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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
四副石棺被放在大厅中央,连带着微笑坐着的那副,一共有五副石棺。
微笑指着自己坐着的石棺:“涅若。”
指了指石磐陀带来的石棺:“灭堂牙、彩女。”
指了指乐语带来的石棺:“琴乐阴、瞬灭者。”
“还有风吕。”微笑看向旁边站着的文雅书生,点点头。
虽然早就从巫支祁记忆里得知,但看见这一幕乐语都忍不住扬了扬眉毛——风吕居然在部落出生的御兽者,是被部落专门培养派去辉耀当间谍的半妖,然而因为实力优异以及救国纾难会的安排,居然成为了寻剑争位的剑鞘。
假如没出这档事,而风吕又成功让他的剑主登基,那就变成‘敌国间谍成为最高领导人’的史诗级剧情…
“马拉卡!这不是还差一个剑鞘吗!?”宗台吉气得脏辫乱颤:“微笑!你们怎么搞的?!”
“还有一个剑鞘是千面,他拥有极神兵变体之水,可以化身千万,根本没有一个固定形象,我没办法找到他。”微笑平静说道:“而且,涅若也耗费了我不少时间,想要留他一命可不容易。”
作为妖族最强者,微笑自然得负责抓捕剑鞘中战力最强的涅若,也只能让他来,换巫支祁都不行。面对拥有疯狂面具的涅若,打死他很简单,不打死他却很难,现在微笑坐着的那副还在乱动的石棺就是最好的证明。
微笑绝对是将他手手脚脚都打断了,然而涅若却还能撼动石棺,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那现在怎么办?”萨萨觉罗语气很是焦躁:“少一个还能继续下去吗?”
“少一个当然没问题。”会长站起来,走到五副石棺面前,笑道:“六名剑鞘手上的圣剑印记,已经足够作为媒介召唤圣剑辉耀了。”
说着,他手里忽然出现一本黑皮封面、枯黄书页的厚重书籍,瞬间吸引住大厅里所有活人的视线——那几位一看就是死人的重甲护卫始终守在会长四周。
就连乐语,都忍不住想问问能不能摸一下,就一下。
绝神兵·死灵书!
虽然不知道死灵书的全貌,但他们都知道死灵书的一个主要用法:令人死而复生,并且拥有复生者的所有控制权!
单凭这一点,就让他们对死灵书既忌惮,又渴望。
但跟圣剑辉耀相比,死灵书又算不得什么了。
他们收敛起眼神里的贪婪,甚至互相监视起来,主动为会长护法,只是偶尔掠过会长的眼神里,流露出无法掩饰的期待和情怯。
没错,救国纾难会的这一环计划很简单:以剑鞘上的圣剑印记作为媒介,彻底夺取圣剑辉耀的控制权!
在白金塔袭击之夜里,会长借秦孝之手,已经证明这一方法的可行性,因此所有盟友才愿意牺牲多年部署的炎京势力,只是为了让炎京混乱起来,好让妖族绑架剑鞘时不会引来注意!
或许有人会很奇怪,就算一切事成,那也只是代表会长掌握了圣剑辉耀,又不是他们掌握圣剑辉耀,他们为何这么努力为他人做嫁衣?
但对于妖族、泰坦族、精灵族他们而言,哪怕只是令圣剑辉耀落入他人之手,都是莫大的胜利。在皇室失去圣剑辉耀后,各区就失去了最后的束缚,一场史无前例的内战即将降临,到时候辉耀便会因为内耗而衰弱,甚至可能直接分裂,他们这些异族才有机会繁衍生息。
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会长借助圣剑辉耀统治大地,但会长既无政治基础,也无忠诚军队,就算他能统治辉耀,也肯定得先犁一遍各区,造成的死伤也就比内战好一点。
更重要是,圣剑辉耀虽然很重要,但并不是计划的全部。十几年的策划,各方的通力合作,在今晚夜幕降临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已经无可挽回地推动起来。
所有石棺揭盖而起,五名重甲卫士马上冲过去压制住石棺里的剑鞘,并且拿出一柄石刀,狠狠捅在剑鞘的右手手背上!与此同时,风吕也走到一个石桌前,用石刀刺穿自己的右手手背!
乐语看得心里一沉——这五名卫士,似乎都有星位武柱的战力!虽然多半打不过真武柱,但…也是武柱啊!
“圣剑辉耀其实原来就存在影响精神的效果,但只是很粗浅的光环效果,类似于‘面对圣剑辉耀的敌人都将心生恐惧难以发挥战力’。”
会长侃侃而谈:“但执剑人不愧是皇室的最后支柱,他居然以恐惧光环作为基础,推演出‘忠诚印记’这种能根本上改变人类性格的奇迹。在这一点上,死灵书也比不上忠诚印记,我并不能让复生者心甘情愿地忠于我。”
“然而奇迹必有代价,‘忠诚印记’想要改变人的性格,就必须保证圣剑辉耀持续地对剑鞘产生影响。因此执剑人将圣剑辉耀分为七对主臣印记,主印在剑主手上,仅仅作为标记;臣印在剑鞘手上,但却集聚了圣剑辉耀的所有力量,每分每秒都在蚕食剑鞘的意志。”
“但这也给了我们机会,”会长笑道:“只要集齐七名剑鞘,我们就相当于集齐了圣剑辉耀。再借助死灵书的引动,圣剑辉耀垂手可得。”
“行啦不用再解说了,快点开始吧!”萨萨觉罗不耐烦地说道:“而且我们又没集齐七名剑鞘。”
“这可未必。”会长笑了笑,看向大厅里最后一位灰袍野蛮——哈奴曼。
在会长看过去的瞬间,哈奴曼马上撒腿遁走,快得几乎拉出残影。
然而微笑意念的速度比他更快。
无形的精神之手瞬间将哈奴曼压扁,远距离将他拖到大厅中央,并且在这个过程中顺断了他的四肢,将他的右手提起来——宛如金丝编织的面具印记明晃晃出现在他手背上。
石磐陀看得面目狰狞,过去狠狠一踢他的脑袋:“哈奴曼呢!?你把哈奴曼怎么了!?”
“半个月前就死了。”回答的不是千面,而是微笑。
“若不是我有死灵书,还真就被你蒙混过去了。”会长饶有兴致地问道:“死灵书能看透人的本质,虽然你确实变化得很像哈奴曼,但你终究不是哈奴曼。”
乐语听得眨眨眼睛,心想这可能就是魂穿比身穿的优越性。
“既然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还留我到现在?”千面刚问完,就自己回答了:“也对,你不想打草惊蛇,又笃定我今晚肯定不会缺席。”
“那你能不能回答我,你究竟是杀掉哈奴曼的?”会长问道:“你的实力应该只有融会贯通境,变体之水也没有杀伤力,按理说不可能战胜登峰造极境的哈奴曼,除非…”
“最致命的攻击,往往来源于最相信的朋友。”千面说道:“你也看得出来,我不仅能变人,还能变野蛮,自然…也能变成猕猴。”
会长点点头:“原来如此,哈奴曼以为你是一只通晓灵性的猕猴,所以就跟你混熟了。”
“不仅如此,我越是帮助别人,就越能获取别人的灵魂碎片,从而知晓别人心中的秘密。”千面说道:“被我掌握灵魂碎片的对象,就算换了个人,变了形象,但只要出现在我眼前…”
千面勉强转动脑袋,环视一周大厅,眼神似有意似无意地掠过乐语:“…我也能认出来。”
乐语状若平静,然而拳头已经暗暗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