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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整修

敲棺 曹汉生 3181 2024-07-16 20:22

  

这群猴子暂时被我们血腥的手段震慑住,有些躲闪畏惧,却也不肯离去,围在周围继续做着威胁的动作。

  

我隐约看了不妙,这些野生猴子心性凶烈,只是暂时的驱赶不足以让他们撤退,就这么耗下去,我们绝对要吃亏,别看大头现在威风凛凛,我在后面看得清楚,他握着工兵铲的手都在发抖了,体力消耗巨大,再有一会儿非累趴下不可。

  

就在这时,猴群中突然爆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就在我以为它们又要发起攻击的时候,猴海忽然躁动的缓缓散开,让出了一条路,汉生一手拎着枪,一手揪着那颗鲜血淋淋的丑陋猴王脑袋,从树丛上跳了下来。

  

所有猴子的目光都在他身上,我心里真为他捏了把汗,如果此时猴群暴起,就算是他也要栽到里面。

  

可是所有的猴子出人意料的没有动手,最多是在那里不停的焦躁低吼,却没有猴子出头。

  

汉生就那么冷静从容的从猴海中走出来,转身将那颗鲜血淋漓的脑袋仍在面前,迸溅的鲜血让所有的猴子本能的向后退去。

  

不管多么聪明,毕竟是畜生,一旦最威武的首领被除掉,剩下的猴子都有些涣散,开始有猴子缓缓后退,渐渐的更多的猴子从树杈上离开,只剩下一些还在仇视的盯着我们。

  

汉生手上沾着血,倒着后退,不回头的对我们道:“拿起行李赶紧走,这种东西及其记仇,等它们选出新的首领,恐怕还会来追我们。”

  

我们立即照办,老枪和小何端着枪掩护,哪个不长眼的猴子狗急跳墙就给它一枪,收拾好行李我们缓慢后退,有几只猴子不死心想上前,都被小何他们震慑住了。

  

起先我们还缓缓后退,随后越走越快,离开那群猴子的视线后疯狂跑起来。

  

直到所有人跑的精疲力尽,才气喘吁吁的坐下来,大头一屁股栽倒在大树下,边喘气边感叹:“真是树倒猢狲散,也没有个家伙想着给它们老大报仇。”

  

我也累得不行,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你还想让它们拎着刀片从东街砍到你西街啊。”

  

栖霞小何他们体力都还保存的比较多,从外面摘回来一些大叶子,我们坐在上面,湿气太重至少可以隔绝一些。

  

栖霞又翻出急救包,给伤员做了简单的包装,幸好没什么重伤,只是怕伤口感染,都打了抗生素。附近柴火太湿,小何用酒精灯煮了点水,我们就着压缩饼干闷头吃起来,实在是太累了,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晚上实在没办法,找不到很干爽的地方休息,我们只能临时砍了一些稍微粗点的树枝回来,扫清了一片地,把树枝横竖叠在一起,用蕉叶撕成条做绳子绑起来,架空腾起,上面铺上草叶勉强当做床来睡。

  

很硬,但没有办法,要比被湿气坏了身子强。

  

晚上守夜成了问题,猴子一役,虽说没有重伤,但大伙都筋疲力尽,耷拉着脑袋昏昏欲睡,就大头那样的我都不敢让他守夜,后半夜准睡过去。

  

最后我,小何,火候,栖霞基本没受伤,体力也还行,负责守夜。

  

本来这种组合肯定是我和小何一组,却没想到我开口前,小何抢先说要和栖霞一组,大头都要睡着了,还勉强睁眼骂了一句“lsp”。

  

出去尿尿的时候,小何在后面低声说不放心让别人单独守夜,至少我们的人得有一个是清醒的。

  

我点点头明白他的意思,小何是提防着那队人呢。

  

夜幕降临,“两床人”都睡了,身后没一会就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我和火候两个人守着风灯,调到节能,一罐瓦斯坚持一宿绝对没有问题,保持着亮度和温度,至少能喝退一些夜晚出没的野兽。

  

火候揉着胳膊上的酸痛,见我看过去,不由苦笑道:“见笑了,我很惊讶,没想到你们‘身手’这么好,也没想到一入林子就造的这么狼狈。”

  

我伸手在风灯上取暖,侧过脸:“我也没想到危险来的这么快,说实话,你们也挺让我惊讶的。”

  

我把脸转回来,幽幽的说道:“我第一次看到有人死在我面前,是在乌蒙,那是第一次下地,有个铺子里的伙计烧死在了火海里。

  

他很痞,却有个秀气的名字,叫辰良,前一秒还和我们有说有笑的,后来就死了,死的不明不白。

  

我很痛苦,说不上感同身受,但那种感受我这辈子都不会忘。”

  

火候揉着胳膊,轻轻的“嗯”了一声。

  

“第二次是一个见面没多久的汉子,很勇,他带着他弟弟给人卖命还情,生前最惦记他弟弟,死前还在担心将他从小养到大的师傅的女儿,他就死在我面前,肚子划烂了,有一半是为了我。

  

那一次我以为我已经习惯了,但看见血,看见生命在流逝,我还是感觉很可怕,很痛苦,浑身抑制不住的在颤抖。”

  

火候停下手,声音很轻的问我:“二爷,你想说什么呢?”

  

“所以…”

  

我低着头,声音放的低:“所以我知道,人在看到鲜血时是什么样的,因为我就是从那么怂经历过来的。

  

我想着,今天死的那些虽然不是人,可血腥子味都灌进鼻子了,总该有些反应吧…”

  

我扬起头,看着浓稠漆黑的夜空,“可有些人的脸上就是少了些什么,怎么瞧也瞧不出来。”

  

火候低头看着风灯,火红的焰火映在他脸上,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忽然笑道:“我也好奇,那该有什么呢。”

  

周围很安静,我们两个都不再开口,他缓缓站起身,“我去上个厕所。”

  

我看着他一个人拿着手电跨过风灯走向漆黑的密林,忽然一只手搭在我的腰上,我本能的皱眉,下意识回头,看见是汉生,他躬着身子躺在木床上,似乎是睡着了,只是那只手有意无意的碰触到我的腰。

  

我看了眼在对面睡觉的老Q他们,微微向后挪动几分,将身子向后仰,就听见汉生细弱蚊蝇的声音:“你猜的没错,他身上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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