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苏公子,您可算是回来了。”
苏然与孟飞刚到酒坊门口,沈一金就出来了,见到苏然眼睛顿时亮了。
“沈厂长这是有事?”
这谄媚的样子都出来了,二十七八岁的青年,滑稽的跟四十岁的神态。
“有有有,这不是上个月收了一批果子,这酿出的酒味道,口感都没有你去年酿的好,想找你来看看,咱们是不是哪里出错了。”
苏然点了点,“先去看看。”
沈一金带路,边走边说:“味道混杂,口感不够醇,前几天起坛的时候,愣是吓了一跳,还好第一次收的果子没那么多,酿了一百大缸的样子。虽说卖也是能卖,但到底砸了咱们第一酒厂的招牌不是…”
孟飞瞄了眼自家厂长,自从管了酒厂之后啊!他们家掌柜的可比以前啰嗦多了。
酒厂的大多数工人都认识苏然的,尤其是专门酿酒的酒师。
见到苏然也是纷纷打招呼。
酒师更是跟在后面,他们去年跟苏然一起酿过酒,还一起改进过酿酒的技术。
一行人停在百口大缸前,沈一金拿了酒提子,将缸上面的厚布掀开,用酒提子舀一勺上来。
“你闻闻,是不是有些不太对。”
苏然托着酒提子底部,细细闻着果酒的味道,味道确实很混杂,还有一股细微的酸。
“你们是不是把好几种果子混在一起了?”她问。
有些果子可以混在一起,但有些却不可以,比如这青梅酒就不可以。
这些她都说过,方子里也写的很清楚。
“没有,没有,这种低级的错误,我们可不会犯。”
其中一个酒师开口,其他酒师也点了点头。有酒师直接拿起旁边的大舀子,将缸底的果渣捞了起来。
苏然看了确是没有,她也就是下意识的问了。
“全部都是这样吗?”
“都是这样,味道,口感都差了很多。”
苏然在百口缸前都停留了会,闻了会,她的嗅觉很好,不用尝都知道,这酒不好。
也不对,不是不好,似乎掺杂了别的东西。
“苏公子,可有什么发现?”
苏然摇了摇头,蹙了蹙眉,一手抱臂,一只手支着下巴。
沈一金等人也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苏然看向酒师们,“请几位将你们从收回果子,到酿造的细节说一遍。”
“苏公子,咱们去办公室说。”
细节不是一句两句可以说完的,沈一金带着一行人到办公室。
办公室里,苏然听着几位酒师的细述,沉思了一会,几位酒师都是分工明确,都将细节说的很清楚,还用小本本记下了。
确实都没有出错。
“水源呢?水源检查了没?”
“水源,”在坐的人都愣了下。
沈一金开口:“咱们的水源都是山里流出来的山泉,且还是按您之前的教的方式,做了过滤的,这大半年来,咱们一直用的都是山泉水。”
“而且,咱们因为水的用量大,你之前说两个月换一次细沙和木炭,现在是一月换一次。”
苏然没有说话,端起旁边的茶杯抿了口,刚刚没细品,现在到是觉得这龙井甜过头了。
“这件事我也没有头绪,你们自己看看是不是哪里出错了,或者再收些果子,酿一缸出来看看。”
酒师们一听苏然也找不出原因,有些失望的告辞。
苏然看向沈一金,“你这龙井哪买的?没觉得甜吗?”
“有吗?”刚想着等会去查一查是不是有问题,听到苏然的询问,沈一金下意识开口。
开口的同时,已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嘴动了动,再喝了一口。
沈一金拧眉,放下茶杯,拿了空杯子,倒了杯白开水,也没管烫不烫,就喝了一口。
看着烫的龇牙咧嘴,脸都扭曲的沈一金,苏然不自觉的咬着牙吸了一口气。
她看着都疼。
好一会之后。
“苏公子,这水似乎是比以前的甜了些,”沈一金蹙眉,他不太确定,“这山泉水本来就甘甜可口,但这会却是甜,甘好些淡了。”
苏然没说话,手指轻点在桌面上。
酿酒,最重的就是原材料跟水。
有问题,那必定是一方出错了。
“之前我们也检查了水源,这水,若不是味觉极好的人,还真尝不出来,公子若不说,我喝了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毕竟山泉水就是毕竟甜。”
苏然开口:“先从水池里检查,过滤的细沙与木炭更是要仔细检查,倘若没问题就派人沿着水流去找,若是一定的深度都没有问题…”
她顿了下,看向沈一金,“那就挖个水井吧!底下的水比山里流出来的干净些,不会有野兽喝过,也不会有野兽的粪便…还省了过滤的这一方面。”
“那行,我现在就去检查,”沈一金也不耽搁,说着就起身,朝外走去的。
“等等,”苏然叫人喊住,“水池这边,你得找信的过人检查。”
沈一金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苏然起身也走了出去,不过却没有跟着去,而是在山谷里逛逛。
现在的山谷一点也找不出以前熟悉的样子,每一处都被利用了起来。
就连山上都搭起了架子,种上了葡萄。
逛了大概两刻钟,苏然正准备回去了,沈一金匆匆而来。
两人回了办公室。
“苏公子,你看看是不是这炭的问题?”
苏然手指捻起漆黑的木炭,无奈道:“沈厂长,我对炭可不熟悉,问我,不是白瞎吗?”
“不是,你闻闻是不是有股独特香味。”
苏然将信将疑的将炭凑近鼻尖闻了闻,“确实有股味道,说香吧!它也不是香,说臭却又谈不上。”
看向沈一金,“这里的木炭不都是用阔木和松木吗?这什么木?”
沈一金摇头,“这得找专业的人问,以前都是松树,这一批炭是上个月收果酒的时候采购的。”
“这就有些意思了,”苏然笑笑,“查仔细点,看是冲你来的,还是冲沈大哥来的。另外,那百缸果酒不要卖,找个隐秘无人的地方,倒了。”
想起什么,她又道:“就倒在我在建庄园前面的岔河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