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万康姐姐这棵大树,李逸仙的动作很快,当天下午,满身是血的袁永寿肩头插着菜刀夺路而逃的视频就成为了微博热搜第一。
视频最后,身为凶手的红衣少女缓缓自屋内走出,看着远处疯狂逃命的袁永寿,露出了一个无比狰狞却异常美丽的微笑,看的无数网友头皮发麻。
美丽的少女和血腥的砍人事件是两个方向截然不同却同样吸睛的元素,当它们被红衣少女那个狰狞而美丽的微笑结合到了一起后,瞬间就引爆了网友们所有的八卦神经。
大家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个美丽的红衣少女到底是谁,她又为何要用菜刀砍杀那位逃跑的少年。
早有网络段子手和新媒体创作者打开了自己的脑洞,编撰着一个个或凄美或残忍的故事,疯狂吸引着流量。
可故事终究是故事,想要知道这其中的真相,还是得找当事人了解。
但那位漂亮的红衣少女在砍人之后,却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夜城的执法队至今也没能找到她的下落。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那位受伤逃跑的少年身上。
只是那少年受伤极重,至今还在某家医院的急诊接受治疗,暂时无法接受采访。
急于得知真相的网友们纷纷将此事当做茶余饭后的新话题,各自分析猜测着此事的原委。
一众记者与媒体更是抓心挠肝,想要第一个查明事情的真相,收获一波巨大的流量。
晚上八点时,一条突然出现在网上的视频再次将此事推上了风口浪尖。
这条视频晃动的很厉害,能看出是用手机偷拍的,视频里,那被砍伤的少年浑身缠满了绷带,双眼紧闭,身体僵直,口中念念有词,似乎陷入了噩梦之中。
随着偷拍者的手机渐渐靠近病床上少年的脸,少年的梦呓渐渐清楚的传入了众人耳中:“潘启玉…潘启玉…各个击破…全都会死…”
“你是谁?病人还在危险期,出去!”随着一道医护人员的呵斥声传来,视频戛然而止。
网友们并不知道少年口中的“潘启玉”是谁,可各个击破和全都会死这两个词大家还是听得懂的,有关红衣少女和这被砍少年之间的新故事再次被杜撰出来,无数猜测纷纷涌现。
这次根本不用李逸仙买热搜,这条视频很快就冲到了微博热搜第二的位置。
一家由万洲集团控股的私立医院病房内,当事人袁永寿与视频拍摄者李逸仙正翻动着各自的手机,观察着事情的进展。
看到二人刚刚拍摄的那条视频以光速窜到了热搜第二时,坐在病床上的袁永寿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一旁沙发上的李逸仙对着袁永寿伸出了大拇指:“看来这事儿稳了,你的主意确实不错。”
袁永寿笑道:“咱们班那些世家子弟一个比一个多疑,如果借官方之口将凶手苏梓昕和潘启玉之间有勾连的事情直接公布出来,他们反倒会起疑心。
像现在这样分次甩出干货满满的实锤视频,任由网友们随意杜撰,再由知道部分内情的他们自己抽丝剥茧,最终得出的结论才有效果,因为他们在根据这些线索进行推断的过程里,就已经开始了自我洗脑。”
李逸仙笑眯眯道:“多亏了你,从明天开始,我就可以分层收割,从大家口袋里讨点零花钱了,晚上你想吃点儿啥?我都给你安排上。”
“分层收割?”袁永寿有些好奇。
李逸仙微微一笑:“难得有了个从大家兜里赚零花钱的机会,自然要最大限度的将它利用好,另外十一个人眼下到底发展如何还是个未知数,与他们见面后就漫天要价自然不太合适。
所以我决定将咱们的位置信息分批次的发布出去,眼下咱们拍摄的这条冲到了热搜第二的视频里,其实就隐藏了一些联系我的方式。
能通过一段视频就查到这家万洲集团旗下的高级私立医院,并且直接进入医院与我们见面的人,一定也在夜城拥有了不小的势力。
与这样的同学见面后,我们主要聊的是联手与合作,零花钱这种东西虽然我可以开口,却完全没办法出价,给多给少全凭对方心意。
等到了明天,我会先让姐姐在整个富人圈子里散布自己了解此事内情的消息,后天再下降到中产的圈子里,同时将消息高价卖给一些情报机构,大后天开始,再将可以联系我们的方式直接发布在网上。
通过这样的分层筛选,我就可以根据潘启玉几人对大家造成的威胁程度不同,收取不同等级的保护费了,怎么样,主意不错吧?”
袁永寿有些无语:“主意确实不错,可你本身又不缺钱,把心思全都用在赚钱上有什么意义啊?”
“如果生活连意思都没有了,还追求什么意义呢?”李逸仙笑了笑,“我是不缺钱,可赚钱对我来说,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或许是不愿与袁永寿在这个话题上深聊,李逸仙微笑着转移了话题:“你可能不知道,我这分层筛选收保护费的灵感其实来源与你。
原本我是打算从姐姐那儿调些人,按照追踪自信的方式把大家的底细全部摸清楚,然后再一对一谈判收保护费的,但你那句咱们班这些世家子弟都很多疑的话提醒了我。
一旦姐姐的人在跟踪调查大家的过程中被他们察觉,恐怕对玉哥和自信的敌意会瞬间转移到我们身上,到时候没人信任我们,收保护费的事儿自然也就泡汤了。
只有悄悄放出你的位置消息,让他们自己找上门,通过了解后主动提出与我联手,才是最好的办法。”
“你的思路大体上没什么问题,但一定要小心最先找到咱们的人。”袁永寿幽幽道,“如果有人顺着那条视频的线索,明天一早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咱们就必须要小心了。
对方在夜城的势力如此之大,未必会像你这般与世无争,一心只想在场外赚点零花钱,一旦他也生出了如潘启玉那般杀尽所有人的心思,咱们两个恐怕是最先倒霉的人。”
李逸仙和袁永寿聊得正欢,却不知道一位白裙少女已经在他们的病房门口站了很久很久。
听完袁永寿的这句话后,站在门外的白裙少女微微一笑,悄悄离开。
此时已是夜晚,安静的贵宾区病房走廊空空荡荡,没有人知道白裙少女曾经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