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一块比较平整的空地上,漫天遍野的铺了许许多多的帐篷。
看起来就像是电视剧里演的大军驻扎的大营一般,十分的壮观。
“我们这半个月,就要住在这里吗?”
“看来是了。”
学生们七嘴八舌的说道。
“快走,别磨磨蹭蹭了。”士兵们逼着他们往帐篷那边走去。
毫无疑问,这将是史上最严格的一次军训,可能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学校有过这么严格的军训。
垂头丧气的学生们来到了密密麻麻的帐篷前面,一个个都耷拉着头,根本挺不起精神。
“他会怎么训练我们?站军姿,走正步?”杨晓茹有些不安的低声问向张琦。
张琦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不过以胡元斌的性格,可能不会这么简单…”
胡元斌背着双手,慢悠悠的走过来,学生们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乖乖的站成了一堆儿。以这会儿大家伙的精神,是不可能站的整齐的,行不成行,列不成列,只能是说被士兵们逼到成了一堆,满满的挤在一起,似乎大家2贴着更近一些,会更有安全感。
“集中营也不过如此吧!”一个学生愤愤不平的说道。
“所谓的逼发极限,肯定是让我们不停操练,不停的折磨我们!”
学生们低声的窃窃私语。
“我听说很多军队退伍的人,中晚年的时候会有很多小毛病,比如风湿啊什么的。”
“不至于吧?不是都说当兵锻炼人么,怎么可能会这样?”
“你是不知道,军队里的锻炼,那可都是不把人当成人看。往死了练,不管你身体吃得消还是吃不消,只要没死就乖乖练,直到…”
“直到死吗?不至于吧?!”
“不,直到你身体适应了,习惯了,就不会觉得有什么了,但其实身体会留下很多后遗症。这都是对身体的过度透支导致的,现在看不出来,老了就有的受了!”
“只有半个月时间,应该也不会这么严重吧?”
“那得看他们到底有多严格了,就算半个月,也有可能导致身体永久性的受到损伤,这可不是开玩笑。”
一个学生听到大家的谈论,脸色涨红的说道:“我们的身体这么金贵,他凭什么对我们这样做?他赔得起吗他!”
另外一个学生更是剑眉横竖,怒视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胡元斌教官,大声的喊道:“教官,我要退出军训,你没有权力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谁在说话!说什么,我听不清楚,站出来说话!”胡元斌喝道。
那学生也是硬气,竟然还真就挤开人群,走了出去,说道:“我要退出军训,你没有权力,更没有资格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你算老几?”胡元斌面无表情的说道。
那学生呵的一笑,说道:“我叫…”
他还没有说完,就被胡元斌打断了,冷冷的道:“我没兴趣听你的名字,滚回去站好。”
“你会后悔的!”那学生也不敢跟胡元斌教官硬拗,威胁的说道,“你一个小士官,也敢在这里呼来喝去,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底气!你现在对我这样说话,是因为你还不了解我的父母,如果你…”
“别废话,你爸叫什么?”胡元斌再次强硬无比的打断了他的话。
“我爸叫袁柯林,你如果…”
“哼,能源部办公室副主任嘛,”胡元斌淡淡的说道,然后声音陡然加大,“滚回去,你老子他还爬不到我头上!还有谁觉得自己父母官够大,能压得到我的,报上来我听听。”
胡元斌并不是蠢货,他如果敢来这里这么瞎搞,就肯定有他的底气,还会怕这些学生的威胁?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他这句话喊出来,没有几个人敢吭声。
国家大部的副主任都压不住他,那在往上的话,可就是省部级了。
而省部级及其以上的高官子弟,都有着较为良好的教育。至少他们的父母会教他们什么是低调,他们这个级别的人也都知道,除非你站在了最顶峰,否则总有人在你的上面,没有什么可以值得高调的。高调只会害自己,他们不需要通过这种方式来炫耀自己的势力,只会产生副作用。
而就算父母站在了国家最顶峰,其子女也不可能会如此无知,反而更应该拥有良好的政治观。自大只会使得自己孤立,而虚怀若谷——至少表面上看起来能大度容人——会得到更多的支持和政治资源。
没有人是傻瓜,混到了这个级别的,就更不可能是傻瓜了。
所以,就算学校里有真能压得住胡元斌的高官子弟,也不会在这种地方站出来。他们如果站出来了,就意味着两个家族关系将要恶化,或者已经恶化到了一定程度,才会这么做。
没有人吱声。
胡元斌扫视了一眼众人,说道:“既然没有人说话,那就都给我乖乖的听着!这半个月的军训时间,你们不再是学生,而是一个真正的军人。不要想着以前那些优渥的条件,在我这里,你们什么都不是!”
顿了顿,他声音稍微减轻了一些,说道:“你们可能会想,只有帐篷,却没有别的设施,怎么生活呢?这一点,我已经帮你们考虑过了。”
“看到那里没有?”他指了指不远方,那里堆了成山一般高的木头堆。“你们今天的任务,就是先做出一个厕所。我想,你们应该不会愿意露天上厕所吧?好了,开始干。”
学生们目瞪口呆,厕所…还要自己修建的?虽然这些学生有几百号人,可是都是一些养尊处优的家伙,哪里干过体力活。
“快点,还有几个小时就天黑了,什么时候建完什么时候开饭。”
“这该怎么弄?”学生们都面面相觑,他们哪里知道怎么用一堆木头做成房子?
不过没关系,那些士兵们也不只是监视他们的,他们很快就把学生们分成许多班组,每个人带着一个班组,开始建设厕所。
“啊,好累啊!”
这些学生一些人负责拿着铁锹挖地基,一些负责搬运大原木,另外一些则负责锯开,还有负责量、刨锯木的——这些较为轻的体力活是女生们在干,但即便这样,对于她们来说也已经是高负荷的工作了。
大家都分工干活,并不算很重的活,但对于从来没有做过活的人来说,却是十分辛苦的。
还没有干一会儿,一群人就已经叫苦连天。
“这哪里是军训了,根本就是集中营啊!”
“是吧,把我们当牲畜使唤,来搞这些狗屁建设。”
“你们两个,还想不想吃饭了!快点干活!”
在天色渐黑的时候,地基已经挖好了,大梁也差不多立好了,一些基本的框架也都起来了。近千人一起干活,效率是杠杠的,虽然都是一些养尊处优的家伙,可在逼迫下,也能发挥出一些潜力。
厕所没有建的很大,但也有两间教室那么大,分男女两边,每边有大概十来个蹲位——用木头做的隔间,格局十分的紧凑。
这样的厕所,对于这几百个学生来说,并不很够用。
不过暂时也只能将就了。
到了晚上七八点多的时候,天色几乎全黑,厕所基本上做的差不多了,虽然不够美观,但是基本的功能已经实现了。
学生们疲累无比的离开工作地点的时候,闻到了香喷喷的饭菜,馋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早已经饥肠辘辘的他们,看到平时根本不爱吃的菜,也都觉得是人间美味了。
张琦和齐微微她们分开了,并没有在一起,他在分组的时候,被分到同班同学一块儿去了。
到了吃饭的时候,他也找不到她们人在哪,到处都是人和帐篷,黑漆漆乱哄哄的,找人可不容易。
他也只能就和自己班上的同学一起,坐在脏兮兮的地面上吃饭——这对他们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因为衣服早已经弄脏了,不管穿的是国际名牌还是国内名牌,都没有任何区别的全部变成了工服。
(梧州中文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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