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话实说:“你这样很难让人不怀疑你。”
他看起来很实诚的样子:“那天晚上,我去了市里的城市广场,我大姑妈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我本身是不愿意的,但我妈非得逼我去。”
“那你相亲相得怎么样?”
“也就是见一面,吃顿饭而已。不瞒你说,我对别的女人不敢兴趣。”
我看着他一双直勾勾的眼睛盯着我,瞅得我内心发着毛。
“你可别打我的主意哈,你不是我的菜,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倒不介意,说话也直白:“我知道你瞧不上我,但我比你前男友实诚,也不花心。我妈说,做男人要有担当,负责。你别看我平时一副寒酸的样子,其实我们家不缺钱。
小的时候,我们家是穷的,后来海阳市发展起来,村里征地也赔了不少钱,家里还有两栋五层楼的房屋在出租。
听我妈说,咱们家的存款至少也有这个数。”
他说这话的时候,拿左手比了一个八字。
我好奇,经济开发城市的郊区农民到底有多有钱。
“八十万?”
“不是,是八位数。我妈说,再过两年就该得九位数了。”
“哈哈,看不出来,你原来是一个隐形的富二代。按理说,你这样的有钱人家,你本人也是一表人才,还何愁找不着漂亮姑娘?居然还去相亲?”
“你说得是,这几年,来我们家提亲的门槛都快踏破了。但我一个都没看上,一个二个的庸脂俗粉,我晓得,都是奔我家的钱来的。”
“我记得你跟我提过你的前女友。”
“别提她了,本来我们都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她长得很漂亮,身材也高挑。来自内地一个小县城,本来谈好的彩礼钱为三十万。哪里想到,我们去民政局打结婚证的那天,她又反悔了,要将彩礼钱加到五十万。
为了顺利拿到结婚证,我父亲也同意给五十万彩礼钱,虽然数目不小,但我们家出得起。谁知道,她还要我们家在她老家的县城给她父母买一套两居室。
我父母本来是想妥协的,但我坚决不干,我们家是有钱,但不是要花在一个贪得无厌的人身上。
有了这一套房,以后还会有两套房,三套房,反正就是一个无底洞。
所以我们分手了,在去民政局的半路上分的手。那三十万彩礼钱至今也没有拿回来。”
我笑道:“你凭什么认为我就不是一个物质的女人?你看啊,别以为我是写书的,但赚不了几个钱,住的地方还是租的。你就不怕我也是你前女友那样的人吗?”
他倒是很坚定:“你不是那样的人,我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十分有修养的姑娘,你和那些物质的女孩不一样。”
“你还真看错了,我还真就是一个物质的女人。如果你们家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我或许可以考虑跟你在一起。”
阿标顿时两眼放了光:“就算你是一个物质的女人,我也愿意,只要你嫁给我,以后也不用费心费力的写书了,就在家里什么也不干,我养你。”
我盯着他看了半天,看得他满脸绯红。
“我有一个疑问,既然你们家那么有钱,你为啥还要做电工,电工一个月能赚多少钱?”
“我妈说过,做人不能忘本,我们家以前是穷过来的,不能因为有了钱就坐吃山空。”
“嗯,看不出来,你不光是一个低调的富二代,品质也是没话说。那么,现在带我去看一看你们家的二栋楼吧!”
经过证实,阿标家在凤梨村确实有两栋楼在出租。
这在海阳市郊区也是正常现象,这样的房屋大都租给大量来海阳市的打工者。
阿标的父母很热情,执意要留我在他们家吃饭。
我委婉的拒了,在阿标家门口,我对满怀期望的阿标道。
“你说得对,我不是一个物质的女人,因为我不缺钱,我有一个有钱的爹,他的资产早就超过了九位数,所以,你不是我的菜,我,你也娶不起。你明白了吗?”
阿标当场愣在原地,说话打起了嗑巴。
“杨小姐,你说个数,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我之所以要到阿标家实地考察一通,是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像他说的那么有钱。
现在证实了,我觉得他不太可能是那个神秘人,据阿标母亲的说法,他们家一个月光收租就近十万了,他应该不会为了区区十万块钱来敲诈我。
拖泥带水向来不是我的作风,我对阿标道。
“以后别来我家了,也别有事没事在我家周围转悠,只要是被我看见了,我第一时间报警,你要不想进局子的话,最好识趣一点。”
从阿标家出来之后,我想起今天是星期三,给刘姐打了一个电话,说家里今天有客人,就不用来打扫卫生了。
因为我要做一些事情,有人在的话挺不方便的。
开着车再次行驶在海堤边的时候,内心十分不平静,眼前总是浮现那天晚上的情形。
人生就是如此戏剧化,只在一瞬间,就改变了两个人的一生。
陈阳这个人渣,你脚踏几只船都没关系,你死了也没关系,但别将我给拉下水啊。
后备厢里的塑料袋里装有我从后院挖出来的花瓶瓷片,那上面有陈阳的血迹。
当杨末末带着两位警察登门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埋在后院的花瓶的碎片。
如果被警方发现了,那么我的罪名也就坐实了。
好在,他们没有发现,也给了我销毁罪证的时间。
这些东西归于茫茫大海之中,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夕阳在海平线上露了半个头,半江瑟瑟半江红。
但我没有心情欣赏大自然带来的景观,因为我发现了了不得的东西。
那个黑色的睡袋。
那天晚上,我拿那个睡袋装了陈阳的尸体扔进了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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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那个黑色的睡袋挂在堤岸边一棵说不上来名字的树杈上。
在那棵树不远的地方,有一个上了年岁的男人在钓鱼。
我确定那个睡袋就是我的,那天晚上,因为紧张,拉拉链的时候,总是不得要领,最后使了蛮力,将拉环给整断了半截。
当我看到那个睡袋的时候,我内心已经波涛汹涌。
如果睡袋被人捡上来挂在这里,那么陈阳的尸体呢?是不是已经被人发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