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山还是跟着胡梅尔走了。
刚刚走出地牢,胡梅尔老爷子立刻就恢复了他的海盗本性。一路上他都在用铁钳一样的大手死死的抓着苏菲柔嫩的手臂。
当看到守护在地牢门口的士兵时,他更是直接将大手抓向女童柔嫩的脖颈。
“血鸽爷爷,不要...”苏菲话刚说了一半,然而此时的胡梅尔老爷子可并不是她的朋友。
干枯的手指用力刺穿皮肤,毫不留情的刺入女童的咽喉之中,两条殷红的鲜血立刻顺着雪白的脖颈流下,如同两条凄惨的血泪。
可怜的苏菲即便想要呼喊,都因为喉管被死死卡住而几乎无法发声。
胡梅尔的手指,已经伸到了她脖颈之中的动脉上!
“我是真的想要拯救你和盲山大哥,为什么...”
“呵呵,我的傻侄女!人生如此艰难,哪还有这么多疑问?!倒是你那个精明的老爹把你培养成这个傻样子....这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
“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养不活傻子,下辈子转世投胎,如果依旧不幸降临到这片土地上,就当是个吸取个教训吧!”
转头望向看守地牢的卫兵,胡梅尔老爷子亮出两根沾满鲜血的手指。
“如果不想你们的小公主立刻惨死在我的手中,乖乖给老子亮出一条通向码头的通道!”
“还他妈犹豫什么?!”
“人身上的鲜血可是有限的,你们难倒要等到这弱智公主的鲜血流光才肯答应我的要求吗?”
胡梅尔老爷子是维京海盗中最危险的那种人,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他可以六亲不认,摒弃一切原则。
他清楚,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从河谷地中脱身。
只要重返大海,他就能够返回西哥特自由城邦。在他购买的庄园之内,他还有数千金币,他还拥有翻盘的资本。
日后无论是一路东进前往“东土大唐”,还是向西去“新大陆”,他有的是时间可以再次积聚力量,卷土重来。
然而...胡梅尔老爷子终究还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纵使机关算尽,他也只不过是这中古乱世中寻常之极的一名强盗首领。他并没有真正的见识过这个世界上真正的黑暗,也完全不知道此时被他握在手心中的苏菲到底是何方神圣。
首先让他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的,是地牢入口处的卫兵望向他的眼神。他们望向自己,如同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妖物。
其次,自己的手指刺破女童的肌肤,那鲜血蠕动的潮湿感觉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顺着指缝洒落到地面上的并非粘稠的血液,而是一团又一团的干燥细沙。
与此同时,女童发出的哭喊之声也没了。
火把投射出的暗影如同一只漆黑的巨掌在翻滚,蠕动,随后快速的将他包围!
低头望去,被他抓在手中的女童也不知在何时变成了一只皲裂的陶勇。
干燥且细腻的黄沙不停的从他的指缝间滑落,面前这诡异的景象不由自主的让他回想起昨天晚上他们所遭遇到的袭击。
那群漆黑,修长,生有一颗纤细的狗头怪物,砍瓜切菜一样屠杀掉他所有部队。
当活人死去后,他们甚至还要咬破尸体的皮肤,如同吮吸布丁,将他们抽干成一张如同枯叶般的人皮!
直到此时,胡梅尔老爷子才回想起自从苏菲出现后,自己刻意忽视掉的种种异象。
苏菲是跟随两名换洗床单和衣物的仆妇进入地牢中的,她一个7岁的柔弱女童....是如何悄无声息的放倒2名粗壮的斯拉夫仆妇,抢走她们身上的钥匙的?
还有,进入地窟的这一路上,有重重守卫把手数道关卡。如果他们看到一个柔弱女童想要走进地牢,他们必然会出手阻止。
然而苏菲却畅行无阻!
所有的这一切疑点都明明白白的摆放在他的眼前,但他却因为心情激动,选择视而不见。
豆大的汗珠开始从他的脸颊滚落,但是...一步错,步步错!
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光线变换之下,悬浮在地面的沙粒蜕变成一只又一只全身缠满绷带的干枯魔物。这群体型壮硕的木乃伊毫不留情的张开大嘴,咬上胡梅尔老爷子以及身边仅存的亲属。
“老大,这是什么东西!”
“我吊尼玛的!这东西在抽干我体内的鲜血!”
“这一只想要吃掉我的眼球!”
关押在地牢中的血鸽镇海盗们尽管没有被镣铐束缚,但是他们手无寸铁。面对突如其来的木乃伊,他们只能使用自己的双手和这群强大的魔物战斗。
新的一轮屠杀就此开始。
“冲啊!所有人给我冲出去!”胡梅尔老爷子怒吼到,“找到那位圣主教修士,告诉他有魔物隐藏在风息堡中!”
“我们依旧有将功补过的机会!”
胡梅尔血鸽是个生存强者。即便身处绝境,他的大脑依旧一片清明。
“哲罗姆未必知道苏菲被魔物附身。”这是现在他手中唯一一张牌。只要向他报告这一消息,按照老修士耿直的性格,自己说不定还有活命的机会。
但是想要完这一目标,他们首先要活着逃出去。
这个艰巨的任务自然落到血鸽镇的首席战力,海巨人途径下的序列6,拥有“风暴力士”神威的盲山血鸽身上。
只可惜...喝下腐烂魔药晋升为神选者的盲山血鸽在纳芙蒂蒂面前,连‘对手’都算不上。
他刚刚先要化身巨人,身后的阴影中轻巧的跳出一抹金色流光。
黄金毒蝎亮出尾刺,将炽热如同太阳光芒的炽热毒素刺入他的脑后。盲山连一声绝望的怒吼都没有发出,立刻倒地身死!
片刻间...化为一摊金色的脓水。
短短两分钟内,胡梅尔老爷子麾下的所有海盗全部都被黄沙木乃伊杀戮殆尽。
至于胡梅尔自己...
阿努比斯战士吐出一万多只腐烂飞虫冲入他的腹中,随后他被装进一只棺材。
这是古埃及古老的刑法“虫刑”。
腐烂飞虫将会以他的身体作为巢穴,不停的吞噬,产卵,随后死亡。
当飞虫死亡后,它们的尸体将会化作“养分”,让受刑者保持生命特征。在这具棺材中,他会连续不停的哭嚎三年。
直到最后一只飞虫死亡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