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云医者仁心,听他这么说,自然点头应允,诸葛灵巧搬了个凳子在东海客的座位旁,灵云在座位上坐下,素手一下就搭上了章仇太翼的脉门。
医家少女只感觉自己的内息送出,眼前男子的脉象并没有什么异常,她没有察觉,章仇太翼一丝诡异的内息也探入到了少女的体内,此股内息若有若无,在纳兰灵云的体内游走探查。
少女自幼年起,胸腹之间就贴身藏着一枚玉佩,她的父亲是在是阴阳家的大能,此媚玉佩中间有着绝大的玄机,章仇太翼的内息探测到了玉佩的位置,那枚神奇的玉佩猛的一跳,倒把纳兰灵云吓了一跳。
东皇感觉到了内息传回的信息,嘴角微微一翘,以他之能改变脉象何其简单,他既然查到了少女的秘密,就卖个破绽给灵云,医家少女最终以为男子只是休息不好才出现心神不宁的症状,嘱咐东皇注意休息,就去煎药了。
章仇太翼转瞬知道了少女的身世和身上的秘密,司马九却也只是隐隐感到此人不对,他不知道,阴阳家的九牧金鼎碎片,就是灵云的父亲从章仇太翼身边取出藏在山庄傀儡鲤鱼体内的,纳兰灵云的父亲,更是贵为阴阳家的少阳。
东皇当然可以就在此地擒下医家少女,只是他虽然断定九牧金鼎碎片和纳兰灵云关系甚大,他此来毕竟还有官家任务,在张掖公然攻击侍郎亲眷,几乎等同于谋反了,杨广再爱重他,也不会容忍此等行为,章仇太翼心中有数,淡淡的扫了离开煎药的灵云背影一眼,想起传说中得到九家碎片的天人之威,以他的涵养风度,呼吸也不禁一下粗重了起来。
纳兰灵云的药方非常对症,崔谒者当晚服下,第二日午时已经恢复如初了,他既然看见了少年,面见处罗可汗事体重大,崔君肃不敢耽搁,见到司马九的第三日,就离开了甘州,一路西去了。
黄门侍郎给了谒者信物,现在沙洲以西,鄯善,高昌,伊吾都唯东土大隋马首是瞻,崔君肃看见少年不过才来此地数月,就已经帮助帝国开疆拓土,心中很是欣慰。
他提醒少年,鄯善,伊吾地位重要,圣人急于在西域拓土,将攻取几国的事情报回大兴城,正好在伊吾,鄯善设置郡县,将两地变为帝国固有领土,此事必然是大功一件,司马九听他一说,深以为然,便写下奏章,让人送回大兴城,就说杨仁恭和自己帮助几国平乱,现在已经尽得此地百姓民心,正是设置伊吾郡,楼兰郡之时。
杨仁恭见司马九将这场天大的功劳分了一半给他,心中佩服,对于少年在陇西整顿商务,政务,更是不再多管,魏征十几日后从沙洲赶回,昔日乐属子弟,彼此间自有联系方式,温大雅秘密见过魏征一次以后,魏大杠精对司马九就更是恭敬了。
温大雅假装处处为难少年,其实很多地方都是暗中相助,就连杨仁恭都看出此人做事毫无章法,只是在司马九面前暗笑温大雅昏庸,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李家和杨素送来的掣肘之人,居然是黄门侍郎一方的死士。
大业元年初夏,杨广给黄门侍郎的诏书到了张掖,准了在伊吾,鄯善设置两郡的奏折,圣人令杨仁恭长子杨云起为伊吾郡守,曳落河军统领,直荡军副统领李密兼任楼兰郡郡守,杨广对少年称赞了一番,此时崔君肃在突厥王庭大事以成,处罗可汗依附隋朝虽然受到族中之人鄙夷,但是进贡的汗血宝马已经在东来的途中了。
吐谷浑久攻西平郡不克,锐气尽失,尉迟恭帐下已经有胡人头颅万枚,裴矩向圣人献策,可请西突厥黑突厥铁勒诸部,南下共取吐谷浑,圣人龙颜大悦,命令司马九率领陇西诸军共取青海,少年自然不敢不从。
此时北疆平定,少年自带着李密率领的三千曳落河和两千陇西郡兵南下,与直荡军在西平郡汇合,再共扫青海湖畔,铁勒可汗契苾歌论领铁勒雄兵三万自吐谷浑西北南下,隋军自东北南下,一时间军威颇盛。
伏允几次派遣使者向杨广乞和,圣人只是不准,伏允无奈,只好集结最后的数万人马,准备负隅死战,吐谷浑地广人稀,司马九大军进入境内,罕有大军抵抗,他一路南下,后勤压力逐渐加重,纵然兵精将猛,却始终无法给伏允最后一击。
这是六月天的青海湖北麓,少年在军帐中参看地图,他的身边,翟让和程咬金新来,显然还不熟悉军中生活,一直低头抚摸着身上的盔甲,不断发出吭吭的憨笑。
两人被司马九的信笺说动,也不管什么农家不从官家军的祖训,西来成为了黄门侍郎的亲卫,少年自然知道两人之能,加上被他硬从山东挖来的秦琼,后世天策府的一半良将,现在都在黄门侍郎的帅帐中。
“这鬼地方,仗真是难打,我今日带着儿郎去河源一代寻粮,足足奔了百里,别说牛羊,就是活物都没有半支,再这样下去,不要打仗,十几天我们就要退出此地了。”
徐世绩不过半年,身高已经长了半寸,他看见昔日农家的穷哥们一起在小九哥的身边,高兴的嘴都合不拢,小徐子几乎要笑出声来,想起大军后勤难以为继,这才又把头低了下来。
“要没有诸葛姑娘的木马流车,只怕军中早就断粮了,伏允很是狡猾,知道我军猛锐,不敢死战,只是四处躲避,马上秋天到了,此地渐渐寒冷,我看再有一月,寻找不到伏允的主力大军,我们也只能北返了。”
尉迟恭说话很是沉稳,他独自领军半年,行事已经颇有大将之风了,直荡军中人人对他信服。
诸葛灵巧,琼月和纳兰灵云也随着少年一起南下的,三人一个医术精绝,一个道法自然,一个机关术渊博,行军中委实帮了众将士不少忙,现在谁要说这三女只是黄门侍郎的禁脔家眷,只怕不用少年生气,隋军士兵都要把胡说者的嘴巴撕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