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巧——孔荣觉得不可信，概率太小了，反而是后者更可能，有一头巫鬼在暗中看着他所做的一切，他走之后，巫鬼走出来将四人吸干了血肉。

有巫鬼，巫鬼背后就有人。

那么，是什么人在暗中观察着他，这是不是意外着，他所做的一切都被对方所知晓。孔荣想到这些，感觉如芒在背。

“孔荣，孔荣，你在想什么？”东方青问。

“怎么了？”孔荣回过神。

“你发现了什么？”

孔荣这才打量着四具尸体，除了枪伤，身上伤口并不多，孔荣试着用精神力去观察，然后发现除了死者残留气息之外，一股暴虐、阴冷的负面情绪在死者身上徘徊着，还有着巫鬼特有的气息，鬼气。

不同的巫鬼气息略有不同，但这种暴虐、阴寒的气息，孔荣只有在曲刚身上感觉到过，心头顿时冒出一个念头：巫僵！

孔荣再次凑近了感受，用精神力将那气息送到了自己鼻孔处，嗅了嗅，一股腐朽的味道扑鼻而来，如同发臭的动物尸体一样，孔荣呛得眼泪直流。

“怎么了，有什么发现？”

孔荣一顿，“你呢？”

东方青将尸体翻过来，捋起死者头发露出脖子，“你看，这里有伤口，像是被动物的牙齿咬过一般，其他人也一样，不过其中一人是在胸口，一人在下巴处。这应该是被巫鬼或巫僵吸血弄出来的。”

孔荣不由地点点头，“是巫僵。”

东方青愕然，“你怎么这么肯定？”

“我闻出来了。”

这时候，他也想明白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为什么在火车上能判断出人是不是被巫鬼附身了，因为精神力，让他能够‘看见’。

东方青并没有怀疑，她知道孔荣的能力，一个能够打到巫鬼的人足够令人信服。她将白布盖上，将尸体都推了进去。

两人从殡仪馆出来，去了警署，孔荣见到了老熟人唐里风和洪丽两位探员，两人现在调任青木市警探局长，掌管青木市刑事案件。

唐里风和孔荣握了握手，“恭喜孔先生成为一名侦探。”

“多谢，我希望唐长官不要为难我。”空荣开玩笑地道。

“怎么会，你成为侦探，也算是我们一方的人，只要不做杀人放火的勾当，我们都会睁一眼闭一眼。”

这话很直白，孔荣秒懂，这算是某种特权，当然这种特权也不是白给的。而一旁的洪丽探员对孔荣冷哼一声，似乎对他很有意见，孔荣只是一笑，并不理会。

两人将四人的死亡调查结果告诉了唐里风，唐里风感谢了两人的调查，然后皱了皱眉，“发现的太晚了，只能等它下一次行动将它逮住。”

没什么事了，孔荣突然提出，“唐长官，我能不能看看曲刚的卷宗？”

洪丽仿佛跳蚤一样跳了出来，指着孔荣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们一块儿杀人偷盗了珠宝——”

啪——唐里风一拍桌子，大声呵斥，“洪丽探员，注意你说的话！”

“是，长官，”不过洪丽依旧口中嘟囔着，“明明他们室友六个人，不是他还能是谁，他还想调查曲刚。”

孔荣根本没去看洪丽，而是向唐里风解释道，“没什么可隐瞒的，他们确实是我的室友，我们也都中了巫印，只不过我侥幸不死，有那么点后福。另外，我怀疑曲刚同样是一名邪巫，解开我心中的一些疑惑。”

唐里风点点头，“孔先生不要多想，你的案子已经结了。至于你们宿舍五人的死亡确实是悬案，我们也很头疼，你若能去调查，再好不过了。”

“洪丽探员，带孔先生两位去阅览室，将五人全部案卷交给他们。”

“是，长官。”

洪丽不情不愿地将两人带到了一间房内，不一会儿，让人送跟卷宗过来，洪丽警告孔荣不得私自带走便关上门出去了，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你怎么突然查起曲刚的案卷了？”东方青问。

“我想解决身上的巫印，自然要重新调查他们，看能不能找到源头。”孔荣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曲刚的案卷，有半米多高。

“这倒是，”东方青点点头，“有要我帮忙的吗？”

“你查一查宋长杰的，看有没有关于和他接触的邪巫。”

东方青眼睛一亮，“你认为宋长杰也是？”

孔荣嗯了一声，“当初调查员也有怀疑。”将目光放在了曲刚的档案上。

曲刚父亲是钢铁厂工人，母亲卧病在床，家中弟兄两人，曲刚是老大，他还有一个弟弟曲风。

曲刚的父亲经常酗酒，家暴他母亲，曲刚十五岁那一年，他父亲再次醉酒殴打老婆，曲刚见了，将其父打断一条腿，同一年，其母亲去世。

曲刚兄弟二人便搬出来住，从此再没回过家。曲刚上了技校，而他弟弟早早则进入了一家面粉厂工作，打工的钱供哥哥上学用。

曲刚毕业后，突然有了钱，给他弟弟在城里买了房，然而曲风却回到他父亲身边，为此兄弟俩大吵一架，从此再没相见。现在，曲风带着他父亲回到了丹阳县下面的乡村居住，并开了一家面粉厂至今。

调查员查证，曲风的资产除了县城的房产出自曲刚之手，他所得钱财都有来源可查，兄弟二人确实反目，直到曲刚失踪。

曲刚私人生活比较乱，钱花在了不同女人身上，并没有固定女友，据统计，他女友有一百多人，好赌，也好收集古玩。

曲刚在1089年末，在赌场用刀捅伤了人，却并不致命，然而死者却因为失血过多而亡，但却不见血迹，死法十分诡异，调查员对曲刚进行审讯过，但曲刚只承捅了人。调查陷入僵局，曲刚这段经历也被列为机密档案。

这是曲刚的基本信息，接下来下面一大堆都是具体的详细资料，孔荣看了其弟弟的照片，和曲刚长得很像，眼睛比曲刚灵动，却没有曲刚的狠辣。

孔荣也查了曲刚在赌场接触过的人，还有他杀死的人，和监狱服刑的人，在这些人之中，孔荣并未发现康龙的身影，也没有和鬼火帮接触的证据。

就在他失望的时候，孔荣看到一张照片——背景是四海赌场，这可是现在鬼火帮控制的产业，曲刚曾经进去过。

孔荣将照片抽出来，看其档案介绍，曲刚入狱之前，曾在这里玩儿过，次数不多，出来后，并没有再去过。

孔荣按下桌上的铃铛，一名警探走了进来，孔荣将照片递给他，“帮我将这张照片翻拍，我需要它，谢谢。”

“好的，孔先生。”

东方青看着孔荣，“发现了什么吗？”

“曲刚曾经在鬼火帮的四海赌场进出过，而现在，死者四个是个鬼火帮外围成员，我不知道这之间是否有关联，打算查一下。”

东方青点点头，“我这里也完了，宋长杰异常低调。”说着将档案递给孔荣。

孔荣接过，与曲刚相比，宋长杰要幸福很多，也很低调。上头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哥哥，家境也不错。宋长杰拥有巨额财产，并没有带给家中任何人，在警探之中，工作勤勤恳恳，曾经受到过警署表扬。

宋长杰有一位女友，调查发现，他女友对他的巨额财产也不清楚，给她买的礼物也都很普通。

如果不是他失踪，宋长杰绝对不会引起人注意的。他的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甚至可能是传说中的邪巫，现在都让他的同事震惊不已，难以置信，当然，人人吓出一身冷汗，特别是那些得罪过宋长杰的同事，半夜都被噩梦惊醒过。

“宋长杰的事先放一放，几乎没破绽。”

孔荣将曲刚居住过的几个住址抄下来，接过警探送来的照片站起身，戴上帽子，“我们该去四海赌场看看。”

孔荣没想到峰回路转，再次转到鬼火帮上了，也体会到一个侦探带给他的便利。

这个身份他开始喜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