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宋妍心给了卫言炸开外城墙的指令,但半个月过去了,卫言依旧是毫无动作。
这也没办法,毕竟卫言就算得到了正式的身份牌,也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宋妍心给他的东西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可以用的,而卫言也没有阵法方面的天赋,因此这么久过去了还在旅店里画规划图。
温流如虽然在咒术方面天资过人,但对于阵法也是一窍不通,因此并不能给卫言提供什么帮助。
而另一位卫言的新欢吴菀妤则是要忙碌的多,这半个月来就没跟卫言见几次面,更不用说交心了。
这让本想全盘托出顺便甩个锅的卫言不得不自己研究城防的部署以及外城墙的部署结构。
虽然当时宋妍心只说了一句让他炸毁外城墙,但具体实施起来可不是一般的麻烦。
且不说城墙的材质分析,需要什么级别的咒术法阵,光是在哪开炸就让卫言头疼了好几天。
按照宋妍心的意思,要选一个合适的地点,既能给予内城一定的压力,又不至于让外城的普通民众死伤太多。
思考良久之后,卫言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直到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变成一团团的黑灰,他才猛然发觉窗外的异动。
准确的说,是城外的异动。
和那时候一样,西平城,被死念者破城了。
但和临安破灭时不同,这次卫言明显感觉到了人为的痕迹。
自己研究了好几天的最佳爆破点,正是此次被攻破的那段外城墙。
若是说这次破城与宋妍心无关,卫言是怎么也不肯信的。
但既然死念者已经入城,卫言也不得不连忙叫上了温流如,开始拦截死念者朝着其他城区蔓延。
温流如解放真身后尽管有了不亚于咒术师的力量,但两人的力量加起来,也就只能对于一些三阶以下的死念者。
高阶的死念者虽然卫言也能以各种手段来强行突破,但在这种环境之下,他也没心思跟单独几只死念者过不去。
毕竟,对于那些被禁锢了咒力,手无寸铁的民众和难民来说,哪怕只是一只学徒级的死念者,也能轻易要了他们的性命。
“流如,这种时候你就别解放真身了,不然容易被当成入侵的死念者直接杀了。”卫言小心地叮嘱着温流如,焦急地等待着内城作出反应。
不管是谁炸毁了外城墙,但既然和卫言的目标完美重合,那么就可以视为卫言已经完成了宋妍心的任务要求,此刻只需等待后续计划进行就好。
但话虽如此,看到死念者肆意地扑杀民众,卫言还是有些于心不忍,打算尽可能去阻止这些死念者的破坏与杀戮。
害级咒术.黑潮卫言和温流如同时抬起右手,汹涌的咒力瞬间汇聚成一片纯黑的咒力之潮,朝着死念者袭去。
作为那三个任务的最终奖励,宋妍心给了他几十本害级咒术黑潮的典籍,一开始卫言对这些重复太多的典籍很是不满。
毕竟,宋妍心给的东西都没法卖,而404小队只有6个人,着多出来的几十本放着也没用啊。
但后来卫言逐渐发现了这些典籍的秘密。
尽管这些典籍是使用一次之后就会失效的消耗品。
但却并不是只能使用一次。
换言之,卫言可以通过多次使用这些典籍,来加快自己的学习进度和掌握程度。
而在离开临安之前,卫言将几十本典籍全都一口气学完了,这也让他成功地掌握了这门略微有些诡异的害级咒术。
害级咒术通常指的具有为害一方的威力,也是学徒所能使用的最高级别的咒术。
但黑潮显然是个例外。
作为一个“批量生产”的害级咒术,其威力可以叠加。
此刻,卫言所释放的黑潮与温流如的黑潮完美地融合到了一起,发挥出了远超普通害级咒术的威力。
但这只是个开始,卫言缓缓伸出一根手指,那是代表咒术锁定右手的无名指。
顿时,双重的黑潮再度涌出,而温流如也是不甘示弱地释放了第二次黑潮,与前一次相叠加。
四重黑潮叠加在一起,顷刻间便将眼前的城墙损毁处覆盖,而且以一种难以阻挡的态势继续朝着墙外的死念者涌去。
黑水四溢,死余无数。
咒术师以下的死念者立即毙命,低阶的死念者也是遭受重创,几乎都失去了战斗能力。
只有四阶及以上的死念者还保持着一定的战斗力,但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的措手不及,猎杀民众的动作也是慢了不少。
尽管暂时的守住了这一波,但卫言依旧没有看到内城的人有什么应对的动作。
既没有解除禁咒法阵,也没有派出内城的卫队。
换言之,他们似乎并没有解救外城的打算,而是准备固守内城。
“就算不想援助,可依旧保持着禁咒法阵是什么意思!”有些脱力的卫言在温流如的搀扶之下,愤怒地看着要比外城墙坚固许多的内城墙。
“因为他们担心乱民是趁此作乱,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想法也没错。”吴菀妤从一处阴影中缓缓走出,满脸笑容地看着卫言。
“我帮你做了你想做的事,要怎么感谢我?”
“是你?”卫言先是一愣,随即问道:“你跟宋妍心,是什么关系?”
“原来宋妍心居然给了你这么一个任务,还真是让人意外。”吴菀妤淡淡一笑,似乎并不意外。
“那你为什么…”
“我们只是恰好有相同的目标罢了,或许出发点不同,目的不同,但只有炸掉外墙,才能逼迫内城的那些蛀虫让步。”说到这,吴菀妤无奈地摇了摇头:“看起来,这个打算好像失败了。”
“我想问你为什么如此痛恨内城,你不也是…”卫言低声问道。
“我不单单只恨恨内城,我平等憎恨着每一个人。”吴菀妤露出一丝笑意,张开双臂看向天空。
“我憎恨这个虚假的世界,我渴望地是绝对公平的理想国,但现实却朝着相反的方向不停滑落,所以我只能站在大多数人的对立面。”
卫言闻言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回应。
“卫言,我们是一样的人,你只是,一直在隐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