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麻烦
“所以说,我真的不知道他下落,他又没给我电话。”
苦口婆心的戈尔德,就差没把眼前的尤里乌斯当做传家宝供起来了,一大早被圣堂教会的代行者堵门,还是自己上司达维支持默许的,他这找哪说理去。
然而任凭他再三解释,尤里乌斯也只是捏着名片,表情冷淡的注视着戈尔德,根本没把对方的解释的话当回事。
魔术师这种异端最善于花言巧语、推卸责任。
戈尔德迄今为止说的话,尤里乌斯一个字都不信,退一步说即便真的不知道,一个传承了炼金家族刻印的魔术师,难道追踪不到这个叫做陈奇的少年所在地。
炼金术是中世纪的化学的思想和始祖,是当代化学的雏形。
其主要目标是将贱金属转变为贵金属,尤其是黄金。后来又发展出不同的研究,比如制造万能药,寻获贤者之石以及创造人造人。
曾存在于美索不达米亚、古埃及、波斯、印度、中国、日本、朝鲜、古希腊和罗马,以及***文明,在这个复杂网络之下跨越至少2500年,即便进入十九世纪之后,炼金术依旧在魔术界中占据举足轻重的地位。
“你还真是高看我。”
大概是读懂了尤里乌斯的意思,戈尔德知道推脱不掉,也不再继续拦截,转而邀请道:“不介意的话,一起吃个早餐吧,至少站在门口是不能商量事情的。”
戈尔德并非传统的活古董魔术师。曾听说过贝尔蒙特家族的大名的他,没有从心底把尤里乌斯当做敌人。
虽然想尽量少牵扯进去,但在这个风口浪尖的情况下,他也意识到自己必须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那个一直不喜欢的上司,不管在此时将尤里乌斯推倒自己这里是什么意思,但至少算是给了自己一个转圜解决的机会,若是这里也不断选择逃避,那才是真的危险了。
基于这样的考量,戈尔德邀请了尤里乌斯。
以直感辩查谎言的尤里乌斯眼皮微抬,似是对戈尔德的印象有所刷新。
这是真诚的邀请,而并非请入家中应付了事,又或者动手厮杀。
仅凭这一句话,不管结果如何,至少戈尔德有去面对和解决问题的诚意,足以让尤里乌斯高看他一眼。
就在二人气氛略显缓和之时,一辆保时捷驶进了戈尔德家宅的门关,停下之后,洋子从内走出,看见尤里乌斯时神情先是一喜,随后又有点疑惑,问道:“尤里乌斯,你怎么在这里。”
“…”
尤里乌斯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看了一眼洋子,想起了费尔南德斯宅邸的诡异之处,略一思衬,他没有隐瞒自己的来意:“寻找一个少年的踪迹。”
说完他也不过多解释,将名片收回袖口,对戈尔德点头道:“打扰了。”
“额,好的。”戈尔德一时没搞懂气氛突然产生微妙变化的原因,不过能将圣堂教会和费尔南德斯家族络住的话,对他而言无疑是一件好事。
身后准备好两位来客餐具的芬妮,无声的叹了口气,觉得戈尔德在这方面真的非常随性。
有关于魔术的事情,是没有信任可言的,一切都以利益为先,这是无数人总结下来的道理,偏偏戈尔德总是忘记了这点,选择按照自己的性子来。
昨天既然找到了陈奇,他就应该将之安顿留下,作为可以控制的棋子,哪有给了一张名片就放跑的道理。
现在也是,同时邀请代行者与费尔南德斯的家主,可谓是相当鲁莽的举动,很容易产生没有必要的矛盾,即便对方可能处于合作状态,也应该约下时间分别邀请,让自身利益最大化。
在这些处理的失误,都可以严苛的被视为不具备成为魔术师的潜质。
也因此上代家主才会将他送入法政科,学习除了魔术之外所必备的品质。
狡诈,自私,以及最重要的残忍。
然而时至今日,戈尔德依旧没有学会这三项品质,不仅如此,还因为工作中过于压抑自我,而有了向着扭曲方向发展的苗头。
这让芬妮很多时候都不忍逼迫,选择了视而不见,在私下里替他处理手尾。
但这次芬妮没有办法帮助戈尔德了。
因为她在尤里乌斯和洋子身上,看见了那个深受巴瑟梅罗赏识的年轻人,年纪轻轻就成为第一执行局负责人的影子。
——达维·施奈德。
这个人心计实在是太过深沉,洋子能直接查到谁走失了步枪,这点与法政科第一执行局的负责人脱不了关系,现在又送来一个尤里乌斯,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是想把我们穆吉克家族作为傀儡操控吗?还是说有更可怕的计划和打算?
无法与戈尔德直说,怕他在言辞上出现纰漏的芬妮,此刻心中对于达维的警戒心,已经拉升到了满值。
然而芬妮并不知道,被她想象成幕后BOSS的达维,此时正陷入了一起麻烦的事件之中。
半个小时,仅仅半个小时,法政科在伦敦安排的眼线,就把一份连环杀人案的报告递到了他的桌子上。
超乎肉眼捕捉的速度,时而有血雨自半空洒下,溢散的狂暴的戾气足以来骇退百米内的鸟兽行人,最重要的是半个小时内,已经有足足三十人成为了无头尸体,血液被尽数抽干。
做出这件事的魔术师,简直是在疯狂的打法政科的脸,突然袭击不说,还是左右开弓一阵猛抡。
无疑,这是一起必须要立刻解决的恶性事件。
然而眼线报告说,他们连对方的踪迹都抓不到,根据测量,凶兽半分钟就能从一条大街的东侧跑到西侧,像是被施展了强化魔术的猎豹,在雾霾的包围中展开狩猎。
这样的速度且不说追捕埋伏,光是在人口繁密的伦敦之中对付这种难缠角色,就让达维头疼不已。
若是公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使用魔术,无疑会造成比现下凶杀案的更为强烈的攻击。
但要是不对付,那神秘迟早会曝露问题先不谈,法政科从此将再无威信可言,君主之间的利益交换,以及三种不同主义这个老生常谈的问题,怕是又要重新搬上桌案。
麻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