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就在袁军主力已经逐步稳固在豫州诸郡的根基时,各方势力都以为袁氏集团似乎将岁迅速扩大优势而最终以将豫州收入囊中为终。
却并未料到,天下时局竟然会变化如此之快?
任谁也没有预料到,前一番还掌握着战局主动的袁氏转眼间便被各方势力疯狂针对。
刘备军、黄祖军,曹军,以及西凉军仿佛如潮水一般接踵涌来,誓要将袁氏那无比强劲的势头给呛死。
这一刻,从南到北,袁术集团四面的领地都不约而同面临着极其严重的兵锋压力。
此究竟欲要如何破局?
这一则则军报仿佛如雪花般飘落于首府寿春,随着左将军,扬州牧袁术目光聚精会神地查阅了这些信笺过后,面上下一秒仿佛陷入了呆滞。
这是什么情况?
他不由暗自思忖起来?
为何己方忽然之间便陷入了四面受敌,被各方势力予以针对的地步?
怀揣着无比不安的神情,袁术遂不由加急书信一封差人连忙送往许昌,以告知其子详细情况,并寄托其给出解决方案。
信笺送走,原本袁术因北进豫州方面的战事进展顺利,心情还有所顺畅的,但却因急转直下的此出境而神情紧绷,面无表情。
接下来,袁术亦是顾不得继续享乐了,只得振作精神,召集张竑、张昭等属官商讨目前所面临的不利战况。
商讨良久,诸人给出的建议亦是以维稳为主。
立即大肆扩充军士以增强边地,协助防守。
只要能够扼守住各方势力的攻势,那局势便不至于继续恶化下去。
不得不说,这也是目前对于袁氏来说,唯一可行的法子。
毕竟,如今己方主力屯驻于豫州,需要予以对兖州方面以及于关内的西凉军予以威慑,部众肯定是没有办法抽调而支援各地的。
若是豫州方面一旦陷入军力不足的局面,势必会遭受到曹军、西凉军两面的双重打击。
针对于此情况,一向智计不俗且老辣的名士张竑眼睛微眯,亦是能够认清到这一点,遂不由稳妥回道:
“将军,依竑看,只需我军维稳扼守住各地防线,不令局势恶化,然后就静待时机,待公子携主力于中原方面是否能够取得何等战果了。”
此言落罢,他为了消除袁术心间的不安,还特意解释着:“如今面对着各方势力的一齐针对,纵是调公子率主力回援,亦是双拳难敌四手的局面。”
“到那时,恐不仅无法解围,反而新得的颍川、陈国二地还会趁机被曹军或者西凉军抓住兵力不足的机会而拔之!”
“若局势当真进展到那样,则局面将比现如今更糟糕百倍也!”
一席坚铮的话音,微微笑着慢慢拱手解释着,渐渐地也令袁术明悟其中之理,心下略微生出的浮躁情绪,欲调回袁耀回援的心思给压了下去。
“子纲一语,令本将仿佛犹如拨云见日矣!”
“就依先生所言。”
一席劝诫,袁术稍作沉思,亦是面露平静之色的接纳了此建议。
这亦是这一年半载以来,袁术因袁耀的因素,自身亦是做了太多的改变。
遥相曾经,袁术内心深处是多么倨傲的一人?
他甚者更是听不得麾下谋臣劝诫之言。
现在却是在渐渐的改变下,已经基本能够接受臣下谏言。
但却是性格的因素,自身缺点还是非常多。
这也令目前张竑、张昭虽为左将军府下的属官,二人也对其似乎依旧以“将军”称之,并未心怀认主的心思。
他们或许是还在继续处于观望中。
又或者是想等待袁耀的成长,然后父承子继。
许昌城。
如今,面对着豫州战局一日接着一日的稳定,袁耀亦才是略微舒心而起。
他随即令诸部于许昌郊外各自操练起来。
以期继续磨合、锻造战力。
随着信使日夜兼程的赶路,也终是在三日过后便抵足了许昌,以求见袁耀。
这就是坐拥了淮河流域的天大优势。
淮河水系密集且支流众多,淮河已南接连施水、肥水等水系,牢牢掌控着江水流经长江汇入口的江北等各处重镇或者据点。
例如重镇合肥,以及其余重要地带皖口、皖城,居巢,以及濡须坞等地。
至于淮河已北,则是北控中原水系。
似颖水、汝水,汴水等支流都与淮河紧密相连。
控制了淮河流域,自然就能自由出入横贯中原州郡间的各条水道。
毫不夸张地说,若是如今袁氏的水军操练成型,沿淮河撑船北进,可在中原各州郡间纵横驰骋,可选任意一点登陆,并对此薄弱点坚决予以打击。
若能据有淮河流域,则可利用中原水系予以行军、输送粮草军械等后勤物资。
水道的速度优势都会迅速体现出来,相比陆路会快上一倍的距离。
似从寿春进军,沿陆路过上蔡,抵足许昌倍道兼行下需要约莫接近半月左右的功夫。
可此番信使撑船北进,却是足足节省了数倍时间。
想象一下,若是利用水道输送兵粮,是何等概念?
源源不断的兵粮等后勤可以在最短时间内抵足前线。
若是北方政权据有江淮地区,则可利用中原水道输送军粮快速至淮南前线,如此就足以令中原诸州的底蕴支撑淮南战事。
反过来。
若是江南势力据有江淮,若是拥有一支战力精昂,规模不弱的水军,则不仅可以利用中原水系输送兵士以及军械粮草等后勤物资。
还可以在战局进行到最关键的难解难分时。
予以派遣水军横贯中原各大水系,犹如神出鬼没一般的突入至敌军核心地带,进行摧毁之,从而影响改变战局。
此时,遥望着阶下迅速赶来的信使,袁耀面上也不由浮现出一丝丝自信的面容以及自己当时力排众议,亦要决议以江淮诸地起家的决策。
越联想下去,袁耀的眼神便不由越发凸显了光芒四射,越发自信。
沉思良久,他方才稍作平静的神情,遂予以相问着:“父帅派遣尔前来,可否是有何要事?”
袁耀征战沙场已有不少时日,自然亦是在军旅间磨炼出了一副擅察言观色的能力。
他此时微微注意到信使面上除了日夜兼程赶路的疲惫感以外,还充斥着数分焦虑之感。
联想着此神情,袁耀顿时面色瞬间严肃了下来,他觉得一定是后方遭受到了何等变故,自家父亲才会如此着急的差人前来征求自己意见。
故而,他不由有此一问!
闻言,信使亦是立即拱手拜道:“公子所言不差,小人特是携着主公的亲笔信笺而来,特来呈递与公子。”
说罢,他紧接着道:“并且,临行以前,主公还特意交待小人务必要抓紧时间见到公子,言此信十万紧急,切不可怠慢。”
“故而,小人遂不敢怠慢,立即日夜兼程赶至许昌面见公子。”
一番番话语徐徐落定。
此刻间,袁耀心间顿时紧促起来。
他能够感受到,己方后方或许是出事了…
面对着此等情况,袁耀亦不敢怠慢,遂立即拆开信笺摊在手中予以快速以眼神扫视查阅起来。
过去微微半响。
随着看罢信笺后的详细内容,袁耀也从最初看信前的眉宇间满是愁容之状到渐渐的乐了起来。
直至最后一语落罢!
袁耀却是徐徐大笑而起,遂流露着无比喜悦的笑色道:“汝先下去歇息一番,随后迅速回返寿春,替本将转告父帅。”
“告知他信间所述不必太过担忧,只需将边地的防线守护好,按照正常情况进行应对。”
“那此不过是小问题罢了,没有丝毫大碍,影响不了全局。”
一记无比郑重般的话语,听闻着袁耀徐徐的嘱咐着,信使亦是频频点头予以示意。
话罢,袁耀亦是迅速提笔在信间回复了一句轻描淡写的言语:“父亲,信间所述之事孩儿已经全部知晓,父亲只需问策于子纲先生,依其计策行事,则可保后方无虞!”
“至于各方势力的一齐压来,父亲不必惊慌,此不过是小事尔,勿慌!”
拾笔的手缓缓停下,将信笺叠起来装进信筒内后便交与了信使。
信使接信徐徐离去。
随其后,一侧的鲁肃眺望着袁耀眼中所流露而出的丝丝笑容,不由相问着:“公子,可否是后方出现了何等变故,方才令左将军急忙差人往来前线求取对策?”
“子敬正解,却如此话所言,我军此刻后方各地已经遭受到各方势力的一致针对,局势陷入不利的局面。”
此话落罢,袁耀此时言语也犹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徐徐为鲁肃讲述着信中的大致内容。
待其听罢,鲁肃面上所浮现的神情依旧是一片从容,无比淡定的眼神。
丝毫没有受到因各方势力大举采取攻势,趁己方主力不在而予以攻取后方领地的情况而影响到心境。
半响后,鲁肃方才徐徐沉声道:“少主,您是否心间已经有所针对各方群雄一齐对付我军的破局良策?”
眼瞧着鲁肃眼神微动,眯眯眼笑着向自己说道。
袁耀此时面庞上不由浮现出一丝尴尬的面容。
遂道:“子敬,您不愧是布局天下的战略家呀,我就这一点隐藏的小计策也被你给看透了,哈哈。”
既然鲁肃已经窥破了他心中已是另有计划,袁耀自然也并不打算隐瞒,遂也如实予以回应着。
“少主过誉了!”
“子敬。你我合计合计,此次针对各方群雄的合击应该如何予以破敌?”
随即,袁耀也不由郑重出言道。
思忖一番,他先行说着:“面对着刘表派遣江夏太守黄祖继续遣军顺江直下,欲席卷而来,趁势席卷江东诸郡。”
“此倒是不用太过担忧,本将早已做了准备。”
此话落下,眼见着袁耀的面容及眼神都仿佛充斥着一股极其自信且尽在掌握间的神色,鲁肃神情微微一动,遂不由问着:“少主所谓的准备可否是率众屯驻柴桑地界的周公瑾?”
“子敬所言声是!”
瞧着鲁肃已经猜透了自己的心思,袁耀遂也是郑重的点了点头,徐徐说着:“以公瑾之能,若是黄祖主动予以进犯。”
“我相信,纵然他在兵力上并不占据优势,却依然能够予以捅击之!”
由于这一世周瑜提前归附了袁耀,导致其并未有担任居巢县令而军中陷入粮草困乏的境地前去向土财主鲁肃借粮的经历。
因而也就没有了二人相识,然后因志同道合成为好友的一幕。
但鲁肃此时却依然可从只言片语以及袁耀的神色上猜测出,周瑜或许就是袁耀的底牌。
既然周瑜得到了袁耀如此重视的赞誉,那鲁肃自然遂也不在谈及荆襄方面刘表军的进犯。
既然已经破解了一路。
那接下来就该提及到另外进犯淮南腹地的徐州刘备军了。
旋即,鲁肃不由试言道:“少主,不知对于徐州刘备军进犯淮南腹地一事,可否已有良策退之?”
“哈哈!”听罢,袁耀却是径直笑着道:“岂止是退敌,此次刘备进犯我军腹地,我势必会令刘备付出血的代价。”
“令其徐州沦陷,无家可归的状态。”
这一席豪言而落,纵然是一向战略大局观极为出众的鲁肃也不由脸色间浮现出了数分疑惑之状,沉吟好一阵方才拱手问询着:
“少主有何良策攻破刘备军呢?”
“其实,也并没有什么策略,只需坐山观虎斗即可,时机一至,自有人会主动联系我军予以夹击刘备的。”
对此,袁耀倒也并未向鲁肃吐露详细的计划。
因为,他最后这番话只是基于对史书的了解,知晓原史上就是刘备携大军出征在外,而被吕布趁势谋夺了徐州之地。
而这一世,据消息称,刘备依旧收留了吕布。
那么,以吕布的秉性,岂会放任徐州不取?
但这些,都只是袁耀心中所预料或者猜测罢了!
若是目前直言和盘托出,到那时候万一吕布没有谋夺徐州,岂不是打脸了?
故而,此事他对鲁肃也打了哑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