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力量的代价
直到这一刻,叶泽才彻底清醒过来。
原来弗拉基米尔,刚刚凝聚成血巨人的愚蠢攻击方式,就是专门来吸引叶泽注意力的。
这家伙不惜代价牺牲了巨额的魔力,就是为了让几个弱小的血分身,寻找时机逃离。
而且庞大的血巨人不光能吸引注意力,顺便还能给血分身的逃离,制造一定的逃跑时间。
弗拉基米尔想的很好,可惜他还是错误估计了叶泽斩掉血巨人的时间。
几乎是秒杀!
分身们还没来得及离开暗影领域的范围,血巨人就已经提前倒下了,一点渣都没剩下。
现在的叶泽,已经注意到了弗拉基米尔的想法,正在快速收拾那些血分身。
他从一开始就明白一点。
弗拉基米尔的血分身蕴含着本体的意识,且可以相互转移,也就是说,每一道分身都可以是他的本体。
强大的生命力和逃生能力,才是他最可怕的地方。
所以必须将每一个血分身全部清理干净,否则弗拉基米尔还是会活下去。
想到这,叶泽便立刻利用暗影领域的特性,开始捕捉那些散落在各地的血魔法气息。
很快他的身影便频繁闪烁在各个角落之中。
挥刀斩落,一刀一个杀得极快。
短短几个呼吸之间,叶泽连续斩杀了十八道血分身。
眼下剩下的血分身,仅仅剩下了三个。
可坏消息是,暗影领域之内只剩下了一个分身,其余两个已经成功逃了出去。
叶泽略显焦急。
身体的疼痛到了难忍的地步,就连意识都有些许模糊。
立刻举起暗影之刃,斩杀了最后一个领域内的分身,叶泽开始主动朝着外面狂奔而去。
而当他脱离了暗影领域的那一刻,身体猛地生出了一股强烈的不适感。
就好像鱼儿脱离了水,被扔到阳光下进行暴晒。
体内那一股支撑着身体的力量,随着渐渐远离的暗影领域疯狂的流逝。
仅仅跑了几步而已,力量就已经消失了大半。
叶泽咬牙强撑,好不容易才追上了其中一道血分身。
举起已经萎缩大半的暗影之刃,打算将其斩杀。
却发现仅仅一击已经无法杀死对方,只能接连多砍几刀,那道血分身才轰然爆碎。
然而这一刻浪费的时间,让仅存的最后一道血分身,已经逃到了距离叶泽非常遥远的地方。
叶泽知道追上的希望已经很渺茫,仍旧不肯放过最后机会。
任凭力量飞速流逝还在咬牙硬追。
强行将魔力灌注进入血肉,展开暗影领域的代价,比叶泽想象之中还要大得多。
随之而来的是魔力反噬。
现在叶泽要面临的,不光是全身血肉被撕裂的痛苦,更有一股狂暴的力量在疯狂冲击他的灵魂深处。
体表开始渗出鲜血,意识被冲击得一片混沌。
那道在屋檐上来回穿梭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慢,越来越迟钝。
他终究是没能撑下去。
脑袋一歪,从半空之中跌落而下。
冲击力伴随着叶泽的身体,撞破了一间屋顶的砖瓦,跌入到了一间酒馆旁的民宅当中。
然后“噗通”一声,身体顺势摔倒在了下方的床榻上。
这是一张双人大床。
床边摆满了数之不尽的酒瓶,随着天花板的破碎,酒瓶子也被瓦砾砸碎了几个。
床上还睡着一个醉汉,听到那声响立刻被惊醒。
从床上直起身来,浑身酒气熏天双眼迷离。
“嗯?谁!”他冲着门口大叫,“是谁,大晚上的,找你德莱文,大爷的晦气?”
“都说,了,赌债,我,明天就还!”
德莱文眯着眼睛看了看大门,发现依然是紧闭着的,立刻松了口气,重新躺回到了床上。
身体瑟缩着,嘴里还在念叨,“他娘的,怎么,这么冷?”
“漏风了?”
“啧,什么玩意,压我被子…”
他皱起眉头使劲扯着被子,发现居然拉不动。
一怒之下猛地一拉,一旁叶泽的身体也不经意间滚下了床,倒在了一片酒瓶当中。
德莱文又借着酒劲儿呼呼大睡起来。
丝毫没有在意,自己床下居然多了一个陌生人。
以及那被打破了的天花板。
弗拉基米尔回头看了看。
发现叶泽没有追来,才忍不住长出了一口气。
先前所损失的魔力,纯粹是吸食了斯维因家中其他人血液的成果,而他本身并没有太大的消耗,所以如今依旧精神百倍。
独自站在在街角,不由得喃喃自语,“这究竟是哪来的怪物。”
沉思片刻,又自言自语。
“嗯,怪不得会随身携带那把暗裔的弓,这个人恐怕大有来头,绝不可能只是个来自艾欧尼亚的均衡学徒。”
“既然已经与之交恶,就不能去拉拢。”
“麻烦了,这种怪物在附近,很令人没有安全感呢…”
“嗯,不朽堡垒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地盘,就找她聊一聊吧。”
弗拉基米尔的身影在靠近一片水渠之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等到再次出现,已经到达了不朽堡垒的最深处。
他就站在灵魂巨井的边缘,这口竖井深深扎进诺克萨斯地下的基岩,深度远超这座堡垒本身尺寸的容纳范围。
冷峻的蓝色和可疑的绿色交融成翻滚的瘴气,在下方深处远远地旋转,映照出峡口上方横跨着的三座桥。
在桥梁下方,疯狂的漩涡上,一个巨大、可怕的人形黑影悬在半空中。
那是一幅没有生命的盔甲,每个诺克萨斯人都不可能认错——莫德凯撒。
“你很少亲自来找我。”
一道轻柔且妩媚的声音响起。
不过在弗拉基米尔听来,这声音所蕴含着的反而是一股苍凉的神秘感。
白色的身影出现,紧接着又更多的白色身影出现。
每一个身影都完全一致,令人捉摸不透。
“我永远都无法适应这里。”弗拉基米尔指了指,那一幅没有生命的盔甲,“和这东西常年待在一起,你也受得了?”
“我们必须一直守望着它,知道它的一举一动。”无数道声音同时响起,“如果等它出现再动手,就太晚了,你应该明白。”
“明白明白,我当然明白。”弗拉基米尔叹了口气,“不过我今天来,可不是来谈莫德凯撒的。”
他顿了一下,然后神情变得异常严肃。
“和我仔细说说,关于那个叶泽的消息,你到底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