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缘两次问起,老祖都顾左右而言他。
这让他意识到,老家伙反悔了。
看来是一看不用死了,又舍不得这些身外之物啦!
不过看到这老小子精神都好了许多,苏缘也就不再问下去了。
毕竟是人家的养老钱。
他有着好大哥天天给他加财运,向来就是不愁钱的。
既然如此,又何必惦记着老祖那仨瓜俩枣。
他与老祖刚说了没几句,就有一阵风吹进了山洞。
伴随而来的是滔天的杀机,与澎湃的剑意。
苏缘心中一警,瞬间就给自己和老祖一人加持了一个玄武守护。
“…呵,莫紧张…是小明!”
看到苏缘这个样子,老祖不由艰难的笑了一声。
“小明…”
苏缘心中吐槽这个称呼的时候,就看到山长黄岳明走了进来。
此时,他一身煞气,手上还提着一个血葫芦。
那血葫芦不是别的,正是刚才他追杀着的阴山婆婆。
现在的阴山婆婆,简直惨不忍睹。
她的四肢已经被统统斩去,只留下躯干和头颅。
此刻,她看着黄山长的目光中,带着七分惊恐,三分怨毒。
“山长,这是…?”
苏缘看着这幅景象,有些不明所以。
在他的印象中,黄山长顶多小肚鸡肠,却称不上残暴嗜血。
如此折磨凌辱敌人,不太像他的作风。
黄山长瞥了他一眼,就开口简单解释了一下。
“老家伙中了毒!应该是这毒妇的独门绝毒,我想逼问解药。”
“不过这厮又臭又硬,无论怎么审问都不肯交代!”
“我就把她先带回来了,你们有什么好的审问办法么?”
苏缘还没回答,那阴山婆婆就冷哼一声。
“你不必白费心机了,就算把老身折磨死也没用。老身还是那句话,在吴洲之内,除非请金丹期高人出手,否则我那离人泪根本无药可医,中之必死…”
她刚刚说道这里,眼神突然一滞。
这时候她那血肉模糊的双眼才终于睁开,适应了这里的光线,打量周围环境。
一打量,就定格在了苏缘身上。
这不就是刚刚中了她离人泪的那小子。
还像长鲸吸水那样,主动嗦啦进去的。
如今人家还不是活蹦乱跳?
这让阴山婆婆接下来的狠话有点儿说不下去了。
可是接着,她好像想起了什么。
“不对啊!老身当初就窃了一瓶儿离人泪。最近只在两场险恶的大战中使用过。”
“一场是对付这邪门小子,另一场对付的可是…”
想到这里,她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我明白了,我知道了!”
“好一个青阳武院黄山长!你藏的倒是深啊!”
“惊岚剑,你的刀呢?”
“还有那一位,想必背后也有着道貌岸然的身份吧?来来,让老身看看你到底是谁?”
说着,她神念就朝着床上扫去。
“原来是…”
她的声音定格在这里。
下一刻,头颅就从脖颈上滚落下来。
一旁,黄山长持刀而立。
他冷哼一声:“解不了毒,还在这里聒噪不停。”
接着,他转头看向了苏缘。
“邪道妖人,妖言惑众,你莫要往心里去。”
苏缘点头应是,然后小心的问了一句。
“可是山长…你为何用刀?”
黄山长随手将刀给收起来,然后对着阴山婆婆无头尸身一指。
“她也是成名多年的老牌强者,临终遗言我就尊重一下嘛。”
接着他大手一挥。
“好了,别废话了!时间紧急,你去洞口为我护法。我要尝试晋升金丹,好给老家伙治疗!”
苏缘不禁一愣。
想不到黄山长不显山不露水,已经到了有望晋升金丹的程度了么?
他刚要回应,就看到本来虚弱的躺在那边的老祖豁然坐起身来。
“不…要!”
苏缘身形一纵,赶忙上前搀扶住老祖。
黄山长也吓了一跳。
“老家伙,你不要命啦!”
被苏缘给顺了顺气,老祖才缓缓开口。
“小缘和莫青青他们有办法给我解毒,用不着你自毁前程!”
黄山长眉头微微一皱。
“真的?”
苏缘赶忙点头,把刚才莫青青的判断说了出来。
随即,他就问起心中的疑惑。
关于阴山婆婆临死前的异常表现,苏缘默默记在心中,没有问出来。
他觉得这俩基友应该有些秘密,以他的身份不方便追问。
不过刚才他们的对话涉及到修行问题,他就忍不住要请教了。
为何黄山长说晋升金丹,老祖却说是自毁前程?
确认了清河老祖没有事后,黄山长简单的给他讲了两句。
金丹期是修行中非常重要的一个时期。
修士在这个时期,会划分出十分明显的差距。
在修行界被称之为金丹九品。
金丹九品,在实力和潜力上都有着极大不同。
下三品金丹,几乎潜力耗尽,止步于金丹期。
唯有结丹到中三品以上,才有希望在修行路上积继续走下去。
金丹期能够延寿五百,若是一般家族修士或者散修,哪怕是结了下三品金丹,也要欣喜若狂,大肆庆贺。
可是清河老祖与黄山长不同,他们都是心怀大志之辈。
哪怕是有了结下三品金丹的把握,他们也要继续积累底蕴,争取能够更进一步。
结下三品金丹,对他们来说就是自毁前程。
刚才黄山长得知金丹期有希望救活苏清河,就是想要放弃积累,结出下三品金丹,先救人再说。
做决定时,他居然没有丝毫犹豫,这让苏缘也不由心中敬服。
看看老祖这兄弟。
再看看自己…
苏缘心中一声叹息。
他正感叹的时候,莫青青带着马高教来到了这里。
此时,马高教已经从过度使用英灵的状态恢复了不少。
不过脸色看上去依旧有些苍白。
她来到这里,同黄山长点了点头,然后就上前查看清河老祖的中毒情况。
看了看他的眼眶、舌苔,然后又在他手指处取了一点儿血样,放在嘴里尝了尝。
随即,她就皱起了眉头。
“好难缠的毒!”
黄山长见状,赶忙上前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办法解毒。”
马高教沉吟一下,然后开口。
“若是这毒在我的身上,只需要休眠一段时间即可。”
“现在出现在他身上,若要我来解毒就只有一种办法…”
她的玉手对着那边躺着的清河老祖一指。
“同他双修!”
“什么?”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都吃了一惊。
惊呼之后,场面突然变得安静下来。
半晌后,清河老祖轻咳了两声,脸色恢复了些许红润。
他小声道:“那多不好意思啊…”
接着他双目瞪圆,浑身一震。
声音突然拔高,怪叫了一声。
“明哥!明哥!瞎咧咧…我瞎咧咧的啊!”
“咱能…先把刀…收起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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