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闲云峰的周围即便聚集了数千修士也显得十分的沉静,但是当第二天到来的时候,这里却截然不同了。
数千穿着各异的修士或是用法器,或是骑着妖兽悬浮于闲云峰外的半空之中。那熙熙攘攘的景象竟是如同密布的乌云一般。
而在这数千修士之中陆羽竟是发现了几十个元婴期修士,竟是大唐国的数倍之多,而金丹期的修士就更不用说了。而在闲云峰内,那峭壁之上高低起伏的十几个洞穴前则站着一个个穿着各异的修士。
最先出现在陆羽视线中的是三个戴着恶鬼面具,身穿黑袍的修士。那恶鬼面具显得很精致,青面獠牙,每一寸都似乎经过精确设计过,而这面具也将那些修士的表情全部遮盖住了,让人看不清楚这些人究竟在想些什么。只留下蓝色的瞳孔在让人可以捕捉到一点点的表情。
冷漠,从那蓝色的如同冰一样的眸子中能够看见的便只有冷漠,再配上那恶鬼面具,和黑袍,那几个修士就如同从地狱之中走出的恶鬼。
是真正的恶鬼,就这么站着,陆羽也能够从那几人身上感觉到一种寒冷彻骨的气息。三个修士之中有两个元婴初期的高手,而剩下的一人,陆羽竟是看不透,也就是说那人最起码也是分神初期的高手。
而在那三个修士后面的洞穴上边则刻着几个字,长恨宫。
这长恨宫仅仅是峰内的一个缩影而已,长恨宫所处的位置不高不低,较之于长恨宫还要高的则是窟,魔王洞,还有一个天道崖,而在其之下的则有着幽冥府,长生殿等七八个宗派。
每一个洞穴之前都三三两两的站着几个修士,而能够站在这里的无不是金丹后期以上的高手。
闲云峰的确是一处圣地,别的不说单单是这番景象便足以让人心惊,说的更简单些,这里更像是一个组织,一个有着极其严密的规矩的组织。排名高下,占据的洞府便不一样,再加上那位于不同位置的峭壁的排列,让人心中募地升起了一种,一种想要站在那最高处的。
邪王的洞穴是最不显眼的一个,但是偏偏也是最为特别的一个,而这个洞穴恰好位于所有洞穴的最中间的位置,就如同一个王者施放号令的平台。
而事实上也正是这样,当邪帝拄着拐杖缓缓走出那不起眼的洞穴,几乎所有修士的目光都凝聚在了邪帝的身上。那目光之中有尊敬,有畏惧,没有一个人发出哪怕是一丁点的声音,在那一刻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凝固住了。
“参见邪帝。”当邪帝的步履停止在洞穴前最中央的地方,除了魔后和文王,所有的修士都恭敬的行了个礼。
而在这时,邪帝便是帝王,是修真界中的帝王。
邪帝缓缓的扫视了一些那些修士,随后淡淡的说道:“比试现在便开始吧。”
没有任何的废话,不需要任何的铺垫,帝王之语便是如此的简单。
邪帝的话落之后,长恨宫那带着鬼面的几人中飞出一人,悬浮在半空之中,在扫视了一眼四周后,缓缓的说道:“原本比试应由幽冥府主这个守卫卒来担任,但是其既身死,便由我智相来主持。…”
听着那鬼面人的话,陆羽微微一怔。守卫卒?智相?他已经隐隐地猜到这些修士所应由的位置。
除了一帝一后一王,怕是这里的修士便是与棋盘上的棋子相对应。
不过这也仅仅是猜测而已,而就在这时,陆羽的耳中响起了邪帝的声音:““大秦国除了一帝一后一王,还有将,相,士,马,车,炮,以及三卒。一共十二位尊者。”
听着邪帝的话,陆羽在暗自沉思着,幽冥府主乃是分神期的修士,但是即便如此却只能担当一卒的位置,可想而知这大秦国究竟有着如何的实力。
难怪大秦国可以屹立千年而不倒。
陆羽缓缓将目光放在了那鬼面的身上,那鬼面的气息隐藏的很好,或者说他根本感觉不到那鬼面的境界。也就是说,如若他和那智相对敌,怕是几个回合便足以让他粉身碎骨。
察觉到了这点,陆羽倒一点也不沮丧。这十二位尊者每一个人都至少存在了数百年,而他修炼也不过十几年而已,他如何与这些人相比。但是如果给他足够的时间,他相信他能够超越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陆羽沉思之时,突地一个身穿紫色道袍的年轻修士从天道崖上缓缓的飞了出来。那年轻修士手中持着一柄浮尘,生的清秀脱俗,倒是有几分不沾染尘世,只在仙境中生长的味道。
“天道崖,玄尘子。”悬浮在半空中的年轻修士轻轻一挥拂尘,缓缓的说道。在其面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倒是与陆羽有些相似,都是平静如水,隐隐的如同那无为的天道一般。
而在那玄尘子飞出之后,从一处较矮的洞穴之中则冲出了一个额头生角,身穿铁甲的壮汉,那壮汉身如铁塔,手中持着一柄硕大无比的斧子,就如同传说中的天将一般。
“战意宗,铁汉。”壮汉飞到半空之中,大声说道。那声音如同怒雷一般,竟是轰隆隆在峭壁之间引起了一阵阵的回响之声。
两人之间便是那智相,智相在扫了两人一眼后,微微的点了点头,徐徐的说道:“第一场便由天道崖的玄尘子对战役宗的铁汉。”
话落之后,智相就那样消失在了空气之中。只能隐隐的看见原本智相所站的位置有一圈圈的涟漪在空气之中回荡。
而当智相再次出现之时,却已经回到了长恨宫之前。
看着那智相,陆羽心中不由的一颤。如果不是智相所留下的圈圈涟漪,怕是他根本无法察觉智相是如何消失的。
“如果用灵识波,或许可以察觉到。”陆羽心中暗暗的思附道。这倒不是其太过小心了,而是因为其已经本能的将所有的东西都算计到了前面。谁也无法保证有一天,陆羽不会与那智相相向。
多算者胜,算得多总比算的少好。
智相消失之后,空中便迸发了一场激斗。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有的只是无穷的战意。不管是玄尘子,又或者是铁汉几乎都是全力以赴。
玄尘子的法器就是那柄拂尘,那柄拂尘上的千百丝束就如同活动的灵蛇一般,在玄尘子的艹控下,向着铁汉攻击着,每一次攻击,那拂尘便会发出一阵阵嘶嘶的破空的响声,谁也不会怀疑那拂尘银丝的威力,连空气都能划破的银丝,如果击中人的身体可想而知,那将是什么样的结果。
而铁汉也丝毫不差,那一柄巨斧就如同一面巨大的盾牌一样,将其牢牢的护住,任那银丝如何的飞舞,竟是没有给其留下哪怕是一丁点的空隙。不过在防御之下,铁汉却也无法攻击,如若他进行攻击,那么便会出现破绽,哪怕是一瞬间的破绽,也足以让玄尘子获得最后的胜利。
“天道崖崖主为将,而战意宗宗主为卒。”看着天空中的战斗,陆羽的耳旁又回响起了邪帝的声音。
“将与卒的对抗?”陆羽微微一怔,在惯姓的思维下,让他本能的感觉到将会在瞬间便击溃卒,但是事实却是卒虽然落了下风,但是却依旧坚持住了。
在此时,陆羽才发现他要重新审视一下闲云峰的比试,将与卒的排位那仅仅是老一辈修士之间的实力对比而已,而现在却是年轻一代的比试,是一场实力根本无法计算的比试。在实力没有展现出来,那么永远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
“三千大道。”玄尘子突地平静的说道。其声色虽然平静,但是却让人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随后只见其手中的拂尘竟是静静的悬浮在半空之中,绽放出一种奇异的光芒,光华璀璨,奇芒四射,只是片刻之间,拂尘上所覆盖的光芒化为了数千道向着铁汉的巨斧直直的撞击了过去。
那数千道异芒夹杂着一股莫大的威力,竟是隐隐带给人一种天地初开,混沌初分时的感觉。
面对着那三千大道,铁汉一双铜铃般的眼睛中突地爆射出一道精光,随后只见其双手握着那巨斧狠狠的向着其撞了上去。
防守是绝对不行的,也只有硬撼才可能有一丝生机。
“划分天地。”铁汉口中突地爆喝一声,而那迎向异芒的巨斧猛的幻化出一道道的残影,在巨斧斧刃之间竟是隐隐的多了一丝丝褐色的光芒在溢转。那褐色的光芒所带给人的神秘感丝毫不逊色于那异芒。
“轰”的一声巨响骤然响起在巨斧与异芒相撞的那一刻,随后只见铁汉和玄尘子在同一时间向后倒飞了出去。
玄尘子足足倒飞了数百丈才勉强维持住了身形,而铁汉却是更糟糕,竟是撞在了峭壁之中,整个身形都深深的陷入了峭壁之中。
只是结果却是出人意料的,玄尘子在稳住了身形之后,口中猛的吐出了一口鲜血,随后身形竟是摇摇晃晃,似乎随时可能跌倒下去,而陷入峭壁之中的铁汉,却硬生生的从峭壁之中将自己的身体抽了出来,看起来竟是还有一战之力。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淡黄色道袍,仙风道骨的老者突地出现在玄尘子身边,将玄尘子扶住,随后徐徐的说道:“这一战,我天道崖认输。”
老者的话很是平静,似乎输赢对其来说根本无所谓。
站在“长恨宫”之前的智相点了点头,徐徐的说道:“这一战战意宗胜。铁汉上升为将。”
听着智相的话,铁汉那已然微微有些苍白的脸色竟是在一瞬间红润了起来,那双铜铃似的眼睛中隐隐的含有着一丝丝的兴奋之意。
在闲云峰上,每一个参加比试的年轻修士在一开始均代表着老一辈的称号。如果在与比自己称号靠前的修士战斗时胜利,那么便可以获得对方的称号,但是如果输给比自己称号靠后的修士,那么便会降级。
也就是说,如果实力足够,那么完全可以由卒变成帝王。
胜利后的铁汉将目光放在了钟玉,紫若然,还有陆羽的身上。他已然为将,如果他想要再晋级,那么便只有击败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