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杨允乐进来的时候已经注意到他了。
按照常理,一个这么高档的酒店,不会雇佣一个身材过于矮小的服务员,而且这服务员打扫起卫生来一点儿都不专业,还时不时往他们这边瞄。
何况他手还带有残疾,胳膊肘明显有些外翻。杨允乐心里大概是明白了几分:“等什么等,你是谁?”
“我只是个带话的,他们挟持了我的老婆孩子,让我给你说,如果你敢动夏莱莱,那么他们就敢动凌晓灿。”服务员的声音有些瑟瑟发抖,似乎很害怕抓走他老婆和孩子的人,只能照单全说。
这服务员不像是在说假话,但是也只是被人的棋子罢了,没什么用:“你老婆才是服务员对吧,他们没被抓,你说谎了。”
服务员一脸震惊地看着杨允乐:“你…你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不过我现在知道了,你喜欢夏莱莱对吧,她应该才是你的老婆。”杨允乐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
“什么?”夏莱莱面无表情,似乎一切与她无关,内心已极度焦躁的她努力再稳住自己的情绪。
“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杨允乐找了把椅子坐下,慢条斯理地说道:“这场戏已经演不下去了,该结束了。”
夏莱莱情绪有些激动,一改温柔常态,声音略大:“杨允乐,你愿意娶我,就娶我。何必整这一出,我夏莱莱也不知什么好欺负的人。”
“需要我拆穿吗?自打我第一次在别墅见到你,就知道你是有目的的靠近我。至于目的是什么,我并不清楚。”
“但是我猜,一个女孩子,牺牲自己的身体去换回的东西,要么是钱,要么就是爱。可我觉得你并不缺钱。”
况仔也没想到这么快就相互摊牌了。但是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只得和徐紫一人拿了把椅子坐在杨允乐的旁边,毕竟三人对两人,他们胜算很大。
“我是哪里没做好,能让你第一次就发现我不对劲?”夏莱莱果断承认了,她也知道今天是鸿门宴,只是在好奇为什么凌晓灿久久没有来。
杨允乐低下头想了想,似乎胜券在握:“说实话,每一次你主动贴近我的时候,我看到你眼睛里有光,我都差点被你骗了。但是你骗不了自己的心。”
说到心,杨允乐突然一下了又想到了凌晓灿,不知道凌晓灿醒没有,现在在做些什么,会不会发现写什么,在家里胡思乱想。
“心?”夏莱莱有些自嘲:“我的心全在你身上啊,不是吗?”
难道自己一心一意,没有把戏做足?
这几个月只要又杨允乐的地方便有夏莱莱,她会每天做杨允乐爱吃的,主动靠近杨允乐。也会扬起一个小女孩恋爱般甜美的笑容,甚至连因为凌晓灿的介入吃醋的样子也表演得淋漓尽致。
“那天晚上,你第一次出现。当你靠近我的时候,你的脚尖是往外翻的。根据心理学的角度,一个人与另一个人若是存在亲密关系,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应该都会向他靠近。”
“如果,他的身体部位下意识的原理远离,说明他并不想亲近,而是想逃离。身体的本能反应不会骗人。”
“所以,你虽然成功的掩饰了表情,却欺骗不了自己的内心,你想逃离!”
这些细节杨允乐也在反复的思考,一环接一环,到底是哪里没想到。后来发现夏莱莱每次倒贴的亲近似乎都是这样不情愿的,他这才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一仗打得漂亮,况仔和徐紫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心里早就把杨允乐当做神一样膜拜起来。
“你…”正中夏莱莱内心真实想法,夏莱莱突然不知道该怎么编下去,内心的防线已经一点一点在消失。
“你和秦雨佳一样,应该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而且是专门针对我。所以你知道我和秦雨佳的一些事情并不足为奇。”比如新婚之夜出现的那个女孩,杨允乐已经完全那个女孩肯定不是夏莱莱。
“我不知道背后那位高人究竟花费这么多精力是为了做什么,是为了让我帮忙找集采石吗?可为什么又把集采石给我送回来,这点我一直也没想明白。”
这事似乎一直在循环,每次找到集采石,总会因为各种情况又丢失,然后又得到莫名奇妙的出现线索,再次引导自己找到石头。难道集采石根本不是目的?那到底什么才是?
夏莱莱一直没有说话,她知道自己这一仗已经输了,她望了望墙角那位服务员,眼里满满的失望,不知道是对自己失望,还是对他失望。
“我就算问你,你们有什么目的,你肯定也是不知道的,毕竟都只是棋子。”杨允乐知道从此刻开始,背后那人应该是准备抛弃这颗棋子了,因为到了现在他都还没有出现。
那服务员现在走了过来,很镇定地看了看杨允乐:“如果你敢动夏莱莱,凌晓灿也活不了。”
杨允乐轻蔑一笑:“你应该是暗恋夏莱莱的那个男人吧。你用尽心机帮她掩盖身份。可惜她眼里只有她老板,你什么都算不上。你想以什么样的身份要挟我?”
“夏莱莱,我就想问问你,我有一事不明白,为什么放着这么好的男孩你不要,非要跟着你背后的那个人去做坏事?”
杨允乐不知怎么的,他始终认为夏莱莱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只是因为一些事情,而迷失了心智。
“爱了就爱了,就算刀山火海,我也愿意替他去闯。”
杨允乐看到夏莱莱的那种坚定,是曾经凌晓灿说无论如何要救回自己的未婚夫,也是自己曾立下誓言,无论如何要救回自己的秦雨佳一样。
可惜,没有人成功,这注定是一场又一场错误的坚持。爱,并没有错,错在被别人利用。
“你没有错,你错在被别人利用了。”杨允乐是非分明,善意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