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满仓,过来,你能喝,我喝不过他们,快来!”
自从莎拉波娃来了,樊胜美就没离开过金发妞的桌子,时不时聊两句,其余人说话樊胜美听不懂。
看人家喝酒就跟喝水一样,樊胜美也馋,可是喝到自己嘴里就变味了,樊胜美甚至怀疑自己和对方喝的不一样。
樊胜美感觉自己再喝下去就要趴下了,索性叫过来谷满仓。
“你帮我问问她,为啥只找你做生意,是不是喜欢你,不准转移话题,用中文问,我说话她不搭理我!”
单手勒着满仓的脖子,樊胜美小虎牙漏了出来,满仓咧咧嘴拿过谷家老烧锅酒。
“干杯!”
面前的烤肉拿起来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满仓的一两杯在盘子上面轻磕一下,接着一饮而尽。
“干杯!”
几个俄罗斯大汗看着满仓与自己这帮人相同的习惯,豪爽劲头也上来了,满仓连着喝了七个,莎拉波娃也有点发蒙。
“你问啊!”
“那个…”
“我听到了,我不喜欢小个子的,因为人身体的比例都是这么长得,他跟你正好合适!我找他是因为他卖东西虽然价格比较黑,但是质量很好!我原来在你们的边境买了一根鱼竿,很便宜,只有一根鱼竿价格的一半。结果回去组装才发现缺了一截,再回去那个人正在卖缺的那一截,价格是一根鱼竿的钱,我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他说你们中国人都是这么做生意的?简直太坏了,我们的人经常受骗,后来我们就来这找他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莎拉波娃第一次见到这么粘人的人,尤其女人,就跟自己抢了她东西一样,此时莎拉波娃的酒劲也上来了。
“你凶什么凶?说什么玩意,不就是喝酒么,来,谁怕谁?”
不光自己就连谷满仓也被说了,樊胜美心里十分不服气,抓过酒杯对着莎拉波娃开始攻击。
“干杯!”
“干杯!”
“别喝了,你这酒量暂时还不行…”
莎拉波娃也和樊胜美两人拼上了,见到樊胜美迎战满仓赶忙拦着,真的拼起酒,樊胜美铁定进医院。
“你说我不如她?我就不…”
连续两杯下去,满仓知道坏了,赶忙把酒杯抢下来。
“我来,让我喝两杯,从开始到现在我就没喝多点,给我喝两口,你在这坐着,一会我跟他们喝完你们再喝,你先歇会哈!”
“老酒,别喝了,给我烤几个干豆腐卷,快点!”
望着这帮人干拉,满仓担心一会都喝出事,这可都是自己的财神爷,一只大手把樊胜美的两只小手攥住了,任凭对方踢打,满仓就是没松开。
频频对着几个人举杯,本来就是千杯不醉的人,再加上满仓一会又把老酒弄上来,配上好吃的干豆腐卷,一帮俄罗斯大兵喝的找不到家了。
“这个我也要,谷满仓,你要做很多给我们,好吃!”
也学着樊胜美勒住满仓的脖子,莎拉波娃眼睛里都是轻松。
“我的妈呀,谁家有这俩娘们无敌了!”
望着左边的五迷三道,右面的眼神迷离,满仓黯然神伤。
“满仓,医药代表来了!”
正在满仓犯愁的时候老独臂示意老酒把莎拉波娃支开,这边满仓赶忙叫自己大姐把樊胜美弄到屋里休息,自己则和老独臂单独开了一个小桌。
“对不住,对不住,不知道郝主任在这还有这么大的买卖,来的匆忙,这两盒牛黄安宫丸不成敬意!”
见到满仓和郝独臂出现,孙大智眉开眼笑送上礼品,满仓微微一愣拿在手里顺手把门关上。
“长话短说我这边需要盘尼西林,大批量的,用于出口,你能够弄到么?”
打开安宫牛黄丸的盒子,满仓仔细查看起来,与印象中的一模一样。
心里更是激动,满仓极力掩饰,但是仍旧脸上露出笑容这个年代的牛黄安宫丸的配方还是古方,没有被后来的批量药取代,也正是这样药力才够。
当年凤凰的记者被英国某家医院判了死刑,结果国内同仁堂的牛黄安宫丸一颗下去,人活了。
后来这个记者把英国这家医院告上法庭,从那之后同仁堂的安宫牛黄丸名声大噪。
外人不知道的是,拉城中药一厂安宫牛黄丸的工艺配方跟同仁堂是一家,因为这个药方就是厂里老师傅带过来的。
后世十几年后,这个秘密才被公开,那个时候拉城中药一厂都已经与其他药厂合并,老师傅也不在了。
一夜之间,这个厂的安宫牛黄丸被炒到和同仁堂的一个价,因为成了绝唱了。
满仓没想到自己无意之举竟然遇到了这个宝贝,这可不是一般的东西,相当于储备黄金啊。
“谷老板,具体大概能用多少?我这边心中有数!”
并不确定满仓的用量,孙大智谨慎的问道,因为这年头太多做出口的骗子,以大批量做幌子要底价,到后来没有订单,自己吃亏。
“三万只,二百单位的,另外这个安宫牛黄丸九零年前的我要一批!”
反复思量,满仓打算再给自己以后的生活上个保险,最好能够抵消以后的通货膨胀。
“好说,实话跟你说谷老板,青霉素我们厂不生产,但是我能给您弄到,绝对质量过关。安宫牛黄丸你要哪一家的?我们家的,同仁堂还是广誉远?”
听到终于可以给自己的药品打开销路,孙大智眼睛放光。
从清末一直到九零年代,中医被人为的限制,去中医化造成了九零年代人根本不信任中医药。
大城市来回转悠,医院不用,小诊所嫌贵,只有县级中医院能够有点销路,但是效果仍旧不是很明显,主治医师卡油严重。
“有郝叔的介绍我信任你,给我报个价,我要最低价,如果可以的话,以后的用量会很大,到时候有你的好处!”
想到后世安宫牛黄丸的价格,满仓心中的小人就在跳舞。
“好说…”
说着孙大智直接伸过手,套袖甩了下来,满仓微微一愣明白了。
“郝叔是我的至近亲属,看着我长大的,所有价格我们都公开,以后我开医院郝叔就是院长!”
中医药行以前的规矩,药品议价在袖子里,绝对不允许第三方知道,孙大智本着这个原则。
“好嘞!”
望着满仓坚定的眼神,孙大智拿出纸笔,把所有价格列个单子。
“青霉素一毛五,安宫牛黄丸同仁堂是六十元,广誉远的六十二,拉城中药一厂的五十,量大价格更低。”
写完价格孙大智心中满是忐忑,因为这个价格是医院的价格,万一对方不同意自己怎么办。
满仓连看都没看直接给了郝独臂,郝独臂看了一眼。
“价格再低两个点,孙大智你知道满仓的生意做的多大么?价格都是药厂的,多给自己留条路,满仓随便一句话你的单子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