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荣摇头道:“兰庭的房子我是不会去住的,他们要不要我都不会去争。”
肖寒雅这时候恨恨地插嘴道:“我们就算做出牺牲,陈家人未必知道好歹!刚才的情形,他们还觉得我们占了陈鸿天大的好处一样。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陈家人这一次撕破脸下来简直是无耻。”
李援朝道:“今天看到了他们的态度,我们不和他们做无谓口舌之争,直接走法律程序,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肖寒雅忧心忡忡道:“他们不服法律裁定,天天去晓荣的单位吵吵闹闹,去媛媛的学校说三道四,不依不饶怎么办?”
李援朝冷笑一声后道:“我们有理有据讲法,不怕他们的耍横耍泼。”
方琳也安慰肖寒雅道:“肖姨,他们要是敢这样闹事,不会有好结果的。”
肖寒雅摇头道:“那他们今天都这样打到家里来了!你们不也还是就这样轻易的算了?”
方琳一笑,解释道:“肖姨,这不一样的!今天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姜警官想在陈鸿家人这里了解一下陈鸿。只要陈鸿的事情定性,事情就好解决了,如果陈鸿的案子结案了,他们还是这样吵闹,就可以告他们寻衅滋事罪,怎么着也要判三五年的。”
肖寒雅听了这话,长长地舒了口气后道:“这就好,这就好。”
“他们下来了。”李援朝指了指车窗外道。
方琳看到姜武阳领着陈二贵上了警车后,拿出手机给姜武阳打了过去。
姜武阳在电话道:“他们没事吧?”
方琳道:“还好,不过应该也吓得够呛。有件事要提前告诉你一下,陈鸿留了一个存折,好像有几百万。存折是李晓荣的妈妈翻出来的,李晓荣还不知道这些,你看怎么处理好?”
姜武阳道:“暂时保密。你可以告诉他们,如果都不知道这些钱的事情,那说明陈鸿在经济上有问题。这账户上的钱暂时不能动,更不能转移。你按我们商量了好的办,晚上我们碰一碰。”
方琳道:“好,那我先送他们回去。”
方琳挂了电话后朝李晓荣道:“我们今天要好好谈谈,是去你家还是我家?”
李晓荣知道闺蜜是为了关于陈鸿的事情,不由望向父母,见父母没什么表示,于是道:“那还是去新华吧。”
李援朝却道:“这样好了,这是钥匙,你们去文联的老房子!我们自己开车去接媛媛吗,谈完了来新华吃饭。”
方琳见李晓荣点头,于是道:“好,吃饭就说不好了,到时候再联系。”
方琳等李援朝夫妇下车后,才坐进了驾驶座,一边开车一边道:“要不要喊上芙蓉?”
李晓荣叹了一声,道:“估计她没空,王顶鑫跑路了,委托了律师和她办离婚呢!”
方琳吃惊道:“王顶鑫跑了?什么情况?为什么啊?他们真要离了?”
李晓荣轻声道:“听芙蓉说,王顶鑫欠了不少钱,还在外面借了高利贷,这事还和陈鸿有关系!我也只听芙蓉说了一下,真的假的还不清楚!”
“我就没看出王顶鑫哪里好?真的不明白芙蓉为什么会嫁个他。”
方琳语气酸酸道:“还是你们俩有话说,还瞒着我憋着这秘密呢?”
李晓荣忙解释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就在去上东一城的时候,芙蓉才告诉我的。”
方琳叹了口气,缓缓道:“离了也好!以她的条件,找一个比王顶鑫强的问题不大。”
李晓荣心里一动,道:“她好像看上了那个叫高朗的。”
方琳皱眉道:“不会吧?那个江湖骗子?芙蓉这都什么眼光?这高朗比王顶鑫更不靠谱。”
李晓荣想起昨晚高朗的预测准确,还有芙蓉对他的评价,不由道:“也许人家真的有本事呢,你昨晚不是还佩服他预测准了吗?”
方琳摇头道:“那是两回事,再说了,装神弄鬼算不得本事。这芙蓉要是当真,我们可要好好劝劝她。”
李晓荣道:“要劝你劝,我是不劝的。”
她说完,还是拿出手机拨打了高芙蓉的电话,提示是关机。
李晓荣不由叹息了一声,道:“她只怕也有麻烦了,男人真没一个好东西!”
方琳侧脸瞟了李晓荣一眼,忍住了要说的话,转而道:“你们文联还有套房子,怎么从来没见你说起过?”
李晓荣淡淡道:“房子是我外婆留下的!原本是给我舅舅娶媳妇的。可我舅舅去东京留学后,找了一个温柔体贴的日本女人,就舍不得回国了。我外婆为此很生气,就要将房子过户给我妈。我妈想来以后还是会给我,就在过户的时候直接过我名下了。”
方琳没好气道:“听你这意思,你好像还很不乐意似的。”
李晓荣颇有感慨的样子道:“没有,以前不懂,后来就有些佩服我舅舅为了一个女人愿意老死在异国他乡。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吧。也正是因为我舅舅,我相信这世界上还是有真爱的。”
方琳点了点头,道:“你说到爱情,我心里一直憋着一个困惑,说了你可别不高兴,当年阳思辰和陈鸿简直没可比性,你怎么就选了陈鸿呢?”
李晓荣听了很不悦意道:“你知道我不高兴还说?”
方琳扭头朝她一笑,道:“行行,当我没问。”
李晓荣依旧板着脸道:“你想知道什么?”
方琳道:“这可是你问的啊,那我就直说了。那个时候陈鸿是不是一直顺着你,而阳思辰一直没惯着你,所以,你觉得和陈鸿在一起会更舒服和舒心,才最终选择他的?”
李晓荣一愣,暗想自己有吗?
当年的自己是因为这样才选择了陈鸿吗?
不,应该不是这样!
李晓荣脑海如潮水一般闪现和陈鸿在一起的记忆,心里蓦然就想起了陈鸿写给自己的第一首诗——
曾经有过的沙滩留在了记忆里而一切的美好仿佛都只是想象的样子裸落的石块像一个故事挨着另一个故事遍地的杂草如今像谎言一般疯长月影下的柳依旧背靠背星光也仍爱在水面晃荡不远处的暧昧还是会被一声声咳嗽打断许多的浪漫都像浪花破碎在岸边也许只有在梦里才有的美妙名字就像我们潜下水去却张不开嘴和鱼说什么这首诗陈鸿取名月牙湾,诗里的月牙湾,是他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