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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水寒第一卷庙堂第一百七十七章心魔上寒武记烟水寒第一卷庙堂第一百七十七章心魔上第一百七十七章心魔上范朝晖听那幕僚说,要先应了娶“天女”过门,就横眼看过去,阴森森地道:“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算计我,我还要乖乖地听他们的,那我还带什么兵,打什么仗——你直接去奉周仁超为主算了”又愤愤地望向窗外的夜空,恼道:“我们在外出生入死,拿命换来的江山社稷,却总是被这种阴险小人利用算计——荣华富贵人人都想,但这种鬼祟伎俩,实在是让人不齿”
幕僚们听王爷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不敢再劝。——可是气归气,周家这一招“天女”,却是击中了任何想登大位之人的心腹之患。如今旧朝已灭,新朝三分天下,谁也不敢说自己是正统。所以韩地的豫林王,才立了旧朝的太子为皇帝,依然奉了旧朝为主。北地和谢地,对韩地立的“宪帝”,只是徘徊观望。范朝晖水军实力颇弱,那旧朝先帝通敌的证据,一时半会儿也不能拿出来招摇。
当此时刻,只要有了“天女”,便是授命于天,登上大位就是名正言顺。也可证明旧朝皇帝倒行逆施,已是被上天抛弃,所以只要天女有了归属,韩地立的前太子,便立刻成了“伪帝”。
这个“天女”,如今既是抢手的饽饽,也是烫手的山芋,端看你如何用了。——且不消说,韩地和谢地,也会有所动作。只是如今周家庄在上阳附近,且被王府的严密监视起来,韩地和谢地的人,也不敢太过放肆。
想到此,那些幕僚却有些佩服起四夫人的当机立断,让人将周家庄先行严密监视了起来。如今周家庄里外有何异动,各方人等如何勾结,他们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只是现在这种情形,白云道长和天女已是名声在外,就算他们知道其中有猫腻,也是难以拿到台面上说。
大家正在屋里僵持不下,外面范忠亲自过来回道,说是四夫人派人送了酒菜过来,请大家先用饭,再议事。
屋里的人都松了一口气,也觉得有些饥肠辘辘,便簇拥着王爷出了书房,到了偏厅用饭。
席上王爷只说有伤在身,饮不得酒,便以茶代酒,和幕僚们喝了几杯,又多谢了大家在王府里辛苦操持。幕僚们连称不敢,和王爷觥筹交错,刚才书房里剑拔弩张的气氛,才烟消云散了。
席上众人又提起王府里主持中馈的四夫人,说她不仅将王府内院打理得井井有条,且能运筹帷幄,尽力将“天女”之事引起的混乱,压制到最小的范围内。更能够力排众议,将周家庄严密监视起来,才不让王府处处被动,被人牵着鼻子走。
范朝晖听闻是安解语所为,倒是十分惊讶。——时下一般的,最是愿意求神拜佛,信僧悟道的。可看安解语处理此事的手笔,她倒是一点都没有被神佛天女的名头给唬住,行事安排,完全当对方是普通人。半点都没有担心自己的举动,会玷污神明,引来杀身大祸。
这种见识和胆量,就是在如今的男人中,也不多见。
范朝晖不由百感交集,再不发一言。
用完晚饭,范朝晖让大家先下去,自己也去了后院的观星亭。
无涯子仍是沉浸在自己的计算当中,范朝晖在旁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便也离去了,不想打扰他。
回到内院,范朝晖习惯性地又想到风存阁对面的澜亭待一会儿,却是走到半路,又折回来,径直回元晖楼的正房里去了。
张姨娘住在元晖楼正房后面的小院里,本来平时一向歇得早。最近听了下人说,外面的“天女”要嫁到王府做正妃,不由更添了几分愁思。只是如今她手头拮据,无法打点下人,因此也得不到什么消息。只是日夜烦闷,晚上也睡不着。
今日晚上,却是正好碰上了王爷回正屋。张氏见正屋里突然亮了灯,便让人去看看有什么事。那丫鬟过去看了看,便一路小跑回来说,王爷回来了。
张氏未料到王爷深夜回了正屋,便赶紧重新装扮了一番,就到正屋去请安。
正屋的丫鬟给张氏屈膝行了礼,又道:“王爷在净房沐浴。姨娘要不要进去服侍?”
张氏从未服侍过王爷沐浴,一时有些踌躇。又想到很久没有和王爷私下里说说话,就忍不住走了进去。
到了净房门口,张氏听见里面的水声喧哗,有些面红耳赤,便轻轻在净房门上敲了敲,又低声道:“王爷,可要婢妾进来服侍?”
范朝晖在净房里听得分明,便扬声道:“这里不用你服侍。你自去歇息吧。”
张氏脸上一白,又舍不得就走,就侍立在内室。
过了一会儿的功夫,净房里面的水声停了。再过片刻,净房的门打开,范朝晖穿着中衣,披散着的头发,从净房里跨了出来。
见到张氏仍然在内室,范朝晖愣了一下,也只点点头,就自己在一旁坐下,问道:“你还有事吗?”
张氏赶忙上前拿了大毛巾,帮王爷将头发擦干,又拿起梳子,帮王爷将头发拢起来。
范朝晖只坐在那里,眼眉低垂,任由张氏忙碌。
张氏见王爷未再拒她于千里之外,心里的喜一丝丝地冒出来,恍如回到了她刚被抬进范家的那些年。那时候,王爷虽然不是很经常到她屋子里,可每隔一阵子,总会来歇一夜。等她生了绘绢之后,才来得少了。后来小程氏独宠,她就更是旷了许久。
仔细想想,这些好象都是四夫人嫁过来不久之后的事情。
张氏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四夫人。正在给王爷梳头的手,也渐渐慢了下来。
听王爷问起来,张氏轻声笑了一下,柔声道:“无事。就是挂念王爷。”
范朝晖半闭着眼睛,也不再搭理她。
张氏想了想,一边给王爷篦着发,一边道:“王爷这一阵子不在府里,这里里外外的事儿,都落在四夫人身上,可是将四夫人忙坏了。”
范朝晖这才轻轻“嗯”了一声,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张氏抿嘴笑了笑,又道:“四夫人不仅会管家,还特别会玩乐。新玩意儿一套一套的。”
见范朝晖睁开眼睛,沉默地看着她,张氏心里一跳,又接着道:“四夫人教婢妾学会了玩麻将。只可惜婢妾太过愚笨,将银子都让四夫人赢走了。如今婢妾还欠了四夫人一笔债。——以后三年的月例,婢妾都抵进去了。”最后一句话,已经有了些撒娇告状的意思。
范朝晖的眉毛紧紧拧了起来,不过一瞬的功夫,又恢复了常态,淡然道:“既如此,以后就不要同四夫人玩麻将了。——你无论如何都玩不过她。”
张氏被噎了一下,只好又换了话题,说起了然哥儿和绘绢。
范朝晖这才跟她说起话来。
过了半晌,范朝晖的头发都干了。张氏才依依不舍地放下梳子,对范朝晖屈膝行了礼,不知是不是应该退下。
范朝晖看了她一眼,只见昏黄的灯光下,张氏白皙妩媚的脸上,更添了几丝红晕。又瞥见到张氏期待到能滴出水的眼眸,范朝晖默然了半晌,低声道:“夜深了,你,就在这里歇着吧。”
张氏更是晕生双颊,只低低答了声“是”,便转身去到一旁的梳妆台前,卸下了钗环首饰。又起身去,将被子都展开铺好。
这里是正屋的卧房,按理,张氏不该歇在此处。
可大夫人根本就没有过来,这间屋子,一向也只是给王爷准备的。如今张氏在这里过夜,也不算走了大褶儿。
“睡吧。”范朝晖穿着中衣走过去,躺到了床里面的位置。
张氏脸上更红。她慢慢脱去了外袍,中衣,只穿着桃红色绣着两只鸳鸯的肚兜和葱绿色睡裤,也躺到了床的外侧。
范朝晖冲床对面桌上的蜡烛虚晃一掌,一阵劲风拂过,那蜡烛迎风而熄。
原本明亮的卧房里,如今只有阴柔的月光,从窗外洒到床前的踏板上,照到两双并排而立的鞋子上。一双绣鞋小巧精致,只是边上都磨损了许多,似是穿了很久。一双白底黑帮的男式布鞋,整洁干净,摆放在绣鞋旁边,显得沉稳而厚重,似山一样巍峨。
过了这么多年,张氏再一次躺到了范朝晖身边,心里自是紧张的不得了。她睡意全无,只偷偷侧过身,打量着平身而卧的范朝晖的侧影。那样熟悉,又那样陌生。
张氏慢慢看过去,从范朝晖的侧脸,到他的脖子,又到他宽厚的胸膛,再往下,便看见了他放在身侧的大手。张氏就轻轻伸出手去,拉住了范朝晖的手。
范朝晖也未睡着,只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任张氏拉住了自己的手。
张氏捏了捏他的手,见他并没有推让,便又大胆了一些,慢慢地将他的手拉过来,放在了自己柔软的胸脯上。
范朝晖还是无动于衷。
张氏见范朝晖依然没有将自己推开,就更大胆了几分,慢慢移过去,抱着他的胳膊,将头枕在了他的肩上。
闻到范朝晖身上那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张氏的脸红得如要滴出血来。心里虽跳得如擂鼓一样,张氏还是不愿意放弃这样大好的机会。——只要抓住今晚,说不定,她也能生出一个儿子想到此,张氏已经全身都紧紧地贴在范朝晖身旁,又抬起头,想在范朝晖侧脸上一下。谁知范朝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偏了一下头,张氏一下吻空了。
张氏此时更是不好意思。只好放开了范朝晖的胳膊,慢慢坐了起来。
只听帐子里一阵衣物欷簌的声音,范朝晖觉得怪异,睁眼一看,张氏已经褪了肚兜和睡裤,跪坐在他身前。只见她低着头,一双秀目缠绵地看着他。一对浑圆饱满的胸乳沉甸甸地挤在她不断颤抖的手臂内侧,全身莹白的肌肤在月光下熠熠生辉。而白嫩的,一片黑漆漆的阴影更是若有若无地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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