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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当断则断不受乱

何以酒歌两相和 李二雕 4173 2024-07-16 19:44

  

“我们要这样装作一切都没发生到什么时候。”

  

不在沉默中死去,就在沉默中爆发。凌若天生一张清冷面,看谁都是三尺冰封。尤其是现在,问句之中并无问意。

  

若是撕心裂肺的打骂反倒好了,就怕半遮半露的愠怒,根本摸不清哪一句会踩上她的雷区,亦或早就踩上了,憋着劲等着一次剧烈爆发。

  

罗肆至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怎么,现在还要继续在我面前装无辜?”

  

凌若疯过、闹过、不靠谱过,但是从未像今日一般咄咄逼人。

  

“当日在乱葬岗之事,自有我的考量。”

  

闻声,少女先是冷哼。

  

昔日秋波盈动的双目,被怒意和黯然所占据。

  

“考量?你的考量就是无数次的欺瞒?”

  

“相识至今,我可有曾问过什么?身份复杂不便多说,好。消失良久,是身负要命,好。”

  

“你有苦衷,有难言之隐,所以我从不过问。即便心有不悦,也能劝慰自己。”

  

“可是任何关系不能只有一个人在努力!”

  

连说数句,像是一口气将心中的不满全都发泄。

  

罗肆至站在原地,只有沉默。

  

可是在情绪几近失控的凌若面前,沉默比其他反应更予以重击。

  

“你说话啊,为什么不说话?”

  

哪怕是反驳,继续装傻,一如既往的逗弄亦或其它,任何反应都好,唯独不要现在的样子。

  

始终无言的态度,仿佛在宣告他的漠不关心。

  

凌若心如刀绞,绝望极了。

  

北风飘雪,少女的乌发已被雪花染成白色。湿润的双眸在寒风中镀上一层寒霜。

  

原是可以随手掐诀便能让自己焕然一新,可是她不肯。

  

她的感知敏锐,感官异常灵敏,灵敏到能切身体会到冬日凛风的刺骨冰寒。

  

自始至终罗肆至都没说过一句,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在雪地里挨了会冻的凌若,脑袋冷静些许。

  

刚才的反应是不是太激烈了?

  

“阿嚏!”

  

生气就生气,干嘛要真的挨冻。少女闭目凝神,单手拈指,在脑中想着让衣物干净如新和驱寒的心决。

  

正当此时,额前一阵温热。

  

说是温热,实际上也只是比酷寒多上一丝温度罢了。

  

凌若惊讶抬眸,发现额头上覆着一只手。

  

不用言说,手的主人是罗肆至。

  

“可是说够了?”

  

这突如其来的询问,令少女措手不及。现在她满脑子都是疑问:如果他始终在听,为何中间一言不发?

  

凌若摇摇头,老实的回复道,“没有。”

  

“夫人若是没说够,可以继续骂,为夫在这里听着。”

  

这该死的…习惯。

  

明知罗肆至已有婚配,可是被对方称为夫人,她竟然毫不抵触。

  

可是他大费周章的把自己折腾到魔域的目的,不正是欲借他人之口告知婚期将至的消息,以暗示凌若自行离开?

  

若真是如此,他刚才那么叫又是要闹哪样?

  

凌若伸手拍打自己的脸,不行,不可以这样。一定是之前说的太多,听的习惯而已。

  

然而她的双手随即被对方握住,少女完全搞不懂现在是什么情况。

  

便听到罗肆至忽然轻柔下来说,“方才说的那些,为夫都认。还请夫人能大人不记小人过,让为夫再犯。”

  

嗯?凌若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叫再犯?

  

“你这是什么意思,以后要继续欺瞒我?”

  

罗肆至点点头,握着凌若的双手放在嘴边,帮她吹着热气。然而从他口中吹出的气寒能刺骨,少女的双手登时就被罩上一层白霜。

  

“…”知错不改,再错再犯说的便是罗肆至了。刚才的满腔怒气被无奈取代。

  

凌若将双手抽了回去,严肃的看着这个让她感到熟悉又陌生的男子。

  

眼前这张脸,正是她日思夜想、心心念念盼望着的容颜。可是有的事情,纵使她再喜欢,也不能接受。

  

比如有妇之夫。

  

“所以,在你的隐瞒之中,是否包含…婚事?”

  

但见黑衣男子怔在原地,神色未变,却能看到峰眉微抖。

  

她知道,这件事问到了点。总拖着终归是不合适的,不管有多么不想面对。

  

片晌,罗肆至点了头。

  

“原来是真的…”

  

凌若的心犹如坠下万丈深渊,摔得粉碎。

  

“你如何知晓?”

  

从罗肆至的语气中,竟然听出了一分…不好意思?

  

少女笑的凄凉,“我怎么知道?难道不是你让罗一转告?”

  

多说无益,既然板上钉钉,也不必挣扎。

  

她不懂爱,但是却知道一生一世一双人。

  

凌若不是“千脚蜈蚣”,对谁都横插一脚。她的心不大,只能装下一个。她的心眼也不大,不允许对方除她之外还有别人。

  

何况,盖世女侠怎可做坏人姻缘之事。

  

少女笑了,笑得满目悲怆。

  

“成亲时,我就不去了。祝你…”顿了一下,又是凄清一笑,“算了,还是不祝了,我说不出口。”

  

看到凌若这副模样,罗肆至欲言又止。

  

过了许久,才问出一句,“罗一都对你说了什么?还是我的父母对你说了什么?”

  

“说什么还重要吗?”

  

少女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用手抹干余泪,故作轻松道,“这里也太冷了,才多一会眼睛就又结了冰。怪只能怪本姑娘睫毛生的太长。”

  

于是大方的掐指拈决,周身寒气消退,落雪被弹飞。

  

“时间也不早了,我还得领着猫儿吃些东西。对了,那个破院子我还是要住的,你可别和我抢。”

  

说着,便背过身去朝着他摆摆手,准备离去。

  

“夫人且慢。”

  

凌若配合的停住脚步,“不要再这样称呼我了。”

  

“现在不是争论称谓的时候,你记住楼门县的东西,不要吃。”

  

“还有别的吗,没有我就先走了。”

  

“等…如果,继续调查地脉异动,可以找楼门县族长,还有一个叫巫索的猎户。”

  

“好,多谢。”

  

说罢,少女迈开脚步,毅然决然的离去,直到彻底消失在黑衣男子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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