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口罩男人面对着刚刚小凌晓灿对着小杨允乐笑的画面,画面虽然在玻璃幕墙上静止了,但是凌晓灿的侧脸还是那么迷人,让黑口罩男人心里突然又找回了一丝情愫。
他对着画面遥控了一下,画面跳转了一下,继续动了起来。
杨允乐因为没站稳摔倒在了河里,他一直拼命挣扎着,却没发现周围的场景都在变化。
这已经不是他来的那条小溪了,而是在溪水的撕扯之间让他穿越到了无花岛的一条河边。
但杨允乐的意识有些模糊,加上河水上下起伏,让他一直呛水,根本来不及思考。
他只是觉得,自己下一秒,可能就要死了。
小河的岸边有个小男孩,看起来和杨允乐一般大,他正在河边洗自己的小袜子,突然被河中冲过来的人吓了一大跳。
他扒拉着脑袋,确认这个人还活着,就小心翼翼地走下河去,打算救他上来。
小男孩身体看起来比较结实,也会水性,所以并不害怕。他走到河里拉起杨允乐就往岸上拖,却不小心一个踉跄又摔回了河里。
这一摔小男孩没再起来,杨允乐也被重新拽了水。
过了一会儿来了一对年轻的夫妇,看样子应该是男孩的父母。夫妇还牵着一个小女孩。
女孩的模样很可爱,她首先发现了河里的异常,甩开了父母的手,拼命跑向了河边。
一边跑着,一边拼命喊着:“哥哥,哥哥。”
可惜河里的小男孩毫无反应。
那对夫妇没惊慌失措,一下子跳进了河里,拼了命的往男孩身边爬。男孩头朝向,后脑勺一直有红色的血液溢出,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明显已经断气了。
“哥哥,怎么了?”小女孩望着把男孩背上岸的父母问道。
夫妇已经瘫坐在地上,伤心得说不出话来了。他们怔怔得望着这具冷冰冰的尸体,用手不停得抚摸,想让孩子感受一下世界最后一点儿温暖。
“哥哥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男人对着小女孩有些哽咽,“晓灿,以后你都没有哥哥了。”
他将小女孩拥抱在怀里,轻轻抽泣起来。
小女孩指着河对岸躺在草坪上被父亲拉上岸的那个孩子,天真地问了问男人:“爸爸,那个小哥哥是谁呀?”
男人抹了抹眼角的泪,狠狠地说了一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可他的语气分明是笃定了那个小男孩就是害死自己儿子的人。但小女孩很小,也听不明白。
“所以,凌晓灿的哥哥是我害死的对不对?”杨允乐看到这里才明白,他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
“对,我曾企图扭转时空回去救他,可惜…”黑口罩男人的眼眸又垂了下来,沉沉地叹了口气。
“可惜什么?”杨允乐觉得应该是一些黑口罩男人也无可奈何的事情,所以他才突然有些失魂落魄。
“可惜在同一个时间节点,要么死的是你,要么死的是他,根本无法改变。”
“所以你为了救我,牺牲了凌晓灿的哥哥?”杨允乐连连往后推了几步,没想到他自己是如此贪生怕死之人。
“对,可以这么说,但是不救你,就没有现在的我了。”黑口罩男人虽然言语之中有些愧疚,但是也没有后悔自己的决定。
“那意思是凌晓灿的爸爸妈妈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那个害死他儿子的男孩,对吗、”
杨允乐捂住了嘴巴,他不敢相信,凌父和凌母是顶着怎样悲痛的心才收留了他,还将他抚养长大。
“是的,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包括凌晓灿。”黑口罩男人提到这个名字,又不禁叹了一口气。
“他们都知道,又如何装作一切都没发生呢?”杨允乐有些不理解,因为从头到尾,他都不知道凌晓灿有个哥哥,不禁从来没听他们提起过,甚至都没听周围邻居说起过。
“所以,这就是他们的心机了。”黑口罩男人摸戒指的频率越来越高,不知道是在怀念过往,还是在不停地去告诫不要再重复那愚蠢的过去。
“心机?”杨允乐只觉得凌晓灿父母是真心对他好,甚至不惜想将女儿嫁给他。
“对,如果没有目的,为何不大大方方承认自己曾经有个儿子,自己曾经有个哥哥,反而还这样每到清明节的时候悄摸着出门去河边烧纸。”
黑口罩男人确实说到了点子上,他们确实没必要这样可以隐藏,反而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那…他们为何要这样做?”杨允乐有些不解地望着黑口罩男人。
“我曾经听见过凌父和凌母对话。凌父认为你不是本地人,极有可能是穿越而来的外来客,所以他们也曾报有希望,等你长大成人去救回他们的孩子。”
“至于凌母,我认为她是真心对你好的。”
黑口罩男人说完,又陷入了沉思,眼神中那种漂浮不定的阴森让杨允乐竟然有片刻的害怕。
“凌父这么厉害,那么早的人就已经有穿越的概念了吗?”
杨允乐有些质疑,毕竟那时候交通都不发达,还要相信穿越一说,简直荒唐可笑。
“对,因为他的父亲也是从未来世界穿越回去的,这是我翻阅他的族谱才发现的,当然这件事情我才凌晓灿并不知道。”
黑口罩男人有一说一,这事关重大,凌晓灿也算得上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如果被她知道了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我还有一个问题。”
杨允乐顿了顿,突然想到之前在杉岛收到了一封邮件,说明了现在的王妈不是凌晓灿的生母,也就是意味着,在无花岛上的凌父和凌母都极有可能不是凌晓灿的生父母。
“他们是凌晓灿的生父母吗?”
这种事情杨允乐在之前自然没法向敏感的凌晓灿考证,不过眼前既然有现成的,问问又有何妨。
“我不知道,我也想知道答案,我也一直以为她们不是,但我并没有找到谁到底才是她的亲身父母,她的身份也是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