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的出现,似乎并没有给大夏带来太大的变化。
但姜山没有发觉的是,在李儒和沮授等人进行了沟通之后。
大夏未来的所有战略都开始发生了潜移默化的变化。
虽然大方向方面没有改变,但所有的计谋都变得更加诡秘,也更加有效。
无数经由商队派出的探子,在潜移默化之间,侵入到了九州各国之内。
晋国首都“大业”。
九州纷扰的军势,对于此地似乎没有丝毫的影响。
繁华的街道上,一间有些特别的酒楼开门营业。
“聚贤楼。”
门口是络绎不绝的宾客,以及无数商贾大亨。
而酒楼中,则是香气扑鼻的饭菜,清香悠远的酒水。
一个坐在中间看台上的白胡子老先生,轻轻平了平手中的醒木,随后一拍案板。
“这江山风雨,岁月山河,刀光剑影,美了多少世间传说。
且看他口若悬河,衣上有风尘,却原来是一位江湖说书人。”
定场词说过,老先生看着底下期待的众人微微捋了捋胡子,随后朗声继续。
“今日便继续说那:淮野虎水淹三军,无双将大破金狼。”
老先生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底下有一锦衣玉服的商人,有些不满的说道。
“老先生,这一幕已经说过不下三遍了,倒不如挑些新鲜事来说。”
老先生听到此话微微挑眉,随后郎声问道。
“这九州除了那以雷霆之势崛起的大夏,还有什么可以说的新鲜事?”
商人听到此话微微抬头挺胸,面对的众人好奇的眼神,傲然回到。
“当然…没有。
不过这大夏崛起的过程,我们都已经知道了。
不如今天说说,他那惟才是举的豪言壮志吧!”
此言一出,周围所有人的眼神瞬间炽烈了起来。
有几个身穿华服的年轻人,微微皱了皱眉头,但终究没有说什么。
“对啊,就说说这大夏到底是怎么想的?
唯才是举?那我一个下流的杀猪匠,也可以当官?”
一个满脸横肉的黑脸大汉,说到这里有些激动的大声问道。
而周围的其他人,也有着同样的疑问。
这九州千百年来,虽然有过身份低微之人登临高位的例子。
但那无不是得遇贵人,借助氏族之门槛向上攀登。
哪有这种向天下招收,只要考录合格,便直接录取为官的事情。
一件事情如果太美好,就很容易让周围人产生质疑。
以为这是虚构的,又或者以讹传讹。
老先生见到这吵杂的景象,轻轻拿起手中的醒木一拍。
“啪。”
这段时间养成的习惯,让所有人立刻停止了口中的话语。
“既然你们想听,那就说说?”
听到底下响起了一片应和之声,老先生嘴角浮现出一丝神秘的微笑,随后开口说道。
“这大夏之主传闻为神祗下凡,不过依我看来,不过是隐世的氏族重出人世而已。
但其底蕴之厚,崛起之快,足以开各国之先河。
也因此,导致其国内官员稀缺,对于所有人才有着无比庞大的渴求。
其坐拥函谷之固,淮河之险,淮野沃土千里,有霸业之相。
立国之时,七国来贺,九州鼎落辉,神兽相从。
也就是在此时,其将‘天下有才之人,皆可入我国中,唯才是举’,写入了立国诏书之中。”
说到此处的老先生习惯性的停顿,钓了一下众人的胃口。
“但这依旧是空口白话,万一我们前去之后发现大夏并没有这么做,怎么办?”
一个皮肤有些粗糙的工匠,忍不住追问道。
老先生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随后继续说道。
“大夏使者已经来到我们晋国,现在那东城门上应该贴有大夏的告示。
凡是前去大夏之学子,大夏可报销来往路费。
而凡是被大夏录取之人,还可接送其所有家人前往大夏。
有国书为证,他如果不能履行自己的诺言,只怕会贻笑九州。
而且我相信这么一个强大的国家,不会做出那种无智且愚蠢的事情。”
听到此话后,终于有几人的眼中出现了蠢蠢欲动的神情。
而那个老先生,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柔和,继续朗声说道。
“大夏此次招收人才的方式,据说被称之为科举。
分文武两科,每科有初试、复试和殿试。
哪怕只是过了初试,也可担任一员小吏或者十夫长。
据说这一次招收的十夫长和各种小吏高达万人,只要有些才学,中选应该不难。
而凡是大夏的官吏,不但每人可分配良田,房屋,而且子嗣还可以免费入学堂。
从此成为书香门第,以书文传家,和之前大不相同。
若是能进入殿试,更可面见大夏之主。
或为封疆大吏,闻达诸侯,或统御万民,抒发心中大愿。”
这个老先生正说着,突然发现不知何时,已经有一些人悄悄的走出了大门,直奔东城门而去。
而剩下的众人在看到老先生缓缓停下了口舌之后,才发现了这个状况。
有人舍不得口中的美酒佳肴,有些坐立不安的继续吃着。
但有人却一刻都不想停留,同样大步离去。
人群中,一个面色白洁如玉,气质清淡儒雅的中年男子,提着手中的食盒以及一壶小酒,随大流般的慢悠悠走出了大门。
那因为过度洗浆而有些苍白的衣服,显出他的生活似乎并不富裕。
不过和众人的前进方向不同,他只是溜达着走向了西城的一间偏僻小屋。
打开有些破旧的院门,笑脸盈盈地看着那正在晾晒衣物的俊秀女子。
“你怎么又去那聚贤楼,蹭吃蹭喝了?”
女子见到男子手中的食盒,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这是人家请我吃的,我不吃不是辜负了吗?
而且你跟了我这么久,总是让你吃苦,现在有机会了,总得让你享受一下。”
中年男子淡雅一笑,随后将食盆放在了院子中的石座上。
“我不想你为了几顿饭就欠别人的。”
女子叹了口气,快速帮男子将酒壶和菜肴布置整齐,随后才坐在了旁边的石凳之上。
男子见到此景,淡笑着将酒杯轻轻移到嘴边,但却怎么也放不到嘴里。
嘴角糯糯的颤抖了片刻后,突然沉声说道。
“妇人,我可能需要出去一趟,你可以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