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帮俄罗斯大妞的加入,全村人吃猪肉的时间无限制延长,一直到晚上六点多大伙才散去,绝大多数男人都是被自己家女人拖回去的。
有道是家家呕吐,户户骂人,一帮老少爷们吐得昏天黑地。
“都白瞎了,这猪肉都吃狗肚子去了!”
一家家老百姓看着自家狗吃着爷们吐出的猪肉,都对醉酒的爷们又掐又拧。
好在满仓家里房子多,一帮俄罗斯大妞晚上分了两个房间,东北大炕一排,就跟豆包一样,大妞们相互堆叠,满仓直把人送到地方,其余的就交给谷春艳这帮女将。
“康哥,吃了么?”
火堆旁,康子正在烤猪头和猪蹄,满仓找了一条凳子凑过来。
“吃了,酒少喝,会瘫痪!”
依旧叼着厌倦,依旧那么话少,满仓看到康子似乎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坐在任何位置都愿意推心置腹。
“好的,我过了三十岁就不喝了,到时候我带着咱们全家人周游世界!”
杜金云给满仓到了一杯茶水,康子回头看了一眼满仓,内心里反复的念叨着‘一家人’几个字。
再看看远处山上母亲那孤零零的新坟,康子又想到另外一个身影,再看看满仓,心里满足了。
“好!”
依旧是没有多少话。
满仓抬头,冬季的天空一望无际,就跟周围人的心灵一样纯净,心情瞬间大好…
“当当…”
厨房,谷春艳和一帮女人正在剁肉,老酒车子也开进院子,半个车厢都是冰,泰山连夜在园子里刨了一个大坑。
“哗啦!”
老酒开始把冰块丢进里面,不一会,泰山开始把谷春艳分解好的猪肉丢进去。
在东北,寒冷是最好的冰箱,今年满仓杀猪比较多,谷春艳决定多冻一点。
忙活完了,老酒开始把最后的冰块覆盖上去,接着是砸碎了的土坷垃。
忙活到晚上九点多,几个人完成工作,谷春艳才好好的吃了一口热饭。
“满仓,明天烤油,你看看还有谁没叫的一起叫来吧,忙活一年了别落下人家!”
跟杜金云凑了一桌,谷春艳坐在门口对着满仓说道,其实没谁了,只有丛灵还有山里的那帮工人。
满仓给丛灵打了电话,约定明天来吃肉,见到没事了就回屋里看书去了,马上期末考试了,满仓抓紧复习,身后谷春艳望着满仓的背影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烤油这个事情在后世的2021年已经很少见了,最起码在一些专家的努力下,所有人都开始抵制猪油。
美其名曰猪油致癌,对于这个说法满仓嗤之以鼻,甚至是竖起中指。
严谨地说这个世界上就是没有不致癌的东西,只不过需要的剂量多少而已。
有道是抛开计量谈疗效,就是吃果果的耍流氓。
肥肥的大肉片切成薄片,一众农村妇女的刀工都不如康子一个人。
结果就是一帮农村妇女在挑肥肉,康子手下的菜刀飞快的舞动,不一会就一大锅。
加盐,加水,按照比例进行调配,康子在木头锅盖周边围上抹布。
谷春艳那边已经带着嫂子朱巧林开始蒸豆包,一大锅黄米面豆包在锅里装的满满登登。
“满仓,把那锅豆馅怼了!”
因为今年的人比较多,谷春艳特地多做了很多豆包,就担心不够吃。
满仓从屋里出来,拿起酱爬开始怼豆馅。
“老大,你放糖了么?”
尝一口豆馅不甜,满仓心道自己老姐的抠劲又来了。
“我屋里抽屉有糖精!”
摆摆白色的手掌,谷春艳大声说道,满仓苦笑一下,心道果然是糖精这种低价货,这玩意吃两粒舌头就没味了。
“满意,弄一碗红糖来!以后咱们家不加糖精了,这玩意吃多了对身体没好处!”
谷春艳本想阻拦,但是听到满仓说对身体不好,索性不拦着了。
满意屁颠屁颠的弄二大碗挖了带尖一大碗,半路被谷春艳夺过去,只给留了一半,临了踢了满意屁股一脚,满意缩缩脖子赶紧跑。
“不过了,让你当家的话,咱们西北风都喝不上!”
“嘿嘿!”
满意只想着豆馅甜了好吃,至于多少脑子里没有概念。
“滋啦…”
伴着锅底下的火焰加温,荤油冒着泡开始从白肉中间渗出来。
早就忍不住的满意和喜子端着饭碗跑到锅边,伴着康子打开肉锅,两人忙不迭开始夹油滋啦吃。
“我要吃这个,这个好吃!”
望着锅里丢的两大盘苦肠,满意两眼放光,刚动手脑袋上挨了一下,谷春艳的叉子过来把两盘苦肠夹走,头也不回,满意扁扁嘴心道真抠一点都不给吃,谷老二吃你咋不管呢。
不光是苦肠,腰子,连体这些东西统统被谷春艳收走,满意虽然不满意,仍旧扛不住油滋啦的味道,没上桌就快吃两大碗了,喜子吃的更多,一口油滋啦一口毛葱,两人就跟吃冤家一样。
“我隔着一里地就闻到味啦,真香啊!”
门外丛灵和老楚拎着东西走进屋,谷春艳赶忙迎过去。
“你来就来呗,还拿什么东西啊,家里啥都不缺!”
接过老楚手里的健力宝,谷春艳满面堆笑,给丛灵和老楚找来筷子,直接在锅边先尝个鲜。
老楚不遑多让,吃相和满意,喜子成正比,丛灵一个劲提醒都没用,弄得大家哈哈直笑。
“满意,去把村长请来,别光顾自己吃…”
谷春艳一声大吼,满意屁颠颠出门,连拉带拽把刘金弄来了。
刘金被昨天的一帮老外喝酒给吓到了,今天刚刚醒酒时间不长,看到都是家人这才放心。
还没高兴一会,俄罗斯大妞们再次出现,刘金就差没往出爬。
“满仓,可不敢昨天那么喝了,我喝了至少一斤半,可喝不了了,今天最多一两,我的妈呀!”
坐在炕上,刘金望着酒桶就头皮发麻,满仓笑而不语,老酒嗤之以鼻,康子看都不看。
孟充那边给工人布置完工作也拿猪胰子洗手上炕,一帮人正式开造。
朱巧林在厨房跟着忙活,满仓脑子里忽然想起朱明新。
“嫂子,朱大哥现在怎么样了?好长时间没消息了!”
想到当初为了营救父亲昏迷的朱明新,满仓心里怀着愧疚,虽然对方是吃那碗饭的,但是满仓仍旧感觉心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