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北都灯火如虹,点缀出了一个繁华盛世的景象。
一辆军牌越野车来到了三环路的一个别墅小区门前,驾驶车辆的江好并没有进去,而是迈过门口停在了路边上。
“这里就是东山别墅,我们到了。”江好对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宁涛说道:“很多明星都住在这里,这里的一(套tào)房子动辄几千万上亿。”
“上亿?”宁涛被吓了一跳,他隔着车窗看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这个世界疯了。”
江好苦笑了一笑,“确实疯了,前几年我和我妈想换一(套tào)宽敞一点的房子,当时犹豫了一下,结果现在房价都翻倍了。”
“范铧荧的那个朋友能住在这样的小区里,想必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宁涛的心里猜测着。
江好说道:“你快进去吧,完事了你要是没车来,你给我打个电话或者发一条微信,我再来接你。”
宁涛说道:“你不进去吗?”
江好说道:“人家邀请的是你,不是我,我跟着你去不合适,你去吧,我家等你。”
宁涛点了一下头,下了车,提着小药箱往小区大门走去。
江好启动车子向前开,她从车窗里探出了一只手挥了挥,然后又说了一句话,“早点家。”
“嗯。”宁涛应了一声,走了两步却又反应了过来,人家说家,他怎么就答应了呢?他头去看的时候那辆军牌越野车已经驶远了。
生活中,有些误会防不胜防。
宁涛刚来到小区门口,范铧荧就从门卫室里走了出来,面带微笑,语气亲切,“宁老弟,总算把你等到了,跟我来吧,我的那个朋友已经在她的家中等你了。”
宁涛跟范铧荧一边走一边聊,然后来到了一幢独栋式别墅门前。
两个(身shēn)材魁伟的保镖打开了门,并对宁涛和范铧荧深深鞠了一个躬。范铧荧没有任何反应,倒是宁涛微微点了一下头,礼貌(性性)的应了一下。
进入别墅客厅,宁涛并没有看见范铧荧所谓的朋友,装潢奢华的客厅里空((荡荡)荡)((荡荡)荡)的,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跟我来。”范铧荧上了楼梯。
宁涛心里有些奇怪,不过也没问,跟着范铧荧上了二楼,然后来到了一扇房门前。
范铧荧伸手敲了敲门,“无双,宁医生来了。”
无双,这个名字进入宁涛的耳朵,他忽然就生出了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也想到了一个红遍大江南北的明星。
门后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让他进来吧。”
范铧荧伸手推开了门,他自己没有进去,却退到了门边,“宁医生,你进去吧,我知道你的规矩,我不会让任何人靠近这个房间。”
宁涛点了一下头,提着小药箱走进了房间。
这是一个女人的房间,蓝色的墙纸,白色的窗纱,波斯地毯和波斯风格的家具,满满一种异域格调。
一个穿着白善色纱裙的女人背对着房门站在阳台上,(身shēn)姿卓越。她的脚上没有穿鞋子,踩在地毯上的双足雪白如玉,宛如一双用玉石雕琢出来的艺术品。
她就是宁涛刚刚猜到的那个大明星,赵无双。
她拥有三分之一欧罗巴血统,一张脸曾经被评为亚洲最美面孔。(身shēn)材也是完美的九头(身shēn)(身shēn)材,即便是最挑剔的眼光也很难挑出毛病来。
另外她在唱歌和演技方面也有极高的天赋,有一个著名的大导演曾经预言她将来会征服好莱坞,成为真正的国际巨星,甚至有可能会拿到华人世界的第一座奥斯卡奖杯。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被上天宠(爱ài)的女人却在几个月前销声匿迹了,没人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或者出了什么事。一些媒体虽然有关于她的报到,但都是一些捕风捉影的报道,她一次都没有应过。
现在,宁涛却站在她的(身shēn)后,看着她那(性性)感却又孤独的背影。不过他从来不追星,知道赵无双的(身shēn)份之后也只是小小的兴奋了一下,然后就没什么感觉了。
赵无双明明知道宁涛进来却没有转(身shēn),甚至没有头看一眼。
宁涛从赵无双的背影上收了视线,关门,然后脱掉了脚上的廉价的国产休闲鞋。他的鞋子让人嫌弃,可他的脚却是白皙匀称的好脚,那皮肤一点不比赵无双的脚上的皮肤差。他的脚也没有半点异味,如果非要说味道,那也是一种灵气所散发的如甘泉的味道,微不可闻,可闻到了也是一种很好的感觉。
这很正常,修真者的脚能是臭脚吗?
赵无双终于转过了(身shēn)来,她的脸上带着口罩,看不见她的脸,可她的一双黑中泛蓝的美目却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
赵无双看了一眼宁涛放在门边的破旧皮鞋,又看了一眼宁涛(裸luǒ)露在空气中的没穿袜子的脚。然后,她的视线在宁涛的(裸luǒ)足上停留了至少三秒钟的时间,眼神之中带有一丝惊讶的意味。一个男人的脚如此白皙细腻,甚至还有一点晶莹剔透的质感,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宁涛向赵无双走了过去,开门见山地道:“赵小姐,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你就是宁医生?”赵无双的第一句话。
宁涛点了一下头。
“你治疗过烧伤病人吗?”赵无双试探地道。
“没有。”宁涛的答很干脆。
赵无双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才说道:“你连治都没有治过,你就那么自信你能治好我的伤疤吗?”
宁涛直视她的眼睛,“你能住在这里,这说明你很有钱。以你的(身shēn)份和人脉,你能请到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医生为你治疗,可你却在这里等我,这说明你已经没有选择了。既然你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那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赵无双沉默了,她的确没有别的选择。就在几天前她还特意去了一趟韩国,可就连韩国的最顶级的几家整容医院都没法将她毁掉的容颜恢复到从前的样子,最多只是能改善一下伤疤的面积和颜色,这对靠脸吃饭的她的来说是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所以,一接到范铧荧的电话她就迫不及待的包机飞北都,却没想到居然是这样年轻一个“神医”。
就宁涛那一(身shēn)廉价的衣服,手里的那只破旧的小木箱子,无论是谁看了都不会相信他是什么神医,倒像是行走市井之间的江湖游医。以她的(身shēn)份和地位,这样一个医生来她家里给她治病,她的感觉怎么好得了?
如果说宁涛给她的印象也有好的地方的话,那也只是他的脸和他的脚,可那也与医术无关。
宁涛轻轻耸了一下肩,“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担忧和不信任,你要我离开吗?”
赵无双伸手摘下了口罩,这就是她的答。她没有选择,哪怕是一丝希望也不愿意放过。可是摘下口罩的她仿佛连自信和尊严也摘下来了,不敢再看宁涛的眼睛,甚至还有一个偏头的躲避的动作。
宁涛终于看见了她的脸,她的左腮上有一块鸡蛋大小的烧伤疤痕,下巴也被烧伤了一部分,尤其是下巴上的那块伤疤,皮肤萎缩之后将她的嘴唇扯变形了,她无法将她的嘴唇完全闭上,露出了雪白的牙齿和一部分牙(床床)。除了这两块大的伤疤,右边脸上还有一些水滴状的伤疤。一张精致漂亮的脸蛋就这么被毁了,让人痛心惋惜。
“你能让我的脸到从前的样子吗?”赵无双鼓起勇气问道。
宁涛没有答她,“你这不是火烧的,是被硫酸泼的吧?”
“你你怎么知道?”
宁涛说道:“如果是火烧的我估计你的脖子也废了,可你的脖子没事,另外你的有脸上有水滴状的泼溅伤疤,这不是被硫酸泼的是什么?”
赵无双沉默了一下又重复了刚才的话,“你能让我的脸恢复到从前的样子吗?”
她显然不愿意再提那件事。
宁涛也没追问,那是人家的也不关他的事。他随手将小药箱放在了(床床)上,一边开药箱一边说道:“小手术而已,躺下吧,我给你弄一下。”
赵无双一脸惊呆的表(情qíng),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就连韩国最顶级的整容医院,最好的整容医生都不敢说这话,他居然说小手术而已而已!
宁涛从小药箱中取出了一只白色的小瓷瓶,然后又对赵无双说道:“躺下啊,虽然是小手术,你站着也能搞定,但你躺着的话我会更好弄一点。”
赵无双这才过神来,快步走到(床床)边,也顾不上什么优雅的躺姿势了,(屁pì)股往(床床)上一坐,腿一抬就直(挺tǐng)(挺tǐng)的躺在了(床床)上。
有涟漪((荡荡)荡)漾,它们让宁涛的眼睛微微直了一下。不过也只是一下下而已,他跟着就将视线移开了,拔掉白色小瓷瓶的瓶塞,然后将瓶口倾斜,小心翼翼的将装在瓷瓶中的精华芦荟汁浇在她的伤疤上。
“这是什么?”赵无双好奇地道。
宁涛说道:“美香膏。”
美香膏,这是他给精华芦荟汁取的名字。
在来北都之前的那三天时间里,他其实还尝试过用陈平道留下的天狗鼎和烂碎鼎炼制精华芦荟汁,结果根本就不行,只能用美香鼎炼制。他送给唐珍的辣椒花椒什么的也是用美香鼎炼制的,用天狗鼎和烂碎鼎炼制的效果差得太远。所以,美香鼎的“专业(性性)”也就成了他取名字的唯一的原因。
也必须要有一个名字,他不能跟需要买精华芦荟汁的顾客说这是我用芦荟叶子炼制出来的东西吧,那样的话他怎么收钱呢?
清凉舒服的感觉在脸上蔓延,赵无双的好奇心是越来越强烈了,“它是什么药?”
“我自己配制的,祖传的秘方。”宁涛就解释了这么多,一边用手指将倒在赵无双脸上的美香膏抹匀。涂抹的时候,他的手上带着灵力,如清泉一般清洗和滋养着她的受伤的皮肤赵无双有些紧张,她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