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文·泰勒手一挥,穿着简单的卫衣和运动裤的白奎因从幕后走出,斜挎了一把吉他,来到另一个没有系彩色丝巾的话筒前。
“纽约的朋友们,大家好!”
泰勒接过话头,说道:“下面我要唱一首QB小家伙的歌,这首歌我在第一次听到它的时候,就产生一种莫名的冲动,甚至觉得这是QB为了我量身定做的歌曲。
《IDon'tWanttoMissaThing》希望大家喜欢!”
史蒂文·泰勒的表演非常精彩,令人难以想象的是,仅仅经过一个下午的排练和编曲调整,他便将这首歌唱出了属于他个人的特色。
炫技一般的颤音、尾音和假音就不提了,副歌部分的高音,泰勒直接唱上了C5!
这都不是技巧的问题了,可以说是天赋了。
这种情况下,只能稳定在a4的白奎因,根本不敢同台飙歌,只能老老实实在一旁弹吉他,然后唱上几句不起眼的和音了事。
反正他今天出现在这里,主要也不是为了登台唱歌的。
一曲唱罢,洛克菲勒中心安排的活动主持人上台,按照惯例,接下来将是一个十分钟左右的采访。
这是一个语速极快的拉美裔老哥,纽约本地的一个电台DJ。
主持人例行地问了几个破冰的问题,白奎因本就曲意逢迎,摇滚老炮史蒂文·泰勒也颇具综艺天赋,将现场的气氛调动了起来。
终于,到了事先约定好的问题。
主持人问道:“QB,我们都知道你是从小在纽约长大的,可以说说你对这个城市的看法吗?”
白奎因把吉他甩到身后,拉过话筒,说道:“纽约,纽约…
我们有数不清的摩天大楼,我们有看不尽的车水马龙…
怀揣各种梦想的人们,背井离乡来到了这里。
他们或巧遇在街头的小酒馆,或邂逅在街角的路灯下,因为好奇而交谈,因为寂寞而吸引。
在这个包容的城市里,演绎着属于自己的纽约故事。
在这里,没有人在乎你来自哪里,说什么样的语言。
在纽约,每一个人都以生命最舒展的状态绽放。
不管是华尔街的金融精英,或是唐人街的商人,亦是无所事事的流浪汉,都能在这个城市里和谐地共处。
不久前,我在网上看到了一个统计,它列举了所有歌颂赞美纽约的歌曲,我粗粗数了一下,大概有上千首。
哪个网址?女孩,你难住我了,我建议你去Baidu一下!
Baidu一下,你就知道!
…更不用说每年还有那么多的电影,把故事发生的地点放在纽约,年复一年,成千上万次地在银幕上摧毁它、重建它、拯救它、热爱它。
我爱你!纽约!”
台下欢呼声不断,临近节日,大家忙碌了一年,就喜欢这种欢乐的氛围,就喜欢好听的吹捧。
主持人继续问道:“QB,可以跟大家讲讲你成名之前的事情吗?我相信这里很多人非常好奇。”
“你们知道的,我在东哈林区出生长大,中学的时候,有一次,我骑着一辆经常需要停下来拧紧螺丝的破旧自行车,从东哈林出发穿越了大半个曼哈顿,翻越queensborobridge,最后抵达展望公园。
那次我路过布鲁克林大桥的时候,我忍不住停了下来,这就是那个平时可望而不可及的巨怪?
从东河遥望过去,布鲁克林大桥既遥远又巨大,在那之前,能够站在远方的桥上,就是我的梦想了…”
“我还以为你的梦想会是成为橄榄球球星什么的呢…”主持人说道。
“我哪会有这么高大的梦想啊!我那时候的理想工作是当酒店的门童!”
“门童?QB,你不是开玩笑吧?”
“真的是门童,他们有制服,经常有机会开豪车,还有小费拿,多好的工作啊!
最关键的是,我班上的同学,不是要当律师、医生就是要当大统领,我心说,好吧,你们去竞争吧,不管谁赢了,将来在酒店门口见到我的时候,记得多给几美元小费就行…”
“你就不想当律师、医生、大统领?”问完这句,主持人悄悄握紧了拳头。
行了,这笔红包拿稳了!
白奎因等候已久的梯子来了,立即答道:“当大统领?不不,这活儿太难了,就算我辛辛苦苦振兴了经济,降低了失业率,解决了赤字问题,发起了新公共管理革命,就算我给美国带来了持续的增长,而且是高增长低通胀,我依然会被弹劾,不名誉地离开我奋斗过的岗位。
既然未来如此,我为什么还要当大统领呢?
当酒店的门童不好吗?人人见到我的时候,都是笑脸相向的…”
又和泰勒合唱了一首Aerosmith的歌曲《Cryin'》,白奎因和观众告别,溜下了舞台。
刚登上两个街口外的保姆车,丽芙·泰勒就欢快地扑了上来。
“怎么样,你和史蒂文相处得如何?”
“他很喜欢我的歌,我接受不了他的叶子,所以…”白奎因耸耸肩,“大概我还是没能讨好他…”
“没关系,托德和比比都很喜欢你,我也喜欢你,史蒂文无法取得多数!哈哈…”
白奎因调笑道:“我竟然不知道比比也喜欢我,她昨天还在怪我没能为你拿到一个小金人呢。”
丽芙·泰勒把白奎因推倒在躺椅上,说道:“你的那个基金,名字怪怪的…”
“两个西格玛,那是大卫·西格尔起的名字。”
丽芙一边说,一边除去两人累赘的衣服,“对,就是那家基金,比比前些天看了一下收益情况,这才一个月,收益就高达30,比比惊呆了,一直后悔没有多投一些。”
“比比也投了?抱歉,我还真不知道这事,两个西格玛不是封闭基金,比比可以随时追加投资…”
“吧唧…现在开始,我们禁止谈论你的生意…”丽芙泰勒不知道从哪抽出了两条长丝巾,用一条蒙住了白奎因的眼睛,接着用另一条捆住他的双手。
远处隐约传来了史蒂文的歌声,白奎因想起了那些在史蒂文的话筒前飘荡的彩色丝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