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喝三日小米粥,晕开了腹中积压的阳气团,向全身扩散,就形成了如今的异常。
这般情状,不是‘按下葫芦浮起瓢’么?
虽说仍不正常,但至少已是一个好的开端。
好在这种状态并未持续多久。
随着第一步治疗阶段展开,李梵音体内过量的阳气,很快被肖逸笑以浊世混沌神功吸收一空。
其皮肤虽未恢复到正常状态,但已不再那么吓人。
李朝歌、谷青苹、李梵庭无不长松一口气——肖逸笑果有真才实学,梵音有救了!
三日时光,一晃而逝。
李梵音的气色,已跟正常人无异。
每日的睡眠时间,也比之前少了三个时辰。
而且,已能勉强下地行走。
花园、假山、鱼池、亭台、阁榭…处处留下了李梵音和肖逸笑并肩而行的身影。两人的关系,从之前正常而单纯的医者与患者关系,渐渐变得暧昧起来。
李梵音如此绝色、如此背景,性情还温婉大方,还对肖逸笑含情脉脉、欲语还休…
肖逸笑要说不心动,那绝对是假的。
这是他面对美女时,心脏第一次出现不规律跳动。
他知道,自已多半‘中招’了!
要想独善其身,最好的办法就是及时抽身离去。
毕竟,现在陷得还不算太深。
可是,还有三步医疗手段尚未落实,子玉佩也还未拿到手,他岂能一走了之?
他是那种不敢担当、只知逃避之人么?
之前的逃避,是因为并未遇到对的人。
而李梵音,无疑正是他的大白菜。
不拱掉了她,实在太可惜了!
心不甘,则气不顺;气不顺,则郁闷结。
如此,还如何登顶武道?
因此,这一次他决定顺其自然,不再逃避。
身体不再痛楚,心仪之人朝夕相伴…
李梵音的心情自然大为好转。
心情大好,免疫力就会大大增强。
免疫力增强,身体恢复起来就更加快捷。
这是一个良性循环。
第一次施针,李朝歌和谷青苹就被震得不轻。
任督二脉五十二穴位插满银针,肖逸笑只用了八个呼吸。这还是每根银针都要渗入一丝纯阴之力,耽误了时间。
否则,这个速度还会大大提前。
三品大能以银针刺穴,这并不稀奇。
不懂医术的李梵庭也能做到。
但速度如此之快,认穴如此之准,每枚银针还要携裹一丝纯阴之力,就不是寻常三品能做到的了。
别说三品,就是谷青苹这个二品都做不到。
七日施针结束后。
李梵音的体力已恢复如初,无须运转内力都能施展一套呼呼生风的拳脚。
而且打完一套掌法后,还能做到脸不红气不喘。
如果不是会仍会隐隐作痛,如果不是罡气流转还不够顺畅,如果不是满头银丝,都怀疑她已经痊愈了。
郎有情,妾有意。
二人的关系,也有了实质性的进展。
都已经发展到以‘逸笑’、‘梵音’相称了。
四目相对时,眉宇间的情意,傻子都瞧得出来。
这是肖逸笑前世今生第一次对女子产生心跳的感觉,并不是李梵音的绝世容颜征服了他,也不是被她公主身份所吸引,一切皆源于感觉。
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神奇的感觉。
或许是为了避免尴尬,或许是对肖逸笑的医术已全然放心,或许是尽量给二人创造独处的机会…第三个阶段的治疗,李朝歌、谷青苹、李梵庭都未守在一旁,甚至连服侍左右的宫女都不允许踏入室内。
推血过宫,倒也没什么。
但揉按任督二脉的五十二穴位,尤其是揉按会时,气氛却是既暧昧又尴尬,还有那么点小冲动。
一个血气方刚,一个情窦初开。
还彼此情投意合…
揉按会这样的敏感部位,简直要了两人的命。
第一次揉按,李梵音喉咙间就发出了奇异之声,只听得肖逸笑血脉贲张,差点把她就地正法。
李梵音也是羞得满脸通红,用玉手死死地捂住俏脸。
羞于见人啊!
她并不是要故意诱惑肖逸笑。
实在是情不自禁。
会太敏感了!
活到十九岁从未有人碰及,肖逸笑的大手又热得可怕…酥麻的感觉,宛如滔天巨浪,一遍又一遍地向她发起猛烈而顽强地攻击…
很快,她就溃不成军。
第二次揉按,有了经验的李梵音,事先用毛巾堵住了自已的嘴。虽然仍会发出让人心惊肉跳、兽血沸腾的‘唔唔’之声,但诱惑力和音量却要小了很多。
至少不会再传出室外。
不会再让守候在室外的四名花际宫女面红耳赤。
七七四十九日的揉按堪堪进行到大半,肖逸笑、李梵音的关系更进了一步,称呼已从‘逸笑’变成了‘笑哥’,从‘梵音’变成了‘音妹’。
让李梵音欣喜若狂的是,她的发根再无一丝银色。
自已引以为傲的青丝即将回来了!
心心相印的二人,不但称呼了亲密了许多,甚至还私定了终生,并交换了定情信物。
李梵音拿出的定情食物,正是肖逸笑早就看中的主线任务目标——子玉佩。
说也来巧,这块子玉佩的背面正好刻着一个‘一’字,跟肖逸笑名字中的‘逸’谐音。
缘分啊!
她原本无意拿这块子玉佩当作定情信物。
毕竟是哥哥李梵庭所赠,她觉得代表不了自已的爱意。
但架不住肖逸笑坚持。
既然爱郎喜欢,那就一切OK。
肖逸笑送出的定情信物,则是一对墨绿玉镯。
乃是他消耗200点万能点从系统商场采购而得。
无论色泽、质量,还是样式,皆是佩饰中的极品。
即便已私定终身,肖逸笑仍是没有丝毫放肆。
发乎情,止乎礼。
他不是一个忘乎所以的人。
更懂得‘尊重他人,就是尊重自已’的道理。
七七四十九日的揉按,从未施展过‘猪油手’。都是正大光明的揉,都是堂而皇之的按,都是明目张胆的捏。
至于心头有无借机揩油的冲动,那就不得而知了。
第三步治疗结束后,封元阴阳指已全部解除。
李梵音已然恢复到了正常状态,青丝满头,整个人重新变得朝气蓬勃,如鲜花怒放。
做完了前三步,第四步就要简单得多了。
心跳足足加速了七七四十九日的四位宫女,也终于有了用武之地:服侍九公主药浴。
李梵音虽说很想让肖逸笑继续服侍,肖逸笑虽说也很想亲自代劳,但二人总归只是私定终身,哪敢乱来?
这一步原本只是进服汤药调理的。
在李梵音成为自已人后,肖逸笑当然得卖力一些,于是就多了一个环节——药浴。
药浴之目的,自然是淬体。
也就是自已初习武功那一套:练皮、淬肉、固脉、强骨、洗筋、伐髓、换血…
李梵音已经十九岁‘高龄’,此时进行药浴虽然晚了些,效果也不会太好,但架不药材多啊?
一日一次药浴,三日一次内服,持续三个月…
就是头猪,也能淬练成铁猪。
期间,肖逸笑也没有闲着,可劲儿地给自已的音妹妹炼丹。三种增元丹,那是直接当饭来吃。
五个多月的治疗期结束后,李梵音不但武功等级从七品大成境晋阶到了五品大成境,足足晋阶两个大等级。修炼资质,也从上等提升到了天才这个级别。
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一切,让李朝歌、谷青苹、李梵庭无不欣喜若狂。
三人聚在皇后的正宫低声议论——
“梵音这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对啊,不但身体状况更胜从前,武功、资质还大有提高,现实版的因祸得福,肖小子还真有些手段呐。”
“这些都不算什么,更重要的她是找到了情投意合的伴侣。放眼天下青年才俊,谁比肖逸笑更优秀?就算凌九霄这个大衍王朝公认的第一武林才子,恐怕也比之不过吧。”
“那是当然!”
“武林才子,只论武功和文才。若是加上药道和丹道,凌九霄岂是对手?江湖上并无他会炼丹制药的传闻。”
对于肖逸笑这个心目中的驸马爷,他们三人显然都满意之极。
从第三步治疗伊始,李朝歌、谷青苹和李梵庭就再未出现在李梵音寝宫,也未让人打探消息。
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从先期调理和前两步治疗的表现来看,肖逸笑的人品和医术确实值得信赖。
李朝歌正好趁此机会处理积压了三年的朝政。
谷青苹则着手整治乱了三年的后宫。
李梵庭则抓紧修炼荒废了三年的武功。
李梵音生病这三年来,不光四处奔波的李梵庭荒废了习武,李朝歌也无心上朝,后宫更是乱成一团。
因此,肖逸笑和李梵音私定终身之事,李朝歌、谷青苹和李梵庭并不知情。
一番赞叹后,李朝歌、谷青苹、李梵庭来到李梵音寝宫,准备在此设宴款待辛苦了近半年的肖逸笑,慰劳痛苦了三年的李梵音。
御膳房准备的一百零八道菜,很像传说中的满汉全席。虽然肖逸笑并未见过那等豪宴,但不妨碍他这么认为。
几杯酒下肚后,气氛愈加融洽。
颇有些家庭宴会的味道。
女人到底心思细腻一些。
谷青苹很快发现女儿玉腕上多了一对墨绿色玉镯,尽管心中有所猜测,仍是笑意盈盈地问道:“音儿这对玉镯色泽墨绿、材质绝佳、做工精细,一看就非凡品,你足出不户,从何得来?”
李梵音脸色绯红,低头不答。
她正在犹豫要不要‘坦白从宽’呢,不久前刚从宫女口中知晓妹妹与肖逸笑情投意合,并互换定情信物的李梵庭,立即大惊小怪地接道:“对啊?难道是肖兄所赠?
噫,我送你的玉佩呢?
你以前不是一直都贴身佩戴在项上的么,怎么数月未见,竟然抛弃了?嗷嗷,哥哥好伤心呐。
不对,你不是那等无情之人。
定是给了肖兄!
互换定情信物?
难道…你们私定终身了?”
肖逸笑正欲据实而言,李朝歌竟然罕见地开起了玩笑。不过,脸色却是一片肃然:“好你个肖逸笑!让你治病而已,竟敢拐走病人,简直是色胆包天!”
李梵音哪里知道素来不苟言笑的父皇,会调侃于她?听得父皇如是说,犹如晴天霹雳,眼泪都急出来了。
肖逸笑最初也吓了一跳。
眼睛一瞟,却发现了李梵庭眼角掩盖不住的一丝笑意,心下顿时了然。
肖逸笑于是决定配合演出一把,吓一吓这个不谙世事的公主女友。
不就演戏吗?
这个他最拿手。
温室的花朵,美则美矣,却经不起风吹雨打。
而肖逸笑的人生,‘风里来、雨里去’的苦日子注定少不了,二人想要做一对相亲相爱永不分离的鸳鸯,想要做一对琴瑟和鸣的夫妻,就得对李梵音多加调教。
今日,就迈出调教的第一步:提升心理素质。
李朝歌身为一国之君,怎会乱开玩笑?
他之所以如此,主要基于两点——
其一,发乎情。
国君也好,半步超品也罢,都还是凡人的范畴。
是人,就有七情六欲。
爱女顽疾治愈,武功、资质还大有长进,压抑了整整三年的情绪,终于得到了解脱。
一番调侃,一宴狂欢,就是他释放情绪的方式。
不能调侃别人,不能在他人面前放纵,在自家人面前总归可以的吧。
今儿个,他是真的高兴呐。
这也从侧面表明,他已经完全认可了肖逸笑。
其二,最后的考验。
虽然早就从心底接纳了肖逸笑,但他的应变能力、察颜观色能力,还有待考察。
身为驸马,武功可以不高,身世可以忽略,但绝不能是个不懂变通、不谙世事的呆子。
皇家丢不起那个脸面。
而丹药师,大多都是呆子。
李朝歌、谷青苹皆是目光炯炯地盯着肖逸笑。
李梵庭则是将头转向一边,肩头不住轻微抖动。显然,他忍得够辛苦。
忍笑,比忍哭更加让人难受。
李梵音则是泪眼朦胧,满脸忧色。
在她看来,她虽已与肖逸笑私定终身,但如果父皇不允,此事恐怕很难入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