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对不起。”

天台上，风吹起她金色的发丝。

她注视的目光，孤寒却固执。

通过她的眼睛，夏佐仿佛看见了周遭环境甚至一切的虚幻，只有自己清晰突兀。

零没有回应，就静静的看着夏佐。

于是无声的压力就像内心有个壁炉，里面的木柴噼里啪啦地燃烧，然而却温暖悄无声息滋生。

零就是这样一个喜欢将心事藏在心里的女孩。

无论什么事情，都藏在冰山表情下。

比如夏佐不问她痛不痛，她绝对不说。

被砍一刀，就算有复活技能时间倒流，那也痛啊。

明确她没有骗自己后，夏佐深感愧疚。

可是看着她面无表情的侧脸，愧疚又不好意思煽然流露。

当后知后觉她就是这样的人，于是内心更加纠结。

原著里也是，明明喜欢路明非，直到快大结局，都不主动说一句。

路明非又是个粗神经，根本不懂。

于是悲哀是注定的。

为什么说零在原著里被路鸣泽拯救，却喜欢路明非呢。

因为路明非和路鸣泽，就是一体的。

他被动了脑桥手术，路鸣泽与其说是他弟弟，倒不如说是从他脑子里分出去的另一半。

零和其他孩子都动过这种手术。

但没有一个像路明非那样成功，于是他的另一本被封印在了西伯利亚雪原的炼金大阵上，但路鸣泽却没有肉身，他是纯粹的精神性。

他每次出场，都是纯粹的幻境姿态。

没办法，他的身体就是路明非，但因为白王掌控的法则为精神，所以他即便被分出去了，仍然超然不死。

所以零在黑天鹅港看见的那个小男孩，就是路明非，路鸣泽才是他的本性。

龙王的本性。

权与力的本性。

而黑天鹅港的研究人员把他的恶给切出去，当成武器研究，顺便拿无知善良的路明非当释放武器的炮管来屠其他龙。

其实那些他屠杀过的那些龙王，都是他认识的啊。

龙1里那个臭屌丝青铜与火之王的弟弟来找他哥哥，遇见路明非就说，我找的不是你。

这就分明代表他认识路明非，但路明非不认识他，因为他属于白王的记忆被分离了。

而龙3路鸣泽的幻身抱着诺顿的尸骨无声落泪，也是悲悼这无可奈何的命运。

因为是他的另一半路明非间接杀了他。

所以他以白王之尊穿上了卑贱奴仆的衣服，表达内心前所未有的愧疚。

失去了白王记忆的他就是个孬种。

与之相对拥有完整记忆的路鸣泽，完美，强大，无所不能，一个响指就可以取消毁灭世界的高危言灵莱茵，一个响指就可以取消窃取绘梨衣神之力量的赫尔佐格铺天盖地袭来的所有言灵。

所以路明非本身就是个悲剧。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伏笔，比如蛇岐八家的白王壁画，白王夫妻一个投身地狱，一个站在人间。

就寓指路鸣泽和路明非。

路明非是那个看见了妻子丑恶的外表，就以为她是邪物，害怕得和她天各一方。

却不知道，路鸣泽本身就是他自己。

当他为人类而战时，他就已经走在了自杀的路上。

路鸣泽告诉路明非，你每用一次我的力量，就得支付四分之一的生命。

其实他没有骗路明非。

因为路明非杀的都是他的同胞。

当初四大君王，和白王一起倒戈黑王。

才导致路鸣泽成功窃取了黑王的一部分权柄。

失去一部分权柄的黑王咬死了白王，却无法开心起来，而是痛苦的自尽。

就是因为权柄被白王窃取了。

龙王们是一种死了可以复活的生物，就像火影里的尾兽一般，具有不死性。

所以祂不怕死，死往往还意味着一种新生。

白王复活后就成为了路明非，处于虚弱的祂却被人类趁机捕捉，于是脑桥手术后，有了路明非和西伯利亚的一处由精神风暴构成的尼伯龙根。

然后人类利用路明非，去屠杀他昔日的属下，四大君主。

主动自杀的黑王则全程看戏，默默点赞。

自杀了，准备好复活点，随时可以复活。

但被人精心设计，死在七宗罪手里，就再也无法复活。

于是被路明非杀死的四大君主死得彻底。

自杀的黑王表示瓜子很香。

最后路明非还被自己作为人类的父母诱导彻底剥离路鸣泽。

相当于最后杀死自己。

当他真那么做了，他就死了。

然后世间再无白王，再无其他龙王，黑王躺在棺材里就赢了所有。

当全天下的混血种都欢呼雀跃之际。

黑王复活登场，执行他毁灭人类的初心。

于是世界末日。

那样人类也是个悲剧了，因为白王最初就是打着反抗黑王清晰人类而造的反。

人类却最终杀死了白王。

多么荒诞滑稽啊。

黑王自杀，就成为最大赢家。

好在龙5路明非察觉到不对，在零和酒德麻衣等人的保护下，一步一步接近真相。

夏佐相信路明非一定可以拯救人类，击杀黑王。

但现在的他，愿意和路鸣泽合作，提前终止。

这也是无敌如路鸣泽同意和夏佐合作的原因。

而绘梨衣，路鸣泽其实本来就没有献祭她的初衷。

他只是单纯的喜欢绘梨衣而已。

因为路明非就是他自己。

他只是单纯的想给自己的身子找个后宫。

没想到大意了，没给绘梨衣装闪，被赫尔佐格偷偷用梆子控制，带去举行了献祭仪式，使她成为龙王，却又抽干了她的龙血，自己饮下。

于是龙3成为龙族最大的悲剧。

夏佐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第一世才选择主动去拯救零的吧。

想救路鸣非那基本不可能，因为他在绝密监狱里。

而零却自由得多，可以随便跑，还有黑蛇暗中保护她。

可惜黑蛇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被拿去献祭给黑王了，龙3又被酒德麻衣带走，交给了零养在路明非将要去往的地方。

开城布公，借由零的口传达给了路鸣泽，于是合作达成。

记忆解锁后的夏佐对零升起愧疚之心，态度便与未相信她前截然不同。

因为眼前的少女，是已经陪伴了他75世的伙伴。

只不过她总是冰着脸，无愧少女少女的称号，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来零喜欢他。

大概率会认为是他妹妹。

毕竟她看上去幼极了。

晚上夏佐瞬移到关押源稚生兄弟俩的冰窖，他们对夏佐的到来一个沉默一个微笑。

微笑的当然是源稚女，这个就算死也会微笑着给自己整整衣冠，要体面死去的少年。

源稚生表示上杉越已经告诉了他一切，他知道自己被橘政宗利用，导致家族和刻意培养的猛鬼众自相残杀，现在他也成为了卡塞尔学院眼中的鬼囚禁在这里。

他杀了一辈子鬼，认为自己主持了一辈子正义，结果他最信任的人根本不是所谓的大家长，被真正的影皇到来强势撕碎一切。

结果还被世界其他人当做有罪的鬼对待，真是唏嘘可笑。

幸好绘梨衣在夏佐手里，不然他后悔都来不及。

源稚女则很有解脱的感觉，虽然两人没有见过面，却对夏佐的感谢程度远比哥哥高。

主要感谢他保护了自己的妹妹，还有带上杉越强势碾压了一切阴谋诡计。

赶走了他早就想杀的王将。

奈何他自己根本杀不死对方才一直被对方控制。

他在黑暗深处待太久了，其实一直很想爬出来做个普通人，哪怕是关在一个地方也好，但王将橘政宗不会允许。

而现在，他还和自己的哥哥关在一个地方冰释前嫌，消除了误会。

他和自己的哥哥一模一样，但气质明显至极。

哥哥凌厉挺拔，像是武士腰间的长刀；弟弟则婉约秀美，如同贵族少女藏在袖中的怀剑。

夏佐忍不住开玩笑说，“真像兄妹。”

源稚女毫不在意的回道：“小的时候哥哥也这么说，说我要是个女孩就漂亮了。”

源稚生忽然问道：“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是卡塞尔学院安排进来调查的间谍？不然为什么昂热那么信任你，你又能找到影皇前来。”

夏佐微笑不置可否道：“我确实一开始就是抱着带走绘梨衣的任务的，我隐瞒了这一点，但我并不会感到抱歉，因为没有我，蛇歧八家最后失去的将不止是你们两人，而是所有人陪你们一起埋葬。”

源稚生听后沉默了。

源稚女还替夏佐说好话，“如果让我自由地选择人生，我宁愿当歌舞伎演员或者牛郎。可我不能，我是个错误的人，生在错误的家庭，拥有错误的身份。说我本身就是个错误，大概也没错吧。”

他看上去心情很不错，明明第一次见面就是以阶下囚的身份。

“当昂热告诉我们，幕后的一切都是你穿针引线，我虽然没有见过你，但我已经把你当做我最要好的朋友，甚至恩人了。”

“谢谢。”夏佐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笑笑。

上杉越通过手机穿带来他已经在霓虹重新掌握了蛇岐八家消息，并表达会管理好后，把位置传给自己女儿绘梨衣。

他还很凡尔赛的表示自己很讨厌当什么大家长，希望他早点娶了自己女儿辅佐她登基云云。

夏佐有主线任务自然不能轻易答应，卡塞尔学院也不会轻易让她回去对不。

作为同样s级新生的绘梨衣是学院的热门新生，明天她肯定会和自己一起加入新生联谊会吧，到时候肯定轰动校园网。

进入冰窖夏佐也获得在冰窖签到打卡的任务。

作为卡塞尔学院乃至全世界最戒备森严的地方。

签到奖励果然丰厚啊。

当然也只有极少数人可以轻易进出自如。

比如拥有瞬移的夏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