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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钱守业道歉

衣锦华棠 自在观 3851 2024-07-16 20:54

  

钱锦棠知道祖父没有错。

  

祖父不过是做了一个父亲和一家之主应该做的事,他能有什么错呢?

  

可祖父越是这样说,就让她想到安庆公主。

  

金枝玉叶的活了十年,突然间天塌了失去母亲,这还不算,还要被人从熟悉的皇宫赶出来,到人生地不熟的道观中生活。

  

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她应该会很害怕吧?

  

看钱锦棠没出声,站在珠帘外的钱守业很难过道:“棠棠,你是不是不打算原谅祖父了?祖父也没脸见你,祖父这就以死谢罪。”

  

他转身就走,钱锦棠从屋子里冲出来。

  

“祖父!”

  

钱守业回头,看大宝子双目红肿,眼中布满血丝,人也没精神的像是又瘦了一圈,知道孩子是哭的不行了。

  

也是,任谁刚知道有亲娘亲娘却死了都会很难过的。

  

“棠棠不哭。”钱守业眼窝浅,也想哭了:“都是祖父不好,是祖父对不起你娘,你要怪就怪祖父吧,别伤害自己。”

  

“这事怎么能怪你呢,不怪你!”钱锦棠看老爷子这么大岁数了还要替她难过,替儿孙操心,她也是很难受的。

  

抱着老爷子痛哭:“祖父!”

  

钱守业也哭:“棠棠!”

  

“祖父!”

  

“棠棠!”

  

爷俩哭的痛彻心扉。

  

在廊下听着的桃桃心想不知道的以为两个人几百年没见呢,也太惨了。

  

哭过之后钱守业颤巍巍的问钱锦棠:“你原谅祖父了?”

  

老爷子一辈子为了子孙,到头来还要害怕子孙不理他。

  

钱锦棠伤心道:“我知道您身不由己,如果我是您,为了这个家,我也会这么做的。我难过是伤心没见过母亲,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她人好不好。如果她活着会对我好吗?会喜欢我吗?她未婚怀孕,会不会非常恨我?我夺走了她的性命,她临走的时候一定恨透了我吧?”

  

“她才十五岁,也就我这么大,她一定怕极了,还不知道怎么处理我,祖父我是罪人,我不该出生。”

  

说到这里,钱锦棠越发觉得对不起母亲,她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是她害死了母亲,她罪该万死。

  

钱守业摸着眼泪道:“棠棠,你娘非常爱你,相信祖父,你娘临死前最担心的就是你,如果不是为了你,她怎么会替祖父掩饰你爹犯下的错呢?”

  

“为了让我们对你好,你娘一直没有说过你爹和祖父一句错话。她也非常爱你,你爹说过,他想让安庆公主把你打掉,可是公主不肯,她期待你的出生,她还说不管男孩女孩她都喜欢。你的名字都是她取的,如果是男孩就叫钱晨曦。

  

连名字都取好了,她怎么会不爱你呢?她虽然才十五岁,可是她已经是个好母亲了,她爱你!”

  

爱她,为了她付出了年轻的生命。

  

她不是没人要没人疼的臭无赖,也不是讨人嫌的讨厌鬼。

  

她也有母亲的爱,她的母亲如果活着不会比何氏对钱美宜的爱少,她也是母亲的手中宝,她是有人疼的孩子。

  

娘啊!

  

钱锦棠幸福母亲给她的爱,可痛苦母亲已经走了。

  

老天为什么这么残忍,让她活了三辈子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才了解母亲是什么样的人。

  

为什么要在她和母亲中做选择,为什么让母亲年纪轻轻就死了?

  

不让他们母亲见任何一面,连个画像都没有。

  

甚至让她认贼作母这么多年。

  

娘啊!

  

如果娘活着,她一定好好孝敬娘的,可是老天不给她这样的机会。

  

爷俩抱头痛哭好一会,钱锦棠怕钱守业身体吃不消,劝道:“您别哭了,是我娘没了,也不是您的娘。”

  

钱守业也怕孙女伤心过度,撇嘴道:“说的好像我娘还在一样,我连老婆都没了,老娘更早就没了。”

  

“不行,我又想我娘了,你再让我哭一会。”

  

桃桃怕真的哭坏了两个人,和苹苹一起端了洗脸盆进来:“太爷,小姐,洗一洗吧。”

  

钱守业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跟钱锦棠说,正好,钱锦棠也有话要问他,梳洗过后,他们继续让桃桃守门,屋子里清场。

  

到只剩下两个人了,钱锦棠让祖父坐好,给祖父垫了迎枕,不然祖父腰会疼了,忙完这一切,她抽嗒一声问道:“誉王殿下怎么说?他会把这件事告诉皇上吗?”

  

誉王就这么直接走了,也没说认不认她,钱锦棠心里没底。

  

她倒不是一定要让誉王相认,但是她想名正言顺做娘的女儿,给娘上坟烧香,这样娘也是后继有人了啊。

  

钱守业用帕子擦了一下眼睛,委屈的问道:“你先回答祖父,你恨你爹吗?你想你爹死吗?”

  

说不恨是假的。

  

既然明知道祖父不同意这门婚事,钱渊就不该再继续跟公主来往。

  

公主十岁就在道观中生活,说到底,她既不谙世事又孤独无助,她犯错情有可原,可钱渊不同啊。

  

他在蜜罐中长大,那时候祖母还活着呢,他是京城的贵公子,鲜衣怒马走南闯北的,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道理都懂,却还是让公主怀了孕。

  

怀孕后又不努力争取婚姻。

  

之前忤逆父亲的心意视为不忠。

  

又无法给爱人幸福视为不义。

  

不忠不义一个东西,她怎么能不恨她?

  

可是就恨到想让他死吗?

  

钱锦棠还是那句话,她不希望任何亲人死了。

  

她摇摇头道:“这些都不重要了,就算为了您,我也不希望爹出事。”

  

不然最注重家庭的祖父白发人送黑发人,身体哪能承受得住。

  

还是那句话,钱渊有个好爹,人家命好。

  

钱守业叹口气道:“我自己的儿子我知道,我也不是洗白他,他就是懦弱一些,愚蠢一些,但是心眼并不坏,而且这些年他背负着沉重的枷锁,人都有点傻了。其实当年他是真的喜欢你娘的,我把他关在屋子里不让他出门,他怕公主等他等不到,一个书生,最在乎双手的人,都用手去砸窗户,都砸出血了,最后还是跑去见你娘了,那时候他是真喜欢。”

  

老爷子的语气满是心疼。

  

谁的孩子谁心疼啊。

  

钱锦棠不以为然,真爱的话就不会另娶别人,她点着头道:“听您这意思,誉王是肯放过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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