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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捍卫十字军征讨!”
“教会万岁!异端皇帝受死!”
“违背教会传统,以幼子身份继承皇位的莫斯五世,该不该杀?!”
“该!该!该!”
不得不说,这个年代,教会对普通民众的精神统治力的确是够强的。
异族来统治,他们没意见。
贵族当着他们的面上他们的子女,也没意见。
全家粮食被征光,眼看子女饿死,他们还是没意见。
教会来了,说这个皇帝不合法,他们有意见了,一个个好像皇室灭了他们老爸老妈一样,扛着武器自带干粮就跟着教会来造反了!
“我的城防军呢!”眼看着暴民——是的,罗天下宁愿将他们称之为暴民也不愿意将他们叫做军队——靠近皇宫围墙,罗天下叫嚷道。
这种情况下,弹压城市地面的城防军就该出动了啊!
难道还任由他们包围皇宫,给皇室下马威不成?
“陛下,菲利普团长没有派骑士去征调城防军…”
就在这时,因为菲利普身死,而自动成为骑士团新任团长的原来菲利普的副手乔德里安,拘谨的凑上来回答道。
“该死!等把这暴民给驱散之后,你立即带领士兵们去菲利普家乡抄他全家!”罗天下愤怒的道。
“陛下,可是他的家乡是在福尔斯公爵领,他原来是福尔斯公爵的扈从骑士…”乔德里安有些尴尬。
福尔斯公爵是跟随莫斯三世开疆扩土的九个公爵之一。
皇帝封给他管理的土地,约占莫斯帝国整个面积的十分之二,算得上是一等一的兵强马壮。
他一个统管区区五百人的团长,敢跑到人家的封土上去,杀人家领民全家?
别说是乔德里安,就算莫斯五世下令,福尔斯公爵依旧也是不想鸟皇帝就不鸟。
“哼!你立即派传令兵去城防军营地,让统帅带领着士兵们前来镇压暴乱!”
罗天下还是不想动用被他命名为动员军的动员兵军团出手镇压。
毕竟他们拿着的武器,可都是波波沙冲锋枪,一梭子下去,半个队伍都能打趴下!
可爽是爽了,这些都是生产力啊,未来用来种粮食、当工人不好嘛,死一个劳动力容易,培养一个却不易!
“是!”乔德里安立即躬身听令。
同时,这个家伙在心中想到,城防军不可能不清楚皇宫的动静,现在都还没派军队过来,很大可能是想保持中立,那么派骑士过去,很大几率也是被砍头了事。
既然如此,自己就要派那些以前看自己不顺眼或者自己看不顺眼的原团长的亲信手下去送死了。
乔德里安去安排送信事宜,可是宫墙外面的事态,已经进一步扩大了。
暴民队伍看宫门紧闭,皇帝又不出来受死,在贵族们的煽动下,暴民们开始在一些有经验的士兵带领下,使用原木等工具撞击宫门。
同时贵族们早已准备好的弓箭手队伍纷纷射出箭支,开始压迫负责皇宫戍守的骑士团士兵。
在贵族们看来,整个皇宫只有五百个骑士守护,而且领头还是己方的,城中虽然有上万城防军存在,但他们的头领,也早就被反叛的贵族集团收买。
可以说,现在的皇宫,已经彻底没有了后援,可以任由反叛贵族们肆虐。
“皇宫的另外三个宫门都堵住了吗?”
在暴民队伍的身后,一个穿着灰色盔甲,年过半百的老者,骑在马上,朝另一头马上的同年龄者问道。
“放心吧,库恩伯爵,三个门口,我都安排了家族死士守着,就算是一些暗门,我都做好了布置!”
有骑士团团长做内应,想要搞清楚皇宫有那些进出通道,自然是轻而易举的。
“哈哈,好,等把埃德森亲王迎上帝位,我一定请求亲王给你一个很好的位置!”库恩伯爵闻言,满意的点点头。
皇宫里,乔德里安脸色不渝的跑进了寝室,躬身道:“陛下,大事不好,骑士团出城的士兵,都被捕杀了,叛——啊是暴徒们,把宫门都给堵住了!”
乔德里安没有说的是,更有好几位骑士,一出城门就转身一变成为了暴徒们的一员。
“呼——”罗天下闻言,呼了一口气,做出了最终决定!
罗天下命令一下,上万的动员兵们随即响应。
不多久,一切归于平静。
恐惧的群众四处散开。
广场上只留下满地的鲜血和在地上不断翻滚哭嚎的人体。
“快逃!”
“快走!”
恐惧的人民,不断从广场四通八达的通道逃散。
怪异的轰鸣响声,倒地的同伙,不断从身体里涌出的鲜血,刺激着他们的眼睛和心灵,让他们丢失了一开始的豪气和暴虐,只顾着东奔西跑。
“他怎么敢!”
“陛下怎么敢杀人!”
慌乱的人群中,一个穿着华丽贵服的中年贵族,回头遥望远处那巍峨的宫殿,咬牙切齿。
这个中年贵族,倒不是关心平民,在为平民的死伤而愤怒。
毕竟这个年代的平民之于贵族而言,只是一群两脚羊,只负有养育领主的责任,却也是卑贱如羔羊的奴隶。
中年贵族愤怒的点在于,皇帝竟然敢对他们这些贵族动手,还用一些会发出响声的怪异武器,打死打伤好几个他认识的贵族。
莫斯建国两百余年,从来没有一任皇帝,如同莫斯三世这般荒淫无度,并且对贵族们不敬。
这一刻,中年贵族对教会发起的征讨认同感十足,觉得教会的决定真是英明务必,像莫斯三世这样的对贵族没有包容心的皇帝,不能再留在台上!
“伯爵!咱们快走吧,拿着古怪兵器的那些士兵,出来了!”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灰色甲胄,牛高马大的骑士奔了过来,急促地道。
“哼,只要大山还在,我们就永远不用担心没有柴火烧,该死的暴君,等着吧,等教会军队过来,送你走上断头台!”
中年贵族哼唧几声,随即带着簇拥过来的奴仆、骑士们,从广场一角离开。
只留下身后广场处遍地的鲜血和哀嚎的暴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