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过归打不过,可敞亮话还是得说啊!
毕竟这光天化日的,哪怕周围已经被城防军的官兵给戒严了,可隔着老远的地方,还围着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百姓呢啊!
“今日之事,祁大人必须要给我秋铭城一个交代,否则的话…”
他这句话还未说完,却见祁陆扭头就走,根本就不听对方多说半个字的。
要交代?什么交代?
直接将吴忠宇给晾在了当场,而此时祁陆的声音才幽幽传来,“吴城主,劝你一句,不该你管的事情,不要多管,免得引火烧身。”
吴忠宇气的吐血,终于明白了在京师来信之中,同僚所言说的‘祁陆此子嚣张跋扈’,到底是怎么个嚣张跋扈法了。
这直接就是‘爱咋咋地’的状态啊!
事情是我做的,但爱咋咋地…
就很气你知道吗!
可还确实没办法做些什么。
抓对方吧,你级别不够,而且看这架势的,对方当真是敢跟他硬顶的,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自己;可不抓吧,周边这么多人看着呢,口碑都掉光了啊…
其实吴忠宇的这个想法,恰恰就被祁陆给拿捏的死死地。这也是为什么祁陆在先前的时候,不着急来报仇的原因。
当时的实力,根本就不足以支撑他去找黄氏报仇,因为对于黄家之后的报复,他就完全承受不了。而直到现如今,在自身实力已经达到预期、可以直面对方报复之后,这才决意将对方所欠的账给收回来。
而在得知黄氏已经跑回黄家之后,他就已经知道,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的善了了。这是摆明了要将整个黄家给拖下水的节奏。
结果也同样表明,黄氏确实是为了自己能够活命,将更多的人给拖下水来。最起码,以黄龙元这一脉来看,已经绝后了…
这也算是…
得偿所愿吧。
在对方临死之前,还为黄氏拉了几个垫背的,祁陆觉得,对方的在天之灵,应当也会感到欣慰的。
其实以祁陆现如今的能力,黄氏是打死都不敢继续找他麻烦了。可这事情不能如此算啊,对于先前的所作所为,总是还要负责任的。
不能因为对方没有成功杀了他,就全然当做事情没有发生一样,世间哪里有这么多好事,都被对方给占了。
“就此别过。”
祁陆扔下一句话,直接远去。
“站住!”
吴忠宇一声厉喝,竟是直接冲了上来,对着祁陆攻击而至。
而祁陆则是嘴角一挑,在转身的那一刻,看到了对方眼中那明灭不定的光芒。
这是要逢场作戏?
心念电转,祁陆收剑,判灵笔在空中挥洒出一抹痕迹,一道符篆闪现,正冲着吴忠宇而去。
吴忠宇身形一转,身体之前幻化出一道灵力屏障,与符篆硬拼一记之后,身体止不住的踉跄后退。
右手捂着胸口,在不经意之间,用力一按,一口鲜血瞬间喷出。
祁陆:…
您这表演痕迹有点重了啊…
“杀人还想跑?今日我就算是死在了这里,也不能让你逍遥法外!”
这番话,当真是中气十足、大义凛然的很啊!
祁陆借着冲撞之力,身形向后飞退,与陆相思一同脱离了包围圈,“我自会去京师言说此事。”
你这做戏给谁看呢老铁?
祁陆根本就不愿意参与演出,直接抽身离去。而吴忠宇则是想要继续追击,却受到了‘伤势’的影响,身体踉跄两下,英勇的倒地,引来一阵惊呼。
秋铭城中一阵兵荒马乱,但已经与祁陆没有多少关系。在离开了之后,于行走之间,陆相思出声道:“其实,应当斩草除根的。只是你做不到,我也做不到。”
她这番话,自然是指的祁哲。
祁陆闻言轻笑两声,“若是连孩子都杀,也就当真泯灭人性了。我此来只为报仇,却并非是为了滥杀无辜,满足自己的欲望。”
“这也是我为什么当时没有言语的原因。”
陆相思看了他一眼,顺带着捋了捋额间的发丝,继续轻声道:“如果当时你真的对那个孩子拔剑相向,我当真不知会作何选择。”
“那便阻止我。”
祁陆说的斩钉截铁,而在说完之后,又是笑了起来,“只是这种情况应该不会发生。”
就像他先前所说的那样,他会等着祁哲,等着对方长大,如果对方真的要来找他寻仇的话,到了那时,他就完全没有心理负担了。
冤冤相报,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而已经被黄氏教废了的祁哲,能不能平平安安的活下来还是个问题。
其实,在另一方面来讲的话,祁哲活着,无依无靠的他,比死了还要更加的痛苦。
“回去之后你要如何与皇帝言说?”
陆相思转换了一个话题,她能感受得到,两人离开的时间,已经愈发的临近了。祁陆这是在扫尾,将所有的事情尽快解决,随后两人就会前往中域。
“实话实说。”
陆相思怔了怔,祁陆见她的模样,不由得笑了起来,开口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在先前的时候,已经对皇帝说过,用我所有的功劳,换取一次报仇的机会。
功劳对于我来说,可有可无,况且我这人向来都对升官加爵没有什么想法,志不在此,因此放弃这些东西,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他这么选择,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阵法种植这个功劳实在是太大,那是足以影响千秋万代的一件事情。按照常理来说,无论给他再高的职位都是可以的。但问题也正是出在了这里,因为按照这个功劳,皇帝会发现,没有合适的职位给他。
除非把皇帝的位置给祁陆。
但如果真的这么做了,先不提姬天行是不是这种大公无私的脑残,即便是给了,祁陆也不会答应要。
干嘛呢搞的自己这么累。
吃喝玩乐修炼逍遥,单单这几件事情,就已经占据了他所有的时间,哪里还有精力再去考虑一国之政?
就像他说的那样,本就志不在此,如今选择远离朝政,也正合适。
而在他的心里,如此帮助启国,也不过是为了能够有一方适合隐居的乐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