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宋词就回去了,这次没坐飞机,而是坐的高铁。
因为江州和申城距离不是很远,坐高铁也就两个小时,很是方便。
暖暖第一次坐大火车,显得很兴奋,而且她坐高铁,竟然不睡觉。
但是宋词怕她太过兴奋,会招别人烦,于是给了她一包湿纸巾。
告诉她,小孩可以不要票,免费坐火车,但要负责打扫卫生,火车上为什么这么干净?就是因为别的小朋友打扫干净的。
于是暖暖干劲十足,擦完玻璃擦扶手,擦完扶手擦地面。
周围乘客见了,都很好奇,宋词也一本正经地和他们解释了原因。
乘客们也不戳破,就是有些人忍不住笑出声来,但是暖暖还以为对方是觉得她棒,更是干劲十足。
有些人见她如此认真,长得又可爱,不免心生欢喜,拿些吃的给她,就连路过的乘务员,在知道此事经过之后,也憋着笑,还奖励了她一包薯片,这可真是意外收获。
不过这下子,坐实了宋词的话,更加卖力干活。
等她把一包湿纸巾“嚯嚯”完,宋词没再让她继续下去,毕竟他是个很有“良心”的人。
让她坐下歇歇,吃点大家给的奖励。
就这样,一路到江州都乖得很。
“我肥来喽。”
宋词刚一打开门,暖暖就第一个冲了进去。
然后叉着腰,挺着腹,冲着屋内大声嚷嚷了一声,好似在宣示自己的主权。
可惜没有人回应她,宋守仁和赵彩霞都不在家。
暖暖如同泄了气的气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望。
可就在这时,黄力红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冲着暖暖喵喵叫了两声。
原本满是失望的小家伙,立刻两眼放光。
“黑力球。”
“是黄力红啊。”宋词无语纠正。
“好的,红里黄,你别跑,快给我摸摸…”
宋词:…
见暖暖追着猫跑,宋词放下东西,给赵彩霞打了个电话。
“对,我们到家了,你们人呢?”
“知道你们要回来,我和伱爸爸早上去了趟回民街,马上就回来。”
“行,那就先这样说。”
宋词挂了电话,想了想又给岳母孔玉梅打了个电话。
孔玉梅表示有好几天没见暖暖了,让他这个休息日,带暖暖过去玩,宋词一口答应。
打完电话,宋词刚把一些换洗下来的衣服丢进洗衣机里,云万里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大哥,你消息还真是灵通,我才给爸妈打完电话,你就知道我回来了?”
“嗯,我妈给我打电话了,让我星期天回去。”云万里道。
宋词闻言恍然,孔玉梅估计是想全家聚一聚。
不过云万里第一时间就打他电话,肯定是有事。
而且这事不难猜,于是不等云万里询问,主动道:“是关于冯志恒的事吧?我晚上有空,见面聊吧。”
电话那头,原本想问宋词晚上有没有空的云万里,话直接被堵在了嗓子眼里。
他只能无奈地道:“有的时候跟你聊天觉得很轻松,有的时候又觉得压力好大,也不知遥遥怎么受得了你的?”
“因为楚遥和我一样聪明啊。”
云万里先是没听出来,但是转念明白过来,合着我笨是不是?
“那就这么说吧,晚上去大龙烧烤,我们见面聊。”云万里说完就挂了电话。
大龙烧烤是宋词和云万里经常聚餐的一处地方。
味道好,价格公道,他们不止有牛羊肉,还有不少海鲜,所以两人经常来,以前云楚遥在的时候,有时候还会带上她。
宋词到的时候,云万里人还没来。
宋词知道他工作忙,也不介意,于是先把单给点了,两人来过很多次,云万里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他都知道。
大概等了四十来分钟,云万里才匆匆而来。
“搞这么久?”
虽说不介意,但是宋词还是抱怨一句,这是大舅哥,要是别人,宋词这句抱怨反而没有。
“抱歉,抱歉,临下班的时候队长拉着我们开了个会。”
云万里嘴上这样说,脸上却一点抱歉的意思都没有,一屁股在对面坐了下来。
然后看了看问道:“暖暖呢?没带她来吗?”
“晚上我们说话,带她来不合适,而且几日没见,爷爷奶奶正稀罕着呢,我爸都没出去摆摊。”宋词笑着说道。
“那倒也是,这么可爱的丫头,搁谁谁不稀罕,几日不见,我也想她。”云万里笑着说道。
“不说他,先说说你的事。”
“别急,菜点了吗?”
“点了。”
“有点生蚝吗?”
“点了。”
“烤鱼呢?”
“也点了。”
“那…”
“生蚝只要蒜蓉,不放辣,烤鱼要烤焦一些,扇贝粉丝要多放辣…”
“你说你,吃个烧烤,咋这么多要求呢?”
“没点要求,我干嘛来这吃个?”云万里理直气壮地道。
宋词没搭理他,只是对服务员招呼一声,可以上菜。
然后回过头来道:“不说这些,还是说说正事,你查得怎么样?”
“很麻烦。”云万里皱眉面露难色。
宋词点了点头,并没有意外,冯志恒这样的人,想要抓住他的把柄,不难才奇怪。
“我通过调查他的周围同事、认识的人、病人和病人家属,发现他近乎一个完美的人,说起冯医生,无不竖个大拇指。”
“所以呢?”
“通常最完美的,就是最不合理的,因为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存在完美,何况是一个大活人。”
“所以,这一切都是他伪装出来的?”
云万里点了点头。
“真是厉害。”
之所以这样说,因为即使是伪装,坚持数年甚至数十年,也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
“赵启阳和胡友来的手机呢,没有一点线索吗?”
“查了,和他们联系的是一位叫子犹先生的人,这个人是他们在网上认识的,注册所用的身份信息,是一位八十多岁的老人。”
很显然,这注册信息是假的。
“我又重新审讯了赵启阳,他并不认识冯志恒,或者说对他已经没有印象。”
宋词没说话,而是用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子犹、子犹…”
脑子中似乎想起些什么东西,但就是隔着一层膜。
就在这时,云万里忽然又道:“而且我还查到,我妈一个学生的死,恐怕跟他也脱不了关系。”
“咦?岳母的学生?”宋词闻言大感意外。
“对,一个叫梁思雨的女学生,很漂亮,气质也很好…”
云万里目视着前方,记忆似乎回到了旧日时光,在那午后阳光小径上,一位身穿碎花裙的姑娘,面带微笑,款款向他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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