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村跟着康森源往监护室走去,不知他们要怎么操作,肖张估计又没自己什么事了,赶紧把曾强扶起来:
“老汉儿,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曾强拍了拍膝盖的灰,小声问道:
“这老头什么来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埃米莉有感这两父子刚才的表现,就把这件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
“他奶奶的,原来真是个骗子,赶紧报警抓他呀,”曾强心说老子这头磕得真不值,我还以为是个什么救命的高人,原来是个趁机勒索的王八蛋。
“这种事情说不清楚,报警也没什么用?”埃米莉摇头叹息道。
“我还有个问题,这王八蛋要给安小姐治几次呀?”曾强问道。
“还几次?这一次就让安元气大伤,阿康会看着他,不会给他机会胡来的,”埃米莉愤愤不平地说道,吉村溥刚刚又敲了一大笔钱。
“啊,就一次,等于以后就不跟他打交道了呗!”曾强不知在想什么,净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对,再也不想见到这个垃圾,”埃米莉耐心地回答,她对曾强还是很感激。
“明白了,儿子,你回去还是留在这儿?”曾强大大地打了个呵欠。
“我留下来,等确定安心仪没事再回去,你困了,打个车先回去吧”肖张说道。
“好,你自己注意身体,去护士那里,脸上擦点药,”曾强叮嘱完就转身离开了。
电梯里,曾强脸上露出可怕的笑容:
“什么年代了?还敢欺负中国人,不是什么催眠大师吗?今儿就让你这位大师,好好欣赏一下,曾大师的待客之道吧!”
凌晨五点,是最黑暗的时候,吉村浦在医院东溜西窜了一阵儿,确定了没人跟踪,闪身从后门走了出去,步行了好一段距离,坐上了一辆出租车。
“去机场,快快的,”吉村看了看时间,基本来得及,想着刚刚到帐的那个数字,不枉自己千万里跑这一趟。
出租车有一股如兰似菊的香味,让人昏昏欲睡,折腾了一宿的吉村睡意上涌,头一歪,沉沉睡去。
戴着厚厚口罩的司机摸出手机:“吴老板,你要的人我马上给你带过来。”
吴义军和曾强站在一辆小货车后面,看着昏睡不醒的吉村,吴义军不满地说道:
“按我的想法多好,把他剥光了往解放碑一丢,让丫上热搜。”
曾强一撇嘴:“你知道个屁,做事必须低调,还上热搜?你就不怕你上局子里住几天?”
吴义军叹息道:“哎,现在年龄大了,做什么都瞻前顾后?哪有年轻时候爽快?惹到我,直接丢嘉陵江。”
曾强不屑地说道:“呸,换个人吹牛,你以前就是个棒棒儿,别把自己当袍哥人家了。”
“跟你说话真是没趣,天都快亮了,该干啥干啥去吧!我回去睡觉了,”吴义军挥手示意小货车开走。
“等一下,我还有事情跟你说,”
“什么事嘛?明天下午喝茶,”
“必须现在说,你徒弟好像喜欢上一个精神有问题的女人,你管是不管,”
“是吗?这事我必须得管,明天我就找他谈,”
“看你这个漫不经心的态度,是不是准备敷衍我?”
“你烦不烦啊?”
黑色别克车拐上大路,飞快地回城去了。
第二天下午,吉村被剧烈的阳光晒醒了。
发生了什么?吉村用迷茫的双眼向四周望去,参天大树,茂盛草丛,这是哪里?原始森林?
身上凉嗖嗖的,吉村低头一看,除了一条裤头,身上没有一件衣物了,手机钱包倒是都在旁边,钱包里的钱一张没少,可惜手机没电。
走了好一阵儿,吉村确定,这真是一个原始森林,自己被人整了。
“救命啊!来人啊!”吉村扯着嗓子嚎了半个钟,人影没见着,嗓子倒嚎哑了,看着鲜血淋漓的双脚,吉村发誓,再不来这个恐怖的地方了,太可怕了。
七天后,当吉村终于走出原始森林时,他扑通跪倒在路边,嚎啕大哭了一个小时,幸好他平时最爱德爷的荒野求生节目,要不然,这七天还真熬不下来。
当警察问吉村发生什么事情?需要什么帮助时?
吉村只说了三个字:“充电器,”再不肯多说一个字。
等到手机有了电,吉村马上订了一张机票,穿上警察叔叔帮买的宽大衣服,直接上了机场大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吉村是真害怕了,对方不要钱把自己丢到原始森林七天,这是要杀人,这是要灭口了,他只是个靠卑劣手段骗钱混饭吃的人,一遇到凶狠的组织时,立刻就怂了,连报复心都不敢起半点。
吉村想多了,哪有什么凶残的组织?只不过是两个老混混略施手段,出出恶气罢了。
至于杀人灭口,那就更不存在了,曾强只是叫人把吉村丢在了某个村子后山,他只要往前走半个钟,就可以见到人烟。
可惜吉村走反了,在荒山野岭中受尽折磨,花了七天时间横穿了整个原始森林。
不再提这个恶心的家伙,让我们把时间拨回七天前。
安心仪也是在一片阳光中睁光了眼睛,床前趴着头发凌乱的脑袋,康森源和埃米莉相拥着在旁边床上睡得正香。
安心仪觉得做了一个梦,她在梦里又跟肖张在一起了,不过这次没有一起往天边跑,而是一起排队买吃的,买的是什么?她忘了。
好像还做了个恶梦,自己困在某个地方出不来了,怎么又在医院了呢?还有床前这个脑壳是肖张吗?问题好多,脑子好乱。
“你醒了,要不要喝水?”肖张下意识地去摸安心仪额头,她有点发烧,医生让安心仪夹着温度计呢。
“你干嘛?”安心仪柳眉一竖,一掌拍在肖张手上,做了几个跟你有关的梦而已,居然敢对自己动手动脚。
“温度计,我取温度计,”肖张看到安心仪的眼睛,低下了头,那双眼睛依旧美丽,可是看到自己,没了那丝笑意。
“表哥,”安心仪大声叫道.
“表妹你醒了,”康森源惊喜地说道。
“他怎么在这儿?”安心仪疑惑地问道。
“你不记得了,我请他来打扫卫生,”康森源随意编了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