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出去买糖去了,整个孤儿院都冷清了,好像是一个被人遗弃的地方。
院子里的一棵老槐树下,苏雅将小药箱递给了宁涛,可态度却不像是一个被抓了现形的小偷,“你的箱子,现在还给你,你走吧。”
宁涛打开箱子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一样不少。
箱子打开的时候苏雅也凑了过来看箱子里面的东西,宁涛看了她一眼,她跟着又退了去,讪讪地道:“你这箱子没锁,为什么我打不开?”
宁涛说道:“有机关。”
其实没机关,他能打开是因为他是天外诊所的主人。
“你走吧。”苏雅催促道。
宁涛说道:“我们聊聊吧。”
苏雅的乌溜溜的眸子里多了一丝警惕,“聊什么?”
宁涛说道:“我们聊聊周院长吧,我想了解一下她,然后给她治病。”
苏雅说道:“小玉说你是一个医生,可我觉得你不是。”
宁涛有些无语,“为什么觉得我不是医生?”
苏雅一眼从宁涛的头扫到了脚上,然后才又看着他的眼睛,“哪家医院的医生穿你这么寒碜?还有,你见过哪个医生吃米线连汤都喝得一点不剩的?”
宁涛,“”
苏雅的声音转冷,“我警告你,我在道上有人罩,你最好不要动什么歪心思,不然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宁涛好气又好笑,“真要是有人罩着你,我找上门来的时候,你也不至于躲到天台上去吧?而且,我看过的那些有人罩着的女孩子的(身shēn)上都有纹(身shēn),你却没纹(身shēn)。”
“我我有!衣服遮着,你看不见!”苏雅凶巴巴地道。
“是没有吧?”
苏雅啐道:“流氓!”
宁涛说道:“你不相信我是医生,那我给你看个病吧。”
“神经病!”苏雅骂了一句。
宁涛一点都不在乎,意念一动,转眼之后他的眼睛和鼻子就“苏醒”了。在他的眼里,苏雅的(身shēn)体被一团五颜六色的气包裹着,苏雅的(身shēn)体所释放的气味,包括内脏的气味也都涌进了他的鼻腔。
苏雅凶巴巴地道:“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箱子我已经还给你了,你再不走我可报警了!”
宁涛说道:“你是因为压力太大,心(情qíng)抑郁,所以你有神经衰弱的症状,你最近是不是经常失眠?就算睡着了也会做噩梦?还有,每天睡醒你是不是都会感觉到头疼,眼睛酸涩发胀?”
苏雅顿时愣住了。
“不过你也别担心,你这么年轻,只要调整一下就能恢复过来。”宁涛接着说道:“另外,你因为偏食和营养不良的原因,你的(身shēn)体缺少多种维生素。你缺失最多的是维生素b,所以你的指头皮肤非常薄,并有脱落的症状,所以你的指纹模糊,遇(热rè)就会特别敏感。你的左腿腿骨受过伤,但没有接受该有的治疗,一到(阴阴)雨潮湿的天气就会疼。这些,我说得对吗?”
苏雅的心中一片震惊,“你、你怎么知道这些?”
宁涛说道:“你不用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我跟你说这些只是想让你相信我,我有能力治好周院长,但我需要你的帮助。”
苏雅沉默了一下才说道:“你要我做什么?”
宁涛露出了一丝笑容,“我需要一个没有门窗的房间,我给周院长治病的时候你守着门,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包括你。后面还有一点需要你做的事(情qíng),不过我这会儿跟你说不清楚,我会写在一张纸上,你只需要照着做就行了。”
苏雅直视着宁涛的眼睛,“你最好别骗我,不然我”
宁涛平静地等着她的威胁。
“我偷你一辈子!内裤都不会给你留下一条!”留下这句“狠话”,苏雅大步离开。
宁涛看着她的(热rè)裤背影,发了好一会儿呆。
苏雅准备房间的时候孩子们来了,吵吵闹闹,笑声不断。阳光孤儿院又有了生机。李小玉一边((舔添)添)着一只棒棒糖,一边给宁涛站岗把门,脏兮兮的小脸蛋上满是快乐的笑容。
瓦房里,宁涛将账本竹简从小药箱之中取了出来,然后将周玉凤的手放在了竹简上。
周玉凤叹了一口气,“小宁啊,我知道你是好心想帮我,可是我这病我很清楚,医院说要换肝才有希望活,我哪有那钱啊。我现在连买止痛药的钱都拿不出来了,我也没钱给你。”
宁涛安慰道:“周阿姨,我不要你的钱,你也不用换肝,我能治好你。”
周玉凤的眼角泛起了泪花,“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我不怕死,我就是担心孤儿院里的孩子们,他们无父无母,苏雅也还那么小,没能力照顾那么多孩子”
“周阿姨,这个你也放心,还有我。”宁涛将周玉凤的手从账本竹简上拿下,然后打开了账本竹简。
账本竹简上浮现出了内容:周玉凤,戊申年年六月十七生,首善救弃婴16人,抚养弃婴成长,收养孤儿57人一(身shēn)善念功德169点,可开善念功德处方契,消灾祛病,延年益寿。
戊申年就是1968年,周玉凤的年龄其实不大,刚满五十岁。
周玉凤(身shēn)上的善念功德如此之高让宁涛感到有些惊讶,却也在(情qíng)理之中。可让他感叹的是就是这么一个大善人却得了这样的病,而且还沦落到连买止痛药的钱都拿不出来。
天地自有公道,因果轮,善恶终有报。
看似上天对周玉凤不公,可谁又能确定他的到来不是天意?
宁涛收起账本竹简,开口说道:“周阿姨,你的病能治,而且治好之后你的(身shēn)体会被以前更好,活一百岁都不是问题。”
周玉凤摇了摇头,“你不用哄我开心,我咳咳我自己的(情qíng)况我很清楚”
宁涛说道:“你就相信我一次,也给自己一次机会,让我给你治病吧。”
周玉凤说道:“我可以答应你,可你也要咳咳答应我一件事。”
“周阿姨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我都答应你。”宁涛说。
周玉凤看着宁涛,“我能看出来,你是一个好人,我死之后你能帮帮这些孩子吗?他们太可怜了”
“我答应你。”宁涛说。
这时门外传来了李小玉的声音,“苏雅姐姐,你不能进去!”
“你给我让开。”
“不让,除非你踩着我的尸体进去!”
苏雅的声音,“李小玉你够了,一块糖就把你收买了,你就这点出息?”
李小玉哼了一声,“我将来要当超市老板!想吃多少糖就吃多少糖,不卖你!”
苏雅推开门走了进来,李小玉抓着她的(热rè)裤的裤腿也被“拖”了进来。她还真是被宁涛的糖给收买了,吃人糖,忠糖事。
“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准备好了屋子,还要我做什么?”苏雅开门见山地道。
宁涛将早就准备好的纸条塞到了她的手中,“待会儿我给周阿姨治病的时候你再看吧,现在你帮我把周阿姨扶起来,我背她过去。”
苏雅将纸条收了起来,然后将周玉凤扶到了宁涛的背上。
宁涛背着周玉凤出了瓦房,跟着苏雅来到了楼房里的一个房间中。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床),(床床)单和被子都是新铺的,很干净。还有一只(床床)头柜,上面放着苏雅毛巾、面盆和暖水瓶。
宁涛将周玉凤房在了(床床)上,然后对她说道:“周阿姨,你等一下,我和苏雅说几句话就来。”
周玉凤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她显然不相信宁涛能治好她的病,她之所以这么配合只是因为她相信宁涛会兑现他的承诺,在她死之后帮助苏雅照顾孤儿院里的孩子。
宁涛将苏雅叫出门,叮嘱道:“你记住,不管是什么(情qíng)况都不能让人进来,包括你在内。我大概需要四五十分钟时间,好了我会叫你进来。”
苏雅还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骗我”
宁涛转(身shēn)进了屋,伸手关上门,还上了门栓。
苏雅望着紧闭的房门,固执地说出了那半截没有说出来的话,“我会偷你一辈子,连内裤都不会给你剩一条!”
李小玉走了过来,小嘴叼着那只棒棒糖,闷不吭声地站到了门的另一边。
苏雅好奇地道:“李小玉,你跑来干什么?”
李小玉的声音含混不清,“守门。”
苏雅没好气地白了李小玉一眼,然后想起了宁涛给她的那张纸条,她将纸条掏了出来,打开。
纸条上写着一段话:周院长接受治疗之后会有很大几率失忆,忘记关于这里的一切,多给她讲一些从前的事,照顾她,帮助她重新适应这里。
苏雅脑海里忍不住浮现出了在老槐树下给她“看病”的(情qíng)景,她的心中也一片困惑,“他还没有给周院长治病,他怎么这么确定周院长会失忆?真是一个奇怪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