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他的苦衷
“既来之则安之,屋子里的味道通通风也就散了,这里看上去破败,不过是因为常年无人居住,收拾一番便好!”说着,何沐晚已经大步走进了屋子里。
从小就像个野小子,何沐晚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什么贵小姐,自然也没有一般大家闺秀的那股子娇气。
见何沐晚这样说,离歌也便放了心,两人打开了房间所有的窗户后,七手八脚开始了一场大扫除,经过了一整天的努力,整个屋子焕然一新。
“这屋子虽然装饰简陋了些,但空间还是蛮大的,收拾过后,看上去倒也有了几分家的味道呢!”放下手中的抹布,离歌拍拍手开心道。
“只不过…”用力嗅了嗅周围的空气,离歌眉头微皱,“这屋子里好像还是有些奇怪的味道,若是能有香薰就好了!”
“呆了一天,我倒是已经习惯了,现在啊,我根本闻不到什么味道了!”一边摆弄着床上的被褥,何沐晚一边笑着回应道。
这里的条件自然比不上雪月居,没有厚厚的锦被褥子,何沐晚便简单的用凉薄的薄被铺了铺床,好在现在天气已经回暖,凑合着倒也可以过。
“其实奴婢现在也基本闻不到了!”顺应着接过了话,离歌转身去将大敞着的窗户一一关好。
最后只剩下了房门,离歌走过去,正要把门关上,却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之中。
“秦侍卫?你怎么会来这里?”定睛去看,离歌惊讶出声询问道。
“后院没有什么供给,突然搬过来,应该缺不少东西吧,所以我给你和娘娘带了些生活用品,你们看看能用上什么,若是觉得还缺少些什么,也可以跟我说!”说着秦宇宁把手中的东西放在了地上。
没想到秦宇宁竟然这么贴心,离歌欣喜,正要道谢,可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得何沐晚接过了话。
“这里挺好的,我和离歌什么都不缺,非常感谢秦侍卫在我落难之时,还愿意出手相助,这份情谊,我记下了,但这些东西,我不会收,还请秦侍卫带走吧!”
何沐晚知道秦宇宁也是一片好意,但他终归不过是个下人,她不希望他因为帮助自己得罪北冥尘和苏紫溪。
秦宇宁面露难色,他知道何沐晚是害怕拖累自己,可若是何沐晚坚持不收,他又该如何回去交差呢,想了想,他索性直言。
“其实,属下不过是奉命行事,这些东西都是王爷让属下送过来的!”
“北冥尘?”何沐晚明显一惊,眉头不觉随着微微皱起。
“王爷?”一旁的离歌亦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你把东西带走吧,回去转告北冥尘,我不需要他的施舍,以后这种猫哭耗子假慈悲的事情,就免了吧!”
“还有,以后别再叫我娘娘了,我已经不是什么娘娘了!”冷冷补充了一句,说完何沐晚便径自转了身。
“娘娘!王爷也是有苦衷的,他从来没想过要伤害娘娘!”秦宇宁一急,冲着何沐晚的背影大声道。
“苦衷?”回过头,何沐晚冷哼一声,“他能有什么苦衷?因为顾世崇让苏紫溪下在他身上的慢性毒毒发了,为了保命,他便向顾家父女妥协了,是吗?”
没想到何沐晚竟然猜的这么准,秦宇宁没有回应,但“你怎么知道”这几个字却明晃晃的写在了他紧紧皱起的眉头上。
“当初苏紫溪向他下毒的时候,我便提醒过他,可他却毫不在意,我本以为他有自己的打算,但现在看来,他不过就是被苏紫溪迷了心,倒是我看错了他!”看出了秦宇宁的疑惑,何沐晚径自补充道。
“事情不是娘娘想的那样…”女人对男人误会颇深,秦宇宁着急的开口想要替北冥尘解释。
“那是什么?”提高了音量,何沐晚毫不客气打断道。
知道现在自己还不能把所有的事情如实相告,秦宇宁撇撇嘴,将所有不该说的话全部咽了下去。
“总之,王爷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为了保护娘娘,希望娘娘能相信王爷一次!”眸光暗沉,秦宇宁凝眉道。
“事实就摆在眼前,你让我怎么相信他?”
“娘娘自请被废,王爷以不能抗旨为借口,依旧保留了娘娘的王妃之位!难道娘娘真的以为,王爷是碍于皇上的面子,不敢对娘娘怎么样吗?”
没有办法将所有的事情明说,秦宇宁只能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暗示,他相信,以何沐晚的聪慧,她自己应该可以想的明白。
看见女人愣神,秦宇宁取出挂在腰间的长剑,递到何沐晚面前,继续道:“这把剑,是王爷特地让人专门为娘娘锻造的!”
“他说,娘娘现在的武功已经练的差不多了,应该有一把自己的随身佩剑!”
眉头微皱,何沐晚怔怔看着秦宇宁手中的东西,半天也没有伸手去接的意思。
“习武之人怎可没有剑,娘娘,拿着吧,以后用来防身也好!”见状,秦宇宁又紧接着补充道,同时把手里的剑再次向女人递了递。
依旧没有说话,迟疑了片刻,何沐晚终于还是慢慢伸手将剑接了过来。
“总有一天娘娘会明白王爷对娘娘的良苦用心,娘娘保重!”冲着女人微微一笑,秦宇宁落下这么一句,恭敬的拱手行了个礼后,便转身离去。
不远处一双黝黑晶亮的眸子,隐匿在深深的夜幕之中,负手立于屋顶,北冥尘向着女人的房间眺望而去。
本还想着回去向男人复命,当秦宇宁看到屋顶的人影时,便知道,自己没有再去汇报的必要了,后院的一切动向,男人早已经看在了眼里。
没有打扰,秦宇宁默默守在了屋檐下的凉亭之中。
“娘娘,你在想什么呢?”
在门口凝立了许久,直到离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何沐晚这才回过了神,“啊,没什么!”随口应了一声,何沐晚手执长剑,反身走回床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