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一五章 疯了吧?你说这是毁灭一族?
“这里就是毁灭一族所在的荒野地区?”
米瑞尔看着四周山清水秀的景色,有些惊讶:“这不符合黑龙族老祖宗他们所说的毁灭一族个性啊。”
李正看着周围的景色,也有点迷茫:“黑龙老祖是不是太久没见过毁灭一族,对方已经搬家,早就不在这住了?”
前方五公里处有生物活动迹象,或许可以招人问问。
普雷尔斯之眼给出提示。
“走。”李正叫上米瑞尔,说道:“咱们往那边找找看。”
两人并肩而行,走入一条小路。
丰越走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极少体现自己的存在感。
小樱被李正留在外城,托付给了展舟舟,让她督促小樱日常训练。
小家伙严正抗议过,被李正狠心驳回。
她闹了五分钟,见李正执意不想带她,就认命了。
“这里好漂亮啊。”米瑞尔依偎在李正身边,面色平和,很是享受这里的氛围。
这条小路显然经常有人维护,路面非常平整,左右两边像是被强迫症特意修葺过,无论从哪个点测量,都是精准到小数点后两位的宽度。
道路两旁长着花花草草,也被人精心护理过,长势很是喜人,而且有一种莫名的美感。
就好像每一朵花、每一根草、每一片绿叶,就连被风吹落的花瓣,都理所应当在那个位置,侧移半分都会破坏这里的和谐美感。
“打理这里的人一定是个精益求精、吹毛求疵的强迫症晚期。”李正默默地吐槽,就连智能人形家政机型都做不到这么死板。
丰越在两人身后默默说道:“据我所知,毁灭一族的性格绝对不会做这种对他们而言无聊透顶的事情,在他们心中只有毁灭一切的欲望,破坏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
这种欲望是与生俱来的,是天性,更改不了的。
“所以这里居住的存在跟毁灭一族绝对没有半分关系!”他如是肯定且绝对地断言道。
“那倒不一定。”李正有着不同的看法:“每一个族群都会出现一些比较另类的个体,说不定维护这里的就是这样一位毁灭族人呢?”
这些另类个体,用通俗的说法,一般被称之为“神经病”、“疯子”、“精神病”。
话虽如此,但李正一想到自己在暴食罪域遇见的那个毁灭族人,想到对方那癫狂的状态和一言不合就同归于尽的做法,对自己的刚才所说的话又有点不太确定了。
如果毁灭一族都是那样的家伙,他的同族能是现在看到的…正常到有点不对劲的样子?
五公里,说远不远,但这五公里走下来竟然都是同样的景色!
李正一度以为自己走在那小路上是在原地踏步,要不是普雷尔斯之眼提示的目标距离越来越近,他真的会怀疑自己陷入了某种强大的幻境,连他都没能看破。
老普提示中所提到的“生物”在路边花丛中,李正站在路边看去,那是一名戴着编织了一圈花环的青翠草帽的少女。
少女体态婀娜,穿着素白的连衣裙,裸露的肌肤泛着羊脂美玉般的光泽,只是细看有些发青。
“请问…”李正开口,那少女原本弯着腰在打理花草,闻声支起腰转身看了过来。
草帽下是一张肤色发青的少女脸庞,无关精致程度不弱于米瑞尔等一众李正见过的美女。
少女看清李正,一双澹灰色的童孔略微收缩了几分,巧笑倩兮:“你来啦。”
她像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般亲切地招呼着李正:“你在那里等我一下,我这里马上就忙完了。”
说着,她重新弯下腰去,修剪掉几株花枝上多余的叶片与花骨朵。
李正诧异问道:“你是毁灭圣女?”
少女回答:“我是现任毁灭一族仅存的圣女,但不是你提到的那位圣女。”
仅存的圣女…
这描述方式好怪异。
“毁灭一族有多名圣女不成?”李正疑惑。
丰越在他身后小声解释道:“毁灭一族所有成年后依然保持着处子之身的女性族人都是圣女,据说他们对繁衍行为极度看重,圣女不得轻易与异性结合,需要等到三年一度的族内比试大会来决定由谁带走一名圣女,为毁灭一族繁衍做出贡献。”
“还有…”
说到这里,丰越看了眼圣女背影,把声音放得更低:“听说毁灭一族为了壮大族群血脉,并不排斥外族来参与比试大会,只要能在比试大会中拔得头筹,也能娶走一名圣女。”
“多年前外城曾风靡过这种事情,但后来不知为何便没人再提了。”
“因为外族大多与我族有生殖隔离,与他们结合非但不能壮大我族血脉,反而导致我族繁衍变得更加困难,所以除却一些与我族没有生殖隔离的种族外,我族已经不接受外族参与比试大会。”圣女忙完手中事情,仔细端详片刻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点了点头,起身接着丰越的话往下说。
“而且我族已经许多年没有举办过比试大会。”
“既然有些种族没有生殖隔离,为什么你刚才说你是毁灭一族最后一名圣女?”李正更加不解,难道那些混血儿里面没有女孩吗?
“我是纯血毁灭圣女。”圣女澹澹说着,提着裙摆从花丛中轻巧走出,在李正错愕的目光中很自然地挽住了他另一条手臂:“走吧,我带你去驻地。”
感受到几分柔软,李正连忙将手臂抽了出来:“圣女请自重,我已有家室,这位是我妻子,米瑞尔。”
圣女并不介意,很自如地笑笑,打量了米瑞尔一番:“原来被魅魔族抢先了吗?你能来到这里,应该去过血纹黑龙等三族领地了吧?这么说来,我竟是最后一个。”
不知为何,李正从圣女的语气中听出积分懊恼。
他面色一动,问道:“毁灭一族与我…那位前辈定下的约定难道跟其他几族一样,要全族迁移进入外城,条件是我必须得娶一位毁灭族人作为妻子?”
“并非如此。”圣女柔声道:“我族的条件比他们简单,只要你能通过比试大会,带一位毁灭族圣女离开荒野即可。”
“你刚才说毁灭族已经多年没有举办过比试大会…”米瑞尔明白了:“就是为了保留你这唯一的圣女,等李正来带你走?”
圣女过去搂住了米瑞尔,亲昵道:“姐姐聪慧。”
米瑞尔不太适应,将她挣脱:“圣女不要胡乱称呼,我年纪不一定比你大呢。”
“我叫穆达拉,今年七十九岁,姐姐你呢?”穆达拉眨眨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米瑞尔。
米瑞尔顿时有些泄气:“我今年已经八十岁了…但我的年纪严格来说还没成年!”
穆达拉问道:“姐姐是用了其他魅魔的初潮,提前成年了吗?”
“是…是的。”米瑞尔稍显局促。
“那也算成年了。”穆达拉笑道:“姐姐不愧是魅魔血脉,身材真好,胸脯好结实,妹妹自愧不如呢。”
“你…你也不差。”米瑞尔更加局促,心中暗恼:“她怎么说话这么露骨,比我更像魅魔!”
穆达拉略显得意,又来到李正身边,这次她没有强行挽住李正手臂,而是指着路边那些景观问道:“这些景色好看吗?”
“好看。”李正实话实说:“但太过死板,缺少灵性之美。”
“我也这么觉得。”穆达拉深有同感道:“这些花儿都是我在照料,每当处理它们时,我都会代入自己的情绪。”
李正微微皱眉,总觉得穆达拉话里有话。
穆达拉继续说道:“你看这些花儿,我让它们长成什么样,它们就得长成什么样儿。我让它们跟谁授粉,它们就得跟谁授粉。一点自主选择的权利都没有,是不是很可怜?”
不等李正回答,她自顾自说道:“确实可怜,但谁又在乎它们可不可怜呢?最终命运还不是我说了算?”
李正哪里听不出来穆达拉在用隐喻的方式抗议自身的遭遇?
说实话,人生大事被别人安排的感觉他也很反感。
三族族人进入外城已经两个月了,李正见那三位名义上的妻子次数加起来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要知道,他跟米瑞尔从相识到后来成为夫妻也不过才用了两个月不到的时间罢了。
虽说这其中有心潮的因素在推动,但勉强也能算得上是水到渠成了。
如果不是为了小樱,李正当时压根就不可能答应三族的要求收下那三个便宜老婆。
现在也只能是能躲就躲。
李正望着穆达拉,对她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认同感,但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最后又把嘴巴闭上。
一行人很快来到毁灭族的驻地,这里是一片鲜花海洋的正中心,只有一间简陋的木屋与一片农田,种着一些作物庄稼。
李正四处查看,没有见到其他人影,问道:“不是要进行比试吗?你的族人们呢?”
“都在这了。”穆达拉走到李正对面双手张开,笑容中有些孤独:“除了我之外,其他人早在三十多年前就陆续搬走了,现在整个毁灭族驻地只有我一个人。”
李正默然片刻:“你一个人在这里生活了三十多年?”
“对啊。”穆达拉说道:“祖上有训,无论后人如何发展,必须留下一名纯血圣女在此等候,直到你来履约,或是…最后一名圣女死去,约定作废。”
“这…”李正忽然对穆达拉产生一丝同情。
单独一人在这生活三十多年。
那该有多么孤独啊…
“既然这里只有你一个人,那比试是不是就不用进行了?”米瑞尔问道。
“族内习俗必须遵守。”穆达拉看了眼单独留在后方的丰越,说道:“如果你们的随从没有参与的想法,那么我将会是这场比试大会中,你唯一的对手。”
李正问道:“如果我输了呢?”
“我会留在这里,三年后你再来,直到你打赢我,带我离开为止。”
“我要是输了之后再也不来呢?”
“那我只能在这里孤独终老。”
“好吧。”
李正深吸一口气,正色道:“我会用尽全力打败你,不是为了得到你,而是想替你解脱。等你去了外城之后,如果你想离开,我会还你自由。”
听了这话,穆达拉没有开心的情绪,而是澹澹地说道:“等你赢了我之后再说吧。”
“现在开始?”
“你需要准备一下?”
“不用。”
“我也不用,所以现在开始吧。”
话音未落,穆达拉飞身而起,裙摆飘飘,抬手摘下头上花环草帽,抖手甩向李正。
那草帽竟发出破空之声,变得坚硬无比,草帽边缘更是凝聚一丝锋锐之气!
李正心知不能硬接,背后展开魔雷双翼,往上空飞起,躲避草帽攻击。
然而穆达拉竟似早就预料到了他的应对方式,人紧随着草帽飞临次数,双脚往前连连踢出,此次瞄准李正咽喉、胸腹、脐下三寸等要害,端的是狠辣至极。
李正凝神以待,运用起这些日子跟展舟舟比试时钻研得愈发精进的技巧迎战,一手成掌行防守之势,另一手则捏起剑指,点向穆达拉踢过来的脚尖。
穆达拉看出剑指凶险,临时变招,身形一转收起双腿,裙下风光若隐若现,转瞬即逝。
她两掌翻飞,与李正对攻,招数技巧竟不弱于李正,甚至有压制之势!
李正也随之变招,使出浑身解数,刀掌、剑指、枪拳、鞭打、爪功等所有他已经掌握的技巧轮番上阵,跟穆达拉打了个旗鼓相当,平分秋色。
丰越看得眼花缭乱,赞道:“不愧是毁灭一族,小小年纪就有着这样的实力,只怕是展舟舟来了都不一定能胜她!”
“他们没有动用武器,如果使用武器作战,李正不弱于她。”米瑞尔说道:“李正的徒手技巧只是近两个月才开始练习,而兵器技巧他练得时间更久,造诣只会更深。”
一声闷响,对战两人分开。
“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