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冰冷的没有人烟的漆黑小巷里。
轻轻地舔*嘴角上的鲜血,收起那冰寒阴森的獠牙,优雅的抱着怀里的年轻女孩轻轻地舞动了几下,白色雕像十分温柔的将生命正在随着脖子上的两个牙洞缓缓流逝的女孩轻轻地放在冰冷的石板路上,不过那女孩恐怕不会感觉到石板的凉意了,因为她的身体已经和石板一样冰凉了,女孩不甘的看着眼前这个优雅的绅士,手紧紧地抓着这位绅士前胸的燕尾服衣襟,喉咙里发出让人惊悚的喝喝声。
白色石像竖起修长的手指轻轻放在女孩的嘴上,“嘘…”轻柔的说道:“无辜的孩子,天堂在不远处向你招手,安心的去吧,不要留恋什么,化成一朵白云轻轻地飘上自由的天空吧,去享受那美好的自由吧…”就像是摇篮曲一般,女孩缓缓松开了抓住白色雕像燕尾服的手,眼睛里的光芒越来越暗淡,听着白色石像梦呓般的呢喃女孩脸上逐渐流露出幸福的微笑,缓缓睡去,一睡不起。
白色雕像松开托着女孩腰的手整理了一下被女孩攥得有些发皱的燕尾服,转身看向杰克。
杰克和白色雕像完全是两回事,此时的杰克就犹如野兽一般,重重喘息着狠狠地撕咬着另一个女孩的脖子,一只手死死的捂着女孩的嘴,另一只手环抱着女孩的腰,女孩被杰克搂得死死的,一双惊恐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听着耳畔脖子上传来的一声声吸吮声,喉咙里发出呼呼的声音,显然女孩怕急了、惊恐急了。
白色雕像微微皱了皱眉,“杰克,轻点,温柔些,她们是无辜的,你不能让她们走得这样惊恐,这不是强大的存在面对弱小的生命应有的道德。”
此时的杰克就像是一只野兽,冰寒的牙齿死死的嵌在女孩洁白的脖子上,女孩金黄色的头发上散发出来的阵阵香气和滚烫的血管里传来的敲鼓一般的咚咚心跳声完全让杰克迷失了意志。
白色雕塑走到杰克身前,拉住杰克的衣领毫不费力的将杰克从那女孩的脖子上拉了下来。
离开了女孩的脖子,离开了那迷人的香味,离开了那咚咚的诱人心跳,离开了那美味的炙热鲜血,杰克瞬间清醒过来,像喝醉了酒一般的红润的脸上,露出一丝自责,即便是已经不知道吸了多少人的血,杰克依旧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愧疚,对那正在逐渐消失的生命感到抱歉。
白色雕像没有理会杰克,而是像哄自己的女儿睡觉一般抱着女孩轻轻地摇着,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着什么,女孩的神经渐渐松弛,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带着一丝甜蜜的微笑离开了这个花花的世界。
白色雕像将女孩的尸体缓缓放在地上,*吮沾上鲜血的修长手指,拍了拍杰克的肩膀说道:“这没什么,我开始的时候也和你一样,将这些生命的鲜血弄得到处都是,头上脸上头发上,衣服上脚上,到处都是,慢慢来,你还年轻,随着时间你会懂得怎么样让这些生命走得安心快乐。”
“你看,杰克,我们同情这些生命,这是一种高姿态的同情,就像是人类同情猪羊一般,同情归同情,肚子饿了还是要把猪羊杀掉吃肉,这没有什么,这只是延续生命必须的手段。不要被同情这块黄油腻住自己的心脏。”
杰克有些失神的点着头,掏出兜里的手帕机械的擦着嘴上和衣领上的鲜血。
白色雕像缓缓的摇了摇头,金色的瞳子里流露出同情的目光。却并没有再说什么。
两个人就像是路过的绅士一般缓缓行走在到处都是烟气不知名的伦敦小道上。
白色雕像一改以往不停说话的毛病,微微有些沉默。
杰克知道主人要走了,这种感觉很清晰,甚至比说出来还要清晰。
“主人,请允许我知道您的名字。”杰克抓住最后的机会问出他最后的一个疑问。
白色雕像停下脚步,不过从他们走出那个漆黑小巷后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月亮,现在也没有离开,似乎他要这样永远看下去直到永恒。
“名字?我想不起来了,太久了,久的我都不知道究竟有多久了。”白色雕像静静地看着月亮:“迪克•哈斯格瑞,这样称呼我吧。”
“迪克•哈斯格瑞?darkheadspring?黑暗之源?”杰克缓缓咀嚼着这个名字的意义。
“一个名字而已,不要想那么多。”白色雕像,不,哈斯格瑞收回看向月亮的目光看着杰克说道:“杰克,我走了之后你也离开吧,带着你的亲人离开伦敦,我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正朝着那间博物馆靠近,离开那里吧,等到你的亲人都离你而去了,等到你孤独了再来找我。”
“主人,你要去哪里?”
迪克•哈斯格瑞看向东边的星空道:“东方吧,我很久以前去过,那里没有敌人。”
“您是说教廷的人?”
“呵呵,他们算是我暂时的敌人吧,毕竟我现在还是吸血鬼,几千年的埋葬使我的身体僵硬退化不得不从头开始恢复。”迪克•哈斯格瑞微笑着说道。
“一百年以内离教廷的人远点,有多远离多远,这是我最后的忠告,杰克你的悟性很高天赋也不错,至少现在已经不怎么惧怕阳光了,希望一百年后再见面时你已经不再是一只吸血鬼了。”迪克•哈斯格瑞微笑着深深地看了眼杰克,突然化为一蓬细雾转瞬就消失在杰克眼前。
杰克有些迷茫不知道以后的道路究竟在哪里,一百年很快,也很漫长…
回到博物馆后杰克就带着一家离开了伦敦,去向是个谜。
博物馆里的雕像失窃了,一向忠诚值守的管理员也随着一同消失,这对这家博物馆的老板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报纸上登满了通缉杰克的新闻,不过这种报纸出了伦敦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就在杰克离开的第三天,博物馆中闯进了两个人,黑色的牧师服胸前的十字架昭示着两人的身份。
“约书亚,这是怎么回事?”其中一个皮肤黝黑的高个子男子指着原本放置白色雕像迪克•哈斯格瑞的地方问道。
叫约书亚的男子耸动了下鼻子,瞪着眼睛说道:“吸血鬼!”说完转身去问慌张的跟在身后的博物馆老板,“这地方原本是什么东西?”
那老板是个胖子,只能算是一个暴发户,丝毫没有中产阶级的绅士风度,全身上下都透着猥琐。教会的人不是好惹的,他可不敢去招惹这两个人,连忙说道:“这地方是放雕塑的,三天前我那该死的管理员杰克刚刚将那个雕塑偷走。”
黑色皮肤的男子一把揪起老板的领子问道:“什么雕塑?”
那胖老板本就不高,被黑皮肤男子一提双脚就离开了地面,胖老板死鱼似的蹬了两下,喘着粗气说道:“就是那个白色的雕塑,十几年前从地下火车施工的地方挖出来的。”
约书亚拍了拍哈迪的肩膀道:“哈迪不要动粗,这和他没关系。”说完约书亚皱着眉头围着那原本放置雕像的地方转了几圈,鼻子不停的耸动着,似乎在扑捉着什么气味。猛地约书亚大惊失色:“不对!有问题,快回教廷,这不像是普通的吸血鬼的气味。”
这便是几十年前哈斯格瑞的故事,也是一切故事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