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寨外面有多少人,统军的将领是谁,会在什么时候进攻,可有暗号?”
姜山随后又问到。
“公子,不要为难我们,我们只是两个小喽啰,哪知道那些。”
听到这话后,两人纷纷摇头。
姜山眉头紧皱,略微思考了片刻后才摆了摆手说道。
“你们先将其他人的名单写出来,然后在寨主府的大门前公开认罪,宣读那份名单,我就饶你们一命。”
“这…遵命。”
两人听到这话后才稍微愣神,就看到旁边的任峻已经举起了手中的长刀,只能连忙点头应道。
姜山站在原地看着面前奋笔疾书的二人,心中倒是略微镇定了一些。
既然这次只是调虎离山,那穆雷二人大概率是没有什么危险的。
就如他所说,穆雷本身就是久经战阵之人,他率领的三千战兵又是这函断山脉,除了虎威寨以外最强的战力。
他之前害怕的其实是淮野虎,前脚约定盟约,后脚就痛下杀手,那样在绝对力量的压制下才真是进退两难。
没一会儿,两人连说带写,居然凑足了一份五十人的名单。
这清风寨中仅仅是陶氏就有如此之多的细作,再想一想淮野虎可也还有一部分埋伏在山寨中的细作。
可想而知的是,偌大一个清风寨被掺了多少的水。
姜山放眼一看,居然从其中发现几个较为熟悉的,对他好感度较低的名字。
他巡视山寨倒是发现过这些好感度低的人,但当时他一个才来到山寨的人,自身都没有扎稳根基。
贸然怀疑那些在山寨生活已久的所谓“熟人”,反而是给自己凭空增添麻烦。
而且,他并不觉得自己有资格让所有人都喜爱,可能那些人只是对于他突然和秦芈订婚不喜而已。
如今看来,其中倒有一部分人是有问题的。
“让邢道荣照这份名单去抓人,如果有人的亲友不服,让他们来寨主府的门口,就说我会当场审判。”
姜山拍了拍手中这份竹简上的名单,随后让任峻拿着名单去找邢道荣。
属性栏中的源点已经到了九万八千多点,但却像是陷入了瓶颈一般,过一会儿才有个十点的往上涨。
愿意臣服的此时早都已经贡献出了源点,剩下那些左右摇摆和心怀鬼胎的人。
除非是一个一个敲门抓起来,不然怕是很难让他们回心转意。
既然如此,那他便在这些人面前演一出好戏,让摇摆的人坚定信念,让心怀鬼胎的人全部暴露出来。
“放开我,你凭什么抓我?”
没过多长时间,寨主府的大门口便聚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四十几个捆绑着的人排成一排跪在地上。
有几个人要么是及时躲藏在了起来,要么便不知去向,剩下的倒霉蛋措不及防之下被当场抓住。
他们一个个被抓之后都是奋力挣扎,周围的亲友也都群情激愤,紧随其后。
可当这些人看到跪在地上那些熟悉的人之后,一个个的脸色立刻变得死白。
“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干,姜公子在小姐走后就大肆抓人,是不是想控制山寨,背叛小姐?”
其中一个肥硕的青年男子,看到周围这些两股战战的人,心中已然明白。
等到姜山出来稍微逼迫一下这些人,他们可能立刻就会招供。
到时候自己就会被定死在叛寨的罪名上,不得翻身。
只有先将众人的情绪调动起来,自己才有真正脱身的可能。
到时候姜山不管说什么,自己都可以一口咬定他是在屈打成招。
这时候其他人就算再蠢,也会明白主动承认罪名便是自寻死路了。
就在此时,他却看到姜山身后捆绑着两个锦衣男子和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
“父亲,您没事吧。”
这个青年男子正是秦狩的儿子秦發,父子二人共同叛寨,倒也真是上阵父子兵。
“秦狩及其众多的下属,伙同外人意图叛寨,在他的房间中还搜出了一封叛寨的书信。
同时他所掌控的库房之中,还有大笔来额不明的财物和众多不在记载中的物品。
其有下属二人悔罪态度良好,弃暗投明愿意出来指证,人证物证确凿。”
姜山指了指身后的秦狩,对着下方乌泱泱的人群说道。
这些人大多都是面对突然的巨变,心神不定,所以在看到姜山抓人之后,便一起赶了过来。
“我不服,我是风氏子弟,是这清风寨的主人,我为何要叛寨,这于情于理都不和?”
那秦發倒是颇有几分急智,就算到了这种地步,还是昂首挺胸大声地反驳道,仿佛自己真的是冤屈的一般。
而姜山却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对着下方跪倒在地的四十多人,缓缓拿出了一卷巨大的竹简。
“我这里有一份你们所有人的罪证记录,但念在你们都是我清风寨的子民,所以给你们一个机会。
若有人能举发他人所犯的罪行,便可消减一份略小一点的自身之罪,但每个罪行只能诉说一次。
你们是愿意自身承担罪过,还是让他人承担,自己看着办吧!”
随着姜山的这一番话,底下的众人开始相互张望了起来,每个人的眼神中都浮现出了一丝戒备和窥视。
“莫要信他,他那竹简之上什么都没有,只是在诈骗你们而已。
我们行的端,坐的正,有什么不能说的?”
秦發看到底下开始摇摆的众人,连忙大声吼道。
“我举报,这个人半个月前曾经偷窥邻家寡妇洗澡。
三天前还偷盗了旁边熊叔的半贯铜钱,但转眼就和别人对赌输了。
因为没有钱,偶尔看到姜公子弟子的竹简,便偷来和我换了一贯铜钱的奖赏。”
就在众人如同惊弓之鸟,惊疑不定的时候,姜山的身后其中一人突然将目标对准了下面一个瘦骨嶙峋,塌鼻赖脸的男子。
“细狗,好啊,原来我家那半贯钱,是被你偷了,我杀了你。”
人群中一个身穿深色皮衣的壮硕中年男子听到此处,看着那脸上已经变色的细狗,一脚狠狠踢了上去,差点将他直接打断了气。
“莫要打我,我没有,啊…我…我举报。”
那细狗被打的上气不接下气,手脚被捆的他又无处可逃,只能求救于旁边看管的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