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剑阁村的村民和他们的女村长卢南来说,玄天子只是一个传说故事之中的人物。一个小山村想要招商引资发展旅游业,找一个传说故事做题材,这可以理解。可对于宁涛来说这却不是什么传说故事,玄机子也并不是虚构的人物,证明玄天子存在的证据就在他手中的小药箱里,那算是可以探测灵土存在的寻土砚。可是这些,他没法跟卢南说,也没法跟剑阁村的村民说。
卢南一边走,一边给宁涛介绍剑阁村的(情qíng)况,
宁涛眺望那剑阁山,那山拔地而起,三四千米高,山顶始终笼罩着一片云雾,看不见全貌。它比周围的山都要高出许多,可并不雄伟,有点“细腰”,笔直起来,那形状还真像是一把剑。
宁涛的心里暗暗地道:“剑阁、剑阁,如果剑是指着山的话,那是不是还有一个阁?那阁会不会与玄天子有关?”
一个陈平道,一个玄天子都是谜一样的人物。
卢南停下了脚步,指着一块空地说道:“就是这块地,二十亩面积,一百万给你们。”
邹裕麟说道:“二十亩一百万?卢村长,我之前就是搞房地产的,像你们这样偏僻的山村,两万块一亩我想拿多少就拿多少,你开口就要一百万,这也太没诚意了吧?”
“我们…”卢南轻轻咬了一下薄薄的嘴唇,“一百万,不讲价。”
邹裕麟冷笑了一声,“还不讲价?宁爷,我们走吧,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看看,保准四十万搞定。”
一百万,宁涛也觉得有点贵,他点了点头。
“等等…”卢南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我想给村里修一条路,还想修缮一下水渠,这笔钱对我们很重要。这样吧,我可以给孤儿院的孩子上上课,我不收钱,好不好?”
说这样的话,这么腼腆,看样子她也是刚当村长不久,(身shēn)上没有村官的官气。
邹裕麟说道:“你开什么玩笑?请个老师也用不了六十万吧?”
宁涛又抬头看了一眼云遮雾绕的剑阁山,然后又看了一眼衣着朴素两眼渴望的卢南,他的心肠就软了,他说道:“算了,就这里吧,一百万就一百万。”
卢南激动地道:“谢谢你宁先生。”
“宁爷…”邹裕麟(欲yù)言又止。
宁涛说道:“我已经决定了,你帮我找个靠谱的建筑公司,越快建好越好。”
宁涛做出了决定,邹裕麟也不劝说了,他说道:“这事包在我(身shēn)上,现在都流行钢架构,几根钢梁一拉上就可以砌墙盖瓦,如果建筑面积不大的话,十多二十天不出一个月就能搞定。”
“那好,这事就交给你办了。”宁涛说,他可没时间和精力来管这件事。邹裕麟跟着江一龙搞过房地产,熟悉这行的门路,把这件事交给他处理也就省心省事多了。
“我现在就去找人。”邹裕麟说。
宁涛说道:“你去吧,我和卢村长再谈谈,可以的话,今天就把合约签了。”
“当然可以。”卢南很高兴地道。
邹裕麟离开之后,宁涛说道:“我想四处看看,可以吗?”
“我陪你逛一逛。”卢南说。
宁涛说道:“不用,你去给孩子们上课吧,我一个人逛一逛就行了。”
“那怎么好意思?我陪你逛,也好给你讲一下我们村的(情qíng)况。”卢南坚持要陪宁涛,却不知道宁涛是动了寻“阁”的心思。
就在这时一个村妇突然跑过来,神色紧张地道:“卢南,你男人又咳血了,你快跟我回去看看。”
“啊?”卢南顿时慌了,“宁先生对不住了,我先回家一趟。”说完她拔腿就往村尾的方向跑去。
宁涛提着小药箱向卢南和那个村姑离开的方向走去,没走多远他就看见卢南和那个村姑进了一个农家小院。一溜竹篱笆墙,几间泥石做墙的小瓦房。篱笆墙上爬满了蔷薇,屋子后面是一片翠竹,虽然简陋,可给人一种温馨自然的感觉。
那农家小院就是卢南的家。
宁涛也向卢南的家里走去,没人邀请他去看病,可是作为一个医生,有人生病咳血都不去看看,那还算什么医生?
到了院子门前,宁涛停了一下脚步。
“咳咳咳…”一间屋子里传出了剧烈的咳嗽声,然后又是一个呕吐的声音,“哇!”
卢南的声音,“老公你别吓我呀,我…我马上叫急救车,我们去医院…”
“阿南,去什么医院,一个星期前我才出院,现在又去,家里都没钱了…咳咳…”男人的声音很虚弱。
“没钱也要治,就是卖血我也要治好你!你别说话了,我现在就打电话。”卢南的声音。
“阿南,你…咳咳…我的(情qíng)况我清楚,我活不久了,我不想你为了治我欠一(身shēn)的债…那样的话我走也不安心啊…”
“呜呜呜…”卢南哭了,声音哽咽,“你不要这样说了,我不许你这样说。”
那站在房门口的村妇一声叹息,“唉!老天不开眼啊,好人命不长,杨露这么好的人怎么就得了这怪病治不好了?”
宁涛也不敲门了,迈步进了院子,然后来到了那道房门前。还没进屋,扑鼻一股中药味,以及呕吐物的味道。
“宁先生,你…你怎么来了?”卢南的反应有点茫然。
宁涛说道:“我是个医生,或许我能治疗你的丈夫,让我给你丈夫看看吧。”
“你是个医生?”卢南很惊讶,之前邹裕麟一口一个宁爷叫宁涛的时候,她还猜测宁涛是一个(热rè)心慈善事业的富商,压根儿就没想到他是一个医生。
“咳咳…”杨露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咳出的痰里带着血,触目惊心。
宁涛也不管卢南和杨露答应不答应了,直接唤醒眼睛与鼻子的望术、闻术状态,进行诊断的时候同时往(床床)边走去。
在他的眼里,杨露的(身shēn)体被一团五颜六色的包裹着,杨露的(身shēn)体所散发的所有的气味也都钻进了他的鼻孔,无一遗漏。也就是这一望一闻,他的眉头也为之皱了起来。
这个杨露肺上有一块肿瘤,虽然不是恶(性性)的,却包裹着肺动脉,影响肺部供血。它的体积也很大,起码一两千千克,占据了右肺的四分之一面积。就那肿瘤的位置,如果不是包裹着肺动脉,医院也是可以手术治疗的,可是包裹着肺动脉,医院肯定不敢动手术。这还不说钱的问题,就算有医院敢动手术,那收费也起码是二十万起步,以卢南和杨露夫妻俩这样清贫的家庭怎么负担得起?
虽然已经有了诊断,可宁涛还是假装伸手抓住杨露的手腕,给他号了一下脉。
“哇——”就在宁涛给杨露号脉的时候,杨露又吐了一口血。
卢南再也控制不住了,眼泪一下子就从眼眶中涌了出来,她一边哭,一边拿手机拨号,“我、我这就叫急救车,呜呜…”
宁涛松开了杨露的手,“卢村长,没有的,不用叫急救车。”
卢南看着宁涛,眼泪花花地道:“为、为什么?”
宁涛说道:“你丈夫得的是肿瘤的病,那个肿瘤在他的右肺上,虽然不是恶(性性),可包裹着他的肺动脉,医院不敢动手术。去北都最好的天台医院或许可以动,但那个医院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看病治病的,据我所知就算的明星有熟人约号,恐怕也要排半年的队,你丈夫根本就等不了那么久,而且这还少在有钱的(情qíng)况下。”
卢南双脚一瘫跌坐在了地上,(欲yù)哭无声。
“你、你…你这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杨露一脸惊讶的表(情qíng)。
宁涛并没有解释,只是说道:“你们不用担心,我恰好能治这病。”
“大医院都治不好,你能治?”那村妇一脸不相信的表(情qíng),她显然是忽略了宁涛一口说出杨露得了什么病的本事。
宁涛淡淡地道:“如果你们有别的选择,我不强求。我治病有我的规矩,如果扬先生愿意试一试,那就要遵守我的规矩。”
“阿南,让我试试吧…咳咳…”杨露的声音很虚弱,“死马当成活马医也好,好不好?”
卢南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杨露的嘴角浮出了一丝惨淡的笑容,“好吧,医生,你…你给我治吧?钱、钱…先欠着行不行?”
宁涛说道:“我治病不要钱,只有规矩。既然你答应了,那我就说说我的规矩。我治病的时候,除了你和我,这间屋子你不能有第三个人。你的妻子和这位阿姨可以去外面等着,但不能偷看,更不能闯进来。如果违背我的规矩,我不会治你。”他移目看着卢南,“我的条件,你们能遵守吗?”
“七姑,我们出去吧,让宁医生给我老公治病。”卢南从地上爬了起来,出了门。那个七姑出去的时候,她伸手关上了房门。
房门一关上,屋子里的光线顿时黯淡了下来。
宁涛将小药箱放在(床床)沿上,打开,取出账本竹简,然后将杨露的一只手拿起来放在了账本竹简上。
“这…这是什么?”杨露的眼睛里满是困惑。
宁涛没有解释,他将杨露的手移开,然后打开了账本竹简。
这一看,他顿时惊愣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