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幅打扮？听说嘉莉要上学了？”

托尼端着一盘草莓走进厨房问着。

罗伊斯带着围裙正给嘉莉做饭呢，嘉莉还没起床，今天是她第一天上学，可以晚去一会。

“你的消息这么灵通？我好像谁也没通知吧。”

罗伊斯睡眼惺忪地煎着鸡蛋，顺便丢给托尼一片烤好的面包。

托尼耸耸肩，无所谓地说：“嘉莉上学的事都是佩珀去做的，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怎么突然想去上学了？以前不是挺排斥的么。”

“我哪知道，小姑娘长大了，猜不到她的心思了。”

托尼放下草莓，咬了一口面包，评价道：“烤焦了，不过还能吃，你还需要提高啊。是不是她想恋爱了？”

前面的评价罗伊斯根本没有在意，但最后那句话却让罗伊斯提起了警惕心。

他眼神如刀一般切割着托尼的皮肤，吓得托尼连连后退，摆手道：“不是我哦，我什么也没做。”

罗伊斯白了他一眼，将煎蛋盛出来后说：“别聊这个了，说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托尼沉默一会，不是很自在地说：“超人类注册法案，你听说了吗？”

“注册法案？”罗伊斯抬起头，眼神闪动。

内战最终还是要爆发吗？

“你们惹了什么事吗？”

罗伊斯最终还是决定不去管这件事，无论如何，他出手的话，一切的性质就变了。

他不仅仅是地球的守护神，不仅仅是复仇者，他还是奥林匹斯的神王，还是希阿帝国的代言人之一。

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表现立场。

罗伊斯的问题让托尼捕捉到了很多信息，诚实地说：“巴基和猎鹰带领的小队在南非执行任务的时候误伤了一队盗猎者。本来没多大的事，但猎鹰觉得这件事很有可能会给他和巴基的任务带来影响，便一直隐瞒着没有说。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件事就流传出去了，有心人便开始拿这件事做文章，要抓捕猎鹰与巴基进监狱。”

罗伊斯将煎蛋放在桌上，对着嘉莉的卧室大喊：“嘉莉！起床啦！”

吼完后半天也没听到动静，罗伊斯不禁无奈了。

不过他也没有去直接叫醒她，而是问托尼：“那你们准备怎么做？”

“我们？不包括你吗？”

虽然托尼猜到了罗伊斯不准备表态，可他还是想试试，因为这件事的影响事关重大，很有可能会造成复仇者联盟离心，甚至波及更广。

罗伊斯没有说话，只是用刀叉将煎蛋分好，又冲着嘉莉的卧室大喊道：“再不起床就不带你去学校了！”

“起了起了！喊什么嘛！烦死了！”

嘉莉不耐烦的声音从卧室里传出来，气的罗伊斯额头上的青筋直跳。

托尼虽然迫切地需要罗伊斯的答案，但听到嘉莉的叫喊声还是忍不住无良地笑了起来，见罗伊斯看来立马收回，摆出一张认真脸说：“你真的不表态吗？”

罗伊斯叹息一声，和托尼对视，说：“你知道我无法表态，尤其在地球内部的事情上。”

托尼皱眉，说：“你为什么不能表态？没有人认为你与地球是分开的。”

“你们早就将我和地球分开了，不是吗？”

托尼无言以对。

罗伊斯说的没错，自从莎伦的事情以后，神盾局的高层便建议希尔裁撤罗伊斯神盾局顾问的身份，并要求罗伊斯不能随意插手地球的事宜。

这件事大家都知道，包括罗伊斯。

但都心照不宣的没有开口说破。

之前珀耳塞福涅带来的冥界大军更是引爆了神盾局高层的神经。

哪有这样的？一个军队就这样从地底下钻出来了？还是在纽约这种重要城市？

要不是希尔强硬镇压，这些人都要在奥林匹斯建立大使馆了。

嘉莉那边传来的开门声吵醒了正在对视的二人。

“嘿！托尼叔叔。”

嘉莉有气无力地走来，坐在餐桌上便开始吃早餐。

“你都不刷牙的吗？你再懒一点？！不嫌口臭吗？”

罗伊斯简直要气死了，他终于明白前世的父母为什么那么讨厌青春期的自己了。

嘉莉强词夺理道：“我吃完再刷不是一样的吗？那样还能进一步减少口臭的几率！”

“你这...你把牙都要弄坏掉了，赶紧去刷牙去！”

罗伊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和嘉莉对话，只能强行夺过餐盘，催促嘉莉去洗漱。

嘉莉嘟着嘴一脸不乐意地走向浴室，一边走还一边嘟囔道：“以前怎么没觉得罗伊斯这么烦人呢？”

听到她说什么的罗伊斯不住调整呼吸，碎碎念道：“算了算了，不能打不能打，孩子大了，不能打。”

托尼见状又笑了起来，摇头说：“体会到为人父母的苦恼了？话说你和安杰莉卡不要个孩子吗？”

“你的娃都没有呢就想见我的了？”

托尼哈哈大笑，坐下说：“我的？那得看佩珀了。哦，对了，你之前说的那个圣泉，罗杰斯说想要一些。”

“他干嘛不自己来找我？”说着，罗伊斯忽然一脸八卦地探头过来，小声问：“罗杰斯那方面...有问题？”

托尼本想诚实地摇头，但心里却有了一个更好的主意。

他煞有其事地点头，同样凑过来小声说：“看不出来吧，我也没看出来，要不是...”

“你们说啥呢？这么神秘。”

“咳咳！”

嘉莉的声音出现后托尼连忙打住，然后用眼神给罗伊斯传递着信息。

罗伊斯则是一副原来如此的坏笑模样，好像得知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样。

嘉莉看着这两个老男人在这交流眼神的腻歪模样，连早餐都不想吃了，说了声我饱了以后便要走。

“给我坐下！”

罗伊斯却威严地叫住了她。

“吃完！吃不完就给我坐在这！谁惯给你的毛病？”

嘉莉属实是有些过了，不仅娇惯，脾气还很大，就跟他欠了她似的。

罗伊斯的语言威力还是有的，嘉莉心里委屈，但还是乖巧地坐下，将盘子里的东西吃完了。

“把收拾好，去了学校别惹事，别仗着你有点能力就欺负别人，记住了吗？”

“记住了...”

“那就行，去了哪就要守哪里的规矩。当然，你要是受了欺负就打回去，保护好自己，别管闲事。行了，快去收拾东西吧，我待会送你过去。”

“那要是有人欺负别人呢？”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

嘉莉点点头，回卧室拿去了。

“你就不怕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

托尼的问题让罗伊斯发笑，他说：“嘉莉现在可是奥林匹斯第三战斗力，仅次于安杰莉卡和海格力斯，你看不起谁呢？”

“哦？”

托尼的眼神亮了一下，然后瞬间闪灭。

罗伊斯注意到了，也没说什么，只是白了他一眼。

他给托尼机会了，托尼也抓住了，至于后续会怎么发展，和自己无关。

“这是什么意思？他们本来就是罪犯，不仅仅是盗猎，还贩卖人口，这种人不该死吗？”

猎鹰不服气地朝希尔大喊。

他和冬兵被关了起来，就关在神盾局地下二层的监狱里，这里是关押超人类罪犯的地方。

此时他们二人脖颈上带着项圈，一旦他们越狱便会电击，离监狱越远电击越强。巴基的金属臂也被拆除了。

希尔带着罗杰斯以及娜塔莎在外面，看着猎鹰这幅模样差点气笑了。

她不禁质问道：“那我想请问你了，是谁给了你凌驾于法律之上的权利？是谁给了你审判他们的权利？”

“可之前的战斗中我们也杀过人，不仅是我，你们神盾局的人也杀过人！”

猎鹰强词夺理道。

他是军人，对纪律非常服从，对法律不屑一顾。

在他看来，只要他做了正义之事，就应该被赦免。

希尔直接笑出了声，连巴基也低头对猎鹰说：“哥们，别再说了。”

罗杰斯也是维护这两个一直跟他一伙的兄弟，问希尔道：“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要送他们去监狱吗？”

罗杰斯的语气有些冲，他也被那些有心人的举动搞上头了。

先是造谣说佩吉·卡特在神盾局内部争权夺利，试图分裂神盾局。

之后又说马西莫夫兄妹曾经就是罪犯，后来加入了复仇者便洗清了身上的罪名。

还将冬兵在九头蛇执行任务的旧账又翻了出来，把冬兵杀害托尼父母的视频也放到了网上。

要不是罗伊斯曾经就让巴基和托尼道过谦，再加上他后来表现良好，估计托尼都要直接过来杀了他了。

但尽管如此，罗杰斯也不应该用这种语气质问希尔，这给了希尔一种罗杰斯在威胁她的错觉。

娜塔莎见希尔脸色不对，急忙给罗杰斯使了个眼色，说：“队长，要不给你放个假调整一下情绪？”

罗杰斯也明白自己的做法有可能会坏事，改口说：“他们的罪责应该没那么大吧，希尔？”

希尔回头直视着罗杰斯，问：“队长，你觉得自由与秩序，哪个重要一些？”

罗杰斯脱口而出：“自由。”

希尔明了，没再说话，迈步离开，娜塔莎紧随其后。

希尔走着，对守在不远处的特工说：“准备与最高法院的人进行交接，一切走正规流程，不能给外敌任何一点机会。”

她明白自己的举动将要付出代价，但她准备好了。

她不忠于复仇者，她忠于神盾局。

她不忠于任何人，她只忠于地球。

她所做的一切都只为了维护地球的安定。

她并不在意不必要的自由，因为过度自由会引起混乱，这不仅是罗伊斯告诉她的，也是她验证过后得出的结论。

秩序与自由，这场当初被平息下来的战争，终将再次打响。

“希望波及不会太大吧...”

也许是在这个位置坐了太久，希尔已经不像以前那般偏执，她更希望这件事能不引起任何波动便结束。

“娜塔莎，你呢？你觉得秩序重要还是自由重要？”

娜塔莎是信奉秩序的，她也觉得猎鹰与冬兵两人做错了。

可他们毕竟是自己的战友，她只是一个士兵，而不是一个政客，并且她还是一个间谍，这就注定她无法站在任何一方。

她只是说：“自由需要局限在秩序的框架之中才有意义，盲目地追求自由带来的只有毁灭。”

希尔微微点头，偏头看着娜塔莎问：“那你能帮我去问问其他人这个问题吗？”

“所有吗？”

“所有，包括之后加入神盾局的那些人，斯凯，死亡战士，吸收人等等，还有那些拒绝加入神盾局的街头英雄，问问他们的意愿。”

希尔决定了要做一件事那么就一定会做好。

这场战斗已经迫在眉睫了，如果能在开始之前结束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了。

娜塔莎犹豫一下，问：“已经到了那个地步了吗？”

希尔闻言回头看了她一眼，说：“随你猜想一下注册法案推行不了会发生什么吧，相信你会想通的。”

说着，希尔便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确定娜塔莎离开后叫来了斯凯。

“我需要你完成一项任务。”

“啊？我能出外勤了吗？”

斯凯看起来非常兴奋。

希尔将一张照片从桌上划过去，说：“我需要你盯着这个人，向我汇报他的一举一动。”

斯凯拿起照片一看，心头剧颤，这人正是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

“这...”

“知道一名特工应该做什么吗？”

斯凯瞬间惊醒，高喝应是快步离开办公室。

她要做的就是完成任务，仅此而已。

斯凯走后，希尔从抽屉中拿出罗伊斯的照片轻轻摩挲，自言自语道：“这时候你会怎么做呢？应该是转移矛盾吧，可我该用什么来转移矛盾呢？转移给谁啊...”

希尔说着，将目光放在了办公桌前那张巨大的立体星图上。

“难道要找一个外敌来吗？得不偿失吧...”

希尔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最主要的是她也想一劳永逸，免得时长要为这个事担忧。

正琢磨着，办公室的门被打开，科尔森严肃地走进来。

“发生什么事了？”

看到他的脸色希尔的心也沉了下去，脑中出现了一个猜测。

“瓦坎达方面召开了新闻发布会，承认了那群盗猎者是瓦坎达内一个部落曾流放的国民。他们现在希望神盾局能给一个说法，不然不会姑息。”

希尔深吸一口气，将大脑放空，提出了几个关键性得问题：“第一，瓦坎达是否保留了他们公民的身份；第二，是瓦坎达的国王发出的声明还是特查拉王子发表的声明？第三，他们希望得到什么。”

“瓦坎达并未保留这些人的公民身份，事实上这些人连地球公民的身份都没有注册。发出声明的是瓦坎达的国王，王子特查拉并未发表任何言论。瓦坎达希望神盾局交出凶手，并让他们接受审判。”

科尔森有条不紊地回答道。

希尔思考一阵，拍板道：“通知下去，把猎鹰和冬兵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