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来人啊”
范三拔吓得不轻,他一边惊恐的叫着,一边哆嗦的示意小妾给他更衣。
“砰!”
人是来了,不过非常不客气,直接一脚踏开了卧室的大门,而且来人不是一个,足足十数人,这些人人披着铠甲,有的是牛皮铠甲,有的是精钢铠甲,他们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拿着兵刃。
小妾给范三拔穿了一半的衣服,很自然的掉在了地上。
望着这么多甲士拿着明晃晃的刀枪,范三拔的小妾瞬间吓得尖叫着昏迷了过去。
当然,范三拔这个富二代可没有他老子范永斗硬气,一双眼睛此时有多大瞪多大,胸膛急剧起伏不定,气喘如牛,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吓的。
就在这时,门外的崔成友进来,他发现十几名玄鹰卫行动成员,眼睛没有放在该放的地方,他咳嗽一声:“眼睛往哪里看?正事要紧!”
随着崔成友的话音落下,十几名玄鹰卫成员收回目光,有人将一张被子扯下来,盖在范永斗的小妾身上。
崔成友坐下椅子上,一名玄鹰卫成员,从桌子上拎起一只茶壶,也不管里面的水是热的,还是凉的,直接对着范三拔的脸上泼去。
“哎呦!”
茶壶里的水居然是热的,烫得范三拔尖叫起来,同时,也让他的灵魂回到了体内。
“范老爷,别紧张,我们只谋财,不害命,只要你老实配合,我们不会动你一根汗毛。”
崔成友不想杀范三拔,一刀砍了他,其实太便宜他了,报复一个商贾,最好的办法,其实是让他亲眼看着自己家破人亡,而不是直接要了他的命。
既然全旭并没有直接下令让范三拔死,那么现在他就不需要死。
范三拔非常艰难的吐出一口气,连带吐出的是:“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崔成友撇了撇嘴,他还以为范三拔有多牛逼呢,才一见面就尿了?
虽然范三拔的一泡尿,反而把他那个吓昏的小妾给浇醒了,小妾吓得大叫起来。
直到一名玄鹰卫成员,将手中的长刀抵在那名小妾的喉咙上,小妾这些伸手捂着自己的嘴巴。
崔成友的目光落在范三拔的小妾身上,那名小妾暴露出曼妙迷人的身段,崔成友发出一声夸张的惊叹:“范老爷,好雅兴,还要骑这么烈的马,肾吃得消吗?”
范三拔已经没有了初时的慌乱,直到此时依旧没有自己的家丁的亲信过来,那说明,整个范家大院已经沦陷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反而平静下来:“你…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手头紧了,想找你借点小钱钱花花!”
崔成友望着范三拔冷冷的道:“我可告诉你,你不要耍花招,不要像你爹一样,那样会让我非常为难,我为难,只好把你们范家大院上上下下,鸡犬不留!”
范三拔瞬间明白过来,也不再侥幸,老老实实的把这伙强人带向自己的金库,动作再慢一点的话,只怕要像他爹范永斗一样。
古代人喜欢存钱,特别喜欢存在自己家里,因为没有银行,不能生息,崔成友知道,如果没有范三拔的配合,他们把整个范家大院掀个底朝天,也不一定能找到范府的金库入口。
果然,范三拔的金库,储藏在一个任何人都想不到的地方。
那就是范府的草料库下面,山西地势高,地下水位非常缺乏,这座金库有三条入口,其中一个在范三拔的卧室,也就是原来范永斗的卧室里。
范永斗来到靠近墙壁的书架前,伸手往下按住了《论语》、《九章算术》、《史记》、《资治通鉴》、《六朝赋》六册书,接着格格的声音响起,书架与墙壁向两边慢慢裂开,露出一个可容一人进出的豁口的时候。
崔成友有些得意,他猜测对了,居然还有这样的机关。
沿着一人进入的暗门,往里走,明显在向下行,这是一条曲折的甬道,两边用青砖垒砌而成,顶部用长约一丈,宽约六尺的青石作为顶梁。
不远处,就有一盏灯,十几名玄鹰卫成员,架着范三拔,一边前进,一边将甬道里的蜡烛点燃。
这条通道不仅仅是通向金库,同时也是一条秘密的逃生通道,走了莫约一刻钟,终于走到了金库里。
这座金库更加高大宽阔,正中间是一条可以通行两辆马车并行的通道,左右两侧各有一间间密室,密室带着沉重的铁门,也是采取青砖垒砌而成,在范三拔的打开门之后,里面露出一片片金光。
铸造成一锭锭莫约五十两、或一百两的金锭,上面镌刻着范字,密密麻麻,整整齐齐,就连见多识广的崔成友也感觉呼吸有些急促了。
存放金锭的金库,只有一间密室,至于其他房间,则存放着一颗颗如同水缸大小的银锭,足足有五六十颗。
除了金锭和银球,还有大量的兵刃,泛着湛蓝色光芒的军刀,铠甲、还有一根根带着枪油的火铳,从三眼铳、双眼铳、迅雷铳应有尽有,只是这里面并没有火药。
沿着通道的尽头,则是一堵机关控制的大石门,如果不注意看,还以为这就是一堵墙。
打开墙壁,这里则是一辆辆宽大的马车,崔成友的眼睛瞪大了。
这些马车,居然是全记出产的,拥有全记比较特殊的减震装置,还有轴承、足足上百辆马车,安静地停与金库相联的暗室里。
这边暗室的甬道,则是可以供马车通行的缓坡,缓坡长约百步,然后就一道大门,可以直接进入草料仓库里。
“还愣着做什么,干活!”
就在崔成友还在范家大院的金库里开始忙着搬运金银财物的时候,位于介休东部的官道上,出现一支庞大的流民大军。
这些流军大军至少有上万人,穿得破破烂烂,排成长排,他们的出现让介休县令极为紧张,介休县城城门紧闭,大批民壮正在城墙上巡逻,气氛异常紧张。
此时的县太爷正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坐立不安,好几千土匪窜入介休,这简直就是世界末日了,以介休县那点实力,哪里抵挡得住嘛,就算最终能守住县城,全县的乡镇也要让那帮蝗虫给祸害得不成样子了,谁受得了啊?
最好的消息是,这些流民并没有直接县城,而是向着县城东北的范家大院走去。
县太爷松了口气,去了范家大院最好,范家作为介休最大的大家,自然不怕一个小小的县令放在眼里。
这个县太爷平时没有少受范家的挤兑,现在他更加开心,最好让流民攻陷范家大院。
崔成友拉着范三拔,指着远处缓缓而来的流民道:“他们已经来了,一旦让他们进来,你们范家可什么都不剩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十三万两黄金,二百万两银子,你们还不知足吗?”
崔成友望着范三拔道:“怎么可能呢?我们只是救财!”
范三拔现在已经知道了崔成友只带了五百余人进入了范家,打了范家一个措手不及,好在崔成友并没有大开杀戒,这点损失他们范家还是可以损失得起。
毕竟,崔成友无法将所有的银子和黄金都运走。
直到看到这些流民,范三拔绝望了。
五百余人带不走二百多万两银子,但是一万多人流民却可以,不仅仅能带走这么多银子和黄金,还可以带走更多的东西,比如说,范氏囤积的大量棉布、丝绸、茶叶之类的东西。
这些流民,自然是陈应这段时间招募的,他们本来就要运向辽南,参加辽南建设,这段时间以来,陈应通过购买、雇佣、或者是挟裹等方式,往辽南运送了将近十万人。
眼下这一万余人,都是青壮,与他们的家眷分开了,既当作人质,也是为了方便控制他们,更绝的是,这些人大部分都趋赶马车。
范家大院在连续的三天时间内,就成了一个巨大的仓库,粮食、布帛、盐、茶叶、丝绸、金银各种物资,都被装上了大车,浩浩荡荡朝着长城关口走去。
当然,发生在介休范氏的事情,很快就被华阳社知晓,这几乎是公开的秘密,全旭就是用这种方式在告诉华阳社,他很愤怒,咱们可以慢慢玩。
华阳社针对全记的商铺,商队以及银行,都展开了全方位的狙击,陈应也没有心思搞人口了,他被折腾得疲惫不堪,当然全记要说没有损失是不可能的。
特别是银行,不仅仅出现了银车被劫,也出现了挤兑风潮,通过玄鹰卫的情报中心,这些事情也会汇总在全旭案前。
杨婉儿作为全旭的秘书,把汇总的情报逞送在全旭案前。
沈明泽有些着急:“全爷,陈大掌柜来信说,全记银行坚持不住了!”
“坚持不住,那就关门!”
全旭淡淡的笑道:“该给储户的钱,想办法给他们兑换,全记现在开始,全面收缩,改头换面!”
沈良材来到门前禀告道:“全爷,有人送来了名刺!”
全旭接过拜帖,只见上面写着:“王在晋!”
“前任兵部尚书?”
全旭淡淡的笑道:“华阳社终于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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