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深井
“你确定就是这里了?”
陈楚飞望着四周深不见底的黑暗,冲着身旁的萧诀问道。
“应该是这里没错。”
萧诀环顾四周,再三确定了礁石地面等细节,这才敢点头。
“那我们就要往下走了。”
这里仿佛是一个深井,深井之内满是黑暗,之前陈楚飞曾经拿过一个荧光棒朝着深井丢了进去,可荧光棒的微茫很快就被黑暗所吞噬。
“你们所有人在外面待命。”陈楚飞转头吩咐剩下的队员们。
深井之下,海洋的压力更胜,这不是经过训练的普通人能够承受的住了,现在这里也就只有陈楚飞和萧诀敢说能抗住深海的压强。
“老规矩,这次我们下去只是为了找一些线索,如果碰见危险,立刻上浮,万事以自己的性命最重要。”
进入深井之前,陈楚飞叮嘱道。
萧诀重重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陈楚飞带头跳入了深井之中,萧诀紧随其后,在其他人的视野中,两人如同墨汁滴入了砚台之中,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随着两人的持续深入,作用于两人身上的压强也越来越大,陈楚飞到还好,毕竟有着机甲做支撑,抵抗起来不会太难,但是萧诀那边的状态就不怎么好了。
无奈之下,萧诀只能开启基因化,无数根触手顺着身体冒了出来,这些触手蜷缩在一起,抵抗着海底的压力,与此同时,拟态的天赋发动,这使得萧诀从外表看上去,几乎和黑暗融为了一体。
越往深处走,黑暗就越发的浓郁,一开始开着探照灯还能勉强看清周围的环境,到后来探照灯已经没办法穿透黑暗了,最多只能照亮身前半米左右的距离。
而且这深井极为的诡异,越往下好像范围越大,刚下来的时候陈楚飞估算过,他和井壁的距离大约有三米左右,随着他垂直向下,他和井壁之间的距离已经远远超过了三米。
两人就这么向下前进了半个小时左右,根据陈楚飞的估算,他们已经深入了海底一万米左右。
海底一万米的静水压力足有每平方厘米一吨的压力,换成普通人早就被压成一张纸了,但是这个压强对于陈楚飞和萧诀来说,目前还算可以接受的范围里。
只不过一万米根本不是这口深井的极限,抵达这个距离之后,陈楚飞又掏出了一根荧光棒,如法炮制的朝着深处扔了过去,一样的光芒被黑暗吞噬,下面还有多深的距离,完全无法预测。
“我们还要继续深入么?”
通讯频道内,萧诀的声音响起起来。
深海中最危险的除了压强之外,那种油然而生的孤独感也很是可怕,四周被黑暗席卷,你看不见任何一条路,仿佛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
幸亏深海之中,系统特制的通讯频道仍然可以正常运作,不然陈楚飞和萧诀连交流都做不到。
“再深入一点距离看看。”
陈楚飞思考了一下,接着说道:“如果你扛不住了,跟我说,我们立刻回去。”
“我还好。”基因化的萧诀已经完全展露出舞鞭者的样子,在这片深海之中,舞鞭者的状态很适合生存,所以此刻他对于海洋的压强并不担心,他更担心深井深处的危机。
又下降了约五千米,能见度已经缩减到了十厘米了,这跟蒙着眼睛没什么区别,然而还是没有到底深井的底部。
“先回去吧。”
通讯频道内,陈楚飞的声音响了起来,现如今深海的压力已经很大了,如果在这样的极端环境下作战,无疑是自断双臂,还是先回去做足了准备再过来比较好。
正当他想要浮回水面之上的之后,却发现自己仿佛被定在了深海之中,根本没办法朝上前进一步。
另一边,萧诀则是迟迟没有给自己回应。
“萧诀,能听见么?”
通讯频道内不断响起陈楚飞焦急的呐喊。
深不见底的海洋深处,无处不在的海洋压力,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就连萧诀仿佛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陈楚飞心里的焦急和恐惧正在悄然蔓延着。
确定了萧诀久久没有回应,他也当机立断的做出了选择,抓紧回到地面上兑换相应的资源实行救援。
可是他现在完全没办法靠着水的浮力上升,即使身后光翼全开,上升的速度也极为缓慢,按照这样的进度,他还没回到地面上,所有的能源就都消耗光了。
于是陈楚飞做了一个极为大胆的决定,朝着一个方向,找到这个深井的井壁,然后沿着井壁攀爬上去。
他试探着朝着旁边摸了过去,可前进了足足有近百米的距离,可还是什么都没有摸到。
陈楚飞并不甘心,终于在一千米左右的距离,成功摸到了凹凸不平的墙壁,有墙壁的指引就方便多了。
他驾驶机甲手脚并用,然后竭力朝着上方爬去,没爬多久,他的整个人已经接近平行了。
这就意味着,这个深井类似大肚瓶一样的结构,口窄,可是它真实的空间,远比我们看到的要大得多。
陈楚飞一边朝上爬着,一边没忘了在通讯频道内呼唤着萧诀,可是无论他怎么呼喊,任何一点的回应都听不到。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他心里清楚,时间过得越久,萧诀生还的可能性就越低,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凹凸不平的井壁手感很是粗糙,但出乎意料的好爬,好像就这特地为登山的人准备的一样,本以为很快就能顺着井壁爬出这里了。
直到陈楚飞摸到了一块软软的东西。
他下意识的打开了探照灯,那软软的东西缓缓张开,暗金色的竖瞳不带一丝感情的望着陈楚飞。
到现在为止,他才意识到为什么这井壁那么好爬,因为自始至终,他扒着的,都是对方的鳞甲。
“那啥,我说我走错地方了,你信么?”
陈楚飞说着,咽了一口唾沫:“要不您接着睡会,我这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