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要是没什么事情,婉仪先回院子里了?”
“好,你去吧!”杜鹏辉摆摆手,看着小心谨慎的女儿,突然又叮嘱了一句:“路上小心点儿!”
婉仪回头,冲着他笑了笑,这才往自己院子里而去。
至于老夫人交代的话,她没有告诉杜鹏辉。
不是她发了恻隐之心,而是她觉得没必要。
毕竟她要是真说了,以杜鹏辉此时的心态,只怕不但不照做不说。以后恐怕只会更加怀疑,是不是婉仪在故意报复杜晚宣,才如此说的?
毕竟,杜晚宣一直都是杜鹏辉的心头肉,哪怕他再不成器,再让杜鹏辉伤心,可他在杜鹏辉内心里的位置,却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而他一直把婉仪当做,他前进路上的绊脚石,恨不得将她除之而后快。如今他人虽然没了,可付姨娘仍在。只要她在杜鹏辉耳边吹几句枕头风,恐怕杜鹏辉又得看自己,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了。
不过,现在好在她在杜鹏辉面前,装了一把可怜博取同情。他以后被付姨娘的眼泪迷惑的时候,应该能保持一点清醒吧?
婉仪摇摇头,心里对杜鹏辉报了几分希望,希望这个便宜父亲,不会让自己太失望吧?
改天,为了避免麻烦,婉仪从空间里溜出了伯府。
她刚来到乌衣巷口,就见一队衙役,压着温老实,说要带去衙门。
婉仪忙上前询问,得知那几个衙役捉拿温老实的理由,竟然是纵狗行凶!
原来那天,当婉仪放出大呆二呆后,两只狗在外逗留了半天。
等返回到乌衣巷里,就寻不到自己的主人了。
它们只好呆在了温老实的院子里,任温老实如何撵,就是不走。
温老实见此,只好不再驱赶它们,并且每顿还喂些饭菜给它们。
三角眼他们一伙,见温老实院子里突然多了两条看家狗,他们不但无从下手。
而且那两条大狼狗,好似跟他们有仇似的,只要他们敢现身,两条狗就敢追过去撕咬。
几人气愤之下,便向官府告状,这才发生了这巷子口的一幕。
婉仪带着两条狼狗,跟着他们到了顺天府衙,告诉府尹邢大人,那两条狗是自己的:
“皆因那三角眼一伙的,总是对我图谋不轨,我的狗为了给我报仇,这才总追着他们不放的。”
温老实一见,忙回:“姑娘不要把脏水往自己身上引,那狗就是小老儿的。”
婉仪就问他:“那你知道这两条狗,叫什么名字吗?”
温老实一窒,随即望向高堂上:“大人,这狗真是小老儿的。”
石大人一拍惊木堂,问温老实:“那两条狗叫什么名字?”
温老实一下子焉了。
婉仪这才回:“大人,它们叫大呆和二呆。”
“大呆?二呆?”邢大人不禁皱眉重复了一句:看那两只狗,长得如同豺狼般,怎么偏偏给它们取这样两个名字?
他话音刚落,就见大呆二呆亲热地摇着尾巴,争先恐后地扑到了堂上,想跟邢大人来个亲密接触。
“汪汪…!汪汪?”
平生第一次见官,两只狗热情过了头。
邢大人则吓得,不顾形象地起身往一旁闪,边躲边撩衣袍:“走开、快走开!”
婉仪急忙叫过了两条狗,望向堂上:“大人这下子该知道了吧?温爷爷怕连累我,这才自认下是两条狗的主人的。”
见两只狗老实了下来,邢大人这才暗暗松了口气,重新整理好官服,正襟坐了下来,若无其事般地问道:“那你的狗怎么在别人家里?”
“因为那三角眼一伙总爱欺负舅舅一家,是以我才把狗留在舅舅院子里的。”
“谁是三角眼?”邢大人愣了愣。
婉仪一指三角眼:“就是他!”
三角眼不干了,直接横眉怒目望向婉仪。
哪知他才开口,刚才还温顺无比的两只狼狗,立马绷紧全身,竖起毛发望向他,嘴里还发出“呜呜——!”地警告声。
要不是婉仪拦着,两只狗铁定会扑上去,跟他来个零距离接触。
邢大人只好一拍惊堂木,望向婉仪:“请管好你的狗!”
“唔唔——!唔唔——!”
两只狗老实地站定,望着邢大人殷勤地摇着尾巴。
邢大人一瞬间,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这是谁家的倒霉孩子?看着文文弱弱的一个女孩子,养什么不好?去养这么威风的狼狗做什么?还是两只?
这样的女孩子,长大了谁家敢娶?
这不是她家大人有病,就是她家大人脑子被米糊糊住了,这才会不顾世俗目光,如此纵容女儿的。
见制止住了狗,三角眼望向婉仪:“你个小丫头片子!快赔老子的医药费!”
他虽然是冲着婉仪在嚷,可目光片刻都没离开过两条狗,就怕两条狗又突然发疯,就得不偿失了。
婉仪弯弯嘴角,扯出几抹笑意:“你要多少?”
“五百两,哦不…五千两!”三角眼狮子大开口。
婉仪斜睨了他一眼:“五两就是多了!”
“老子说五千两就是五千两!那疯狗还咬了我的兄弟们,难道不要医药费吗?”三角眼扯高气扬起来。
婉仪就一拍二呆:“二呆,去咬他,咬得他值五千两的医药费,就行了。”
二呆好似听得懂人话,待婉仪话音刚落,它便直接扑到了三角眼身上,一下子就将他撞翻在地,随即在他身上乱啃起来,口水糊得到处都是。
三角眼吓得边喊救命,大边指着婉仪嚷嚷:“你、你公堂上,居然敢公然纵狗行凶!”
邢大人一见,忙再次警告:“不准纵狗行凶!”
婉仪不紧不慢地唤了一声:“二呆,过来。”
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二呆,听到婉仪呼唤,立马放开三角眼,屁颠屁颠回到了婉仪身边。
邢大人一拍惊木堂,制止住了双方的暴动,随即一指婉仪,例行公事地问询:“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婉仪福身,规矩地答:“民女姓杜名婉仪!”
“哪里人氏?”
“京城人氏!”
“住在哪里?父母是做什么的?”
婉仪看了邢大人一眼,这才答:“民女住在翠屏街,父亲是做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