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道明三人有些意外,没想到那书生,竟会是聂家三公子。
周通神色悲戚:“三公子平日里待人和善,从未与人结怨,没想到会遭此毒手,还请殿主抓住妖邪,为三公子报仇。”
“三公子遇害当天,可去过什么地方?”江道明问道。
“去过两个地方,拜访同窗,然后结伴去了玉红楼。”周通道。
“玉红楼?”三人对视一眼:“可是烟花之地?”
“是,殿主的意思是妖邪在玉红楼?”周通微微一怔,莫非,妖邪藏匿在那里?
“只是猜测。”
江道明淡淡道:“再说说天阴门吧。”
周通道:“是,聂家不少仆人,突然失踪,我派人寻了整个天凤城,也没找到踪迹。”
“失踪和天阴门有关,可有证据?”江道明皱眉道。
“没有,以前有过几次下人失踪,便是天阴门所为,我想这次,同样与天阴门有关。”
周通拱手道:“聂家让小老儿前来,是想请殿主出手救人。”
“只是猜测,如何救?还是说,你们已经找到失踪的人所在?”梁俊出声道。
只是猜测天阴门所为,别说没有证据,就算是有证据,天阴门也不会承认。
这几天的接触,他们太清楚天阴门的尿性了。
就算是抓住了,也会说是办事弟子所为,随意打杀了,一口推个干净。
周通小心地看了眼客栈之外,确定周围无人,这才来到江道明身旁,低声道:“我家老爷得到消息,人就藏在常山脚下,天阴门人子时带人。”
“今夜子时?”
江道明三人对视一眼:“可知具体地点?”
他们在五长老身上找的字条,便是今夜子时,在常山交易。
难道,交易的东西,便是聂家下人?
“知道。”周通道:“常山下有一片密林,适合藏人。”
“这消息,你们如何得知?”江道明追问道。
“我家老爷,在这天凤城,也有一些薄面,请出佛音寺高层,抓了一位天阴门武者,才打听到的。”周通低声道。
“佛音寺?”
江道明想到他们之前的护身符,也是高僧赠予,应该也是佛音寺的高僧。
梁俊回道:“佛音寺便在天凤城内,听闻寺内住持,一身袈裟伏魔功,已经到了常人难以揣度的境界。”
“有机会去拜访拜访。”江道明沉吟片刻,道:“今夜子时,我们会去常山一行,妖邪之事,我们现在走一趟玉红楼,先探探情况。”
“有劳江殿主,殿主在天凤城一切开销,皆可算在聂家账上。”周通喜道。
“这次只是看看情况,妖邪未必在那里,不要有太大希望。”
江道明摆手,对于这只妖邪,到现在都没查出真面目,他也没把握,一下子就能找到。
周通离开了,留下了五百大夏币,一块玉佩,钱是给他们开销的。
至于玉佩,上面雕刻着聂字,代表聂家,以后吃饭住宿,都可拿出玉佩,挂聂家的账。
玉红楼,是天凤城最大的青楼,没有之一。
这里的姑娘,质量高其余青楼几个等级,听闻玉红楼的花魁,白玉雪,名满天凤城,就连天凤殿主,也曾想登上白玉雪香榻。
“客官里面请,贵宾三位。”
伴随着吆喝声,三人来到玉红楼大堂,里面莺莺燕燕,舞女成群。
大堂内坐满了客人,衣着都是绫罗绸缎,非富即贵。
只有角落处,五位书生,粗布麻衣,虽然穿着廉价,但他们面上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气势,却不是一般人可比。
“殿主,这里就是窑子?”
江元亮打量着玉红楼,这可比除魔殿华丽多了。
特别是前方的阶梯中心处,有一高台,一群身穿纱裙,露肩女子正性感舞动。
他眼睛有些移不开了,难怪书生们都喜欢逛这里。
血气方刚的,谁顶得住啊!
“三位大人,是在这大堂吃酒,还是要包间呢?”
一位老鸨打扮的中年女子走了过来,神情妩媚,直接想贴在江道明身上。
江道明直接一拉江元亮,老鸨一愣,已经贴在江元亮身上。
“我们坐在那边,上些酒菜。”江道明说完,在书生们旁边坐下。
“切,又是一个假正经。”老鸨撇嘴。
两人坐下,书生们正谈的尽兴,一个个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气势十足。
梁俊二人坐在他身旁,低声道:“殿主,我们怎么查?”
“查什么?”江道明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如果那妖邪在此,引出来便可。”
“殿主想利用他们,引出来?”梁俊瞥了眼旁边的书生们。
“主要是,我们装书生也不像。”江道明揉着眉心道。
以他的性子,完全装不了书生,哪怕唐诗三百首背出来,也只能说是个有文化的莽夫。
江元亮这个小憨憨更装不了,梁俊这块老腊肉,那妖邪估计也不喜欢。
江道明目光扫视大堂所有人,目光又看向二楼所在,却是不见任何妖邪之气。
突然,一道锣声响起,将所有客人目光吸引过去。
五位书生也停下谈话,目光看了过去。
阶梯高台,舞女退下,一位老鸨走了上去,面带轻笑:“多谢诸位大人,来玉红楼捧场,前几日女儿玉雪,寻求洞房花烛诗句,不知诸位可有准备?”
“老鸨,可是说准了,谁准备的多,谁能与玉雪姐姐独处。”一位年轻客人高声道。
老鸨咯咯笑着:“这是自然,但也要准备佳句才行,我那玉雪女儿,可是个妙人呢,不通洞房花烛,如何洞房?”
“哈哈…”
底下客人们大笑,五位书生也是一脸放荡笑容。
“洞房花烛有什么好。”江元亮撇嘴道,他没读过多少书,认字没问题,念诗就是为难他了。
梁俊目光看向江道明:“殿主会念诗?”
“有读过。”江道明淡淡道。
“还请诸位,将准备的诗句写下。”
老鸨笑盈盈开口,有姑娘捧着笔墨纸砚过来,放在桌上。
“我们写什么?”梁俊和江元亮看向江道明,他们脑子里一点货都没有。
江道明提笔,淡淡道:“写她想看,或者不想看的,但看新人笑,那闻旧人哭。”
他轻声念了出来,毫无遮掩,周围的客人笑容一僵,同时变色。
高台上的老鸨,笑容也凝固了。
洞房花烛,多好的事情,怎么这厮嘴里,会嘣出负心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