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归尘,土归土,灵魂归于后土,然而,汝无需痛苦和哀伤,死亡是生命的循环,并无丝毫掩盖,虚伪,黑暗。
吾身化六道,就是为了使汝等不至于消散,不至于堕落。道从不蔑视,是为混元,从高而向下看,更不需蔑视,高不是为了舍弃低而存在,而仅仅是为了守护和引导而来,是让汝等知道,汝等是永恒地种子,吾却是汝等的父母,引导汝等走上真义之道,在这之前,吾愿生生世世,守护于汝等。这心愿,就是吾之大行,也是吾之根本法门。”
原本后土祠的神像,被抬到了神殿祭坛上,才给予敲碎,原本神像中的圣光,又归于木雕神像之中。
方信和众人伏身念着,在灵眼之中,祭坛和神像上,不时有白光闪过,博大而慈悲的气息充满了整个殿堂。
方信起身,将原本放在了祭坛上一千本后土往生经,一一发下,这些经都见证了此时,凝聚着强大的力量,隐隐之间有圣光沉浮吞吐。
其实这次来的人,并不多,二百多人,一人一本,等到后来,方信却是一楞,他看见了含笑的严先生。
“又见面,几天没有见,你就是秀才了。”
“学生实在惭愧,浅薄才学,却得浴皇恩!”方信拱手说着,又笑了:“先生也是来见礼的吗?”
“正是,也来拿些经来回去。”
“先生,请恕学生无礼,参与见礼,人可一本,不见不拿,这非学生狂妄,而是神礼之重。”方信肃穆的说着。
“哦,当日你的老先生,都不肯吗?”严敏似笑非笑的问着。
虽然不知道当日那行人到底是谁。但是方信也相信非贵就富,当下方信说着:“如此,容学生将自己一本奉上给老先生。”
这既表现了尊重。又保持了规矩,严敏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说着:“也罢,我也不难为你,不过我可不是一个人来,说着,后面就跟出一队随从来。
方信扫了一眼,说着:“如此就好。”
说完,每人发一本。发到了一个黑塔一样的汉子时,他冷哼一声:“某才不要!”
就这一哼,方信几乎被压到,那冰冷而强大的压迫感直扑而来,就在这时。一片白光飘过,这黑塔人竟然脸色一白,摇摆了一下。
既然不要,当然就不发给,方信发完,说着:“知府和同知大人各出银子,这二本我给他们送上。”
留下二本,又把剩余的后土往生经存到了圣坛下。然后说着:“礼成!”
就在礼成的一瞬间,方信感觉到以此处神殿为中心,圣光向外扩散,一大片白光迎接了而来。两种白光同出一源,而有所差异,一结合,似乎是幻觉,连整个天地都似乎动了一下。神殿的波动立刻开始源源不断扩散。
突然之间。方信有一种眩晕感觉,这是神感。
无需解释。方信就明白,后土对他地待遇,又提升一级,以后他会更容易呼唤后土的力量,淋浴后土的神恩。
这时,玉如意叮当一声,显是又有大量功德降临。
这是到了这个世界来,第一次有大量功德来拿,这时却不好查看,包完了二本,方信就说着:“学生还要和家母回去,家母体弱,不能持久,不如我们以后有缘,再谈?”
严先生似乎对刚才地事情,有所觉察,正在寻思,见他如此说,矜持的一笑,说着:“如此最好,哦,你母的事情,似乎不必多担心了。”
“先生也懂阴德面相?”方信连忙问着。
“是与不是,回去过些时日就知,还有的话,以后总有机会说。”严先生一笑,就微微一拱手,就要带着着随从出去。
方信见了,却是眼睛一亮,这才仔细他,只见他已经四十不到的年纪,但是脸白无须,一身月色衣袍,黑宝石一样的眸子,顾盼生辉又深邃难测,那种潇洒从容,其气自华的气质实在令人难忘。
方信心里不禁暗想:“这等人物,真是罕见!”
当下就送他出门,并且送出百步之外,见此,严先生也是淡淡一笑,略下点头,就上骑离去。
“娘,我们回去吧,身子骨好些没有?”回来后,方信就扶着她上了牛车,现在没有钱,就乘牛车回去。
其实哪有如此快见效的,母亲何氏却笑着:“当然好些了,我儿如此孝心,安能不好?啊,有件事要问你,你是想趁着今年的佳期,立刻上省城,继续考举人,还是过个三年再说?”
“娘,如果考举人,有点太急了点!”方信在牛车上,沉吟了一下,说着:“孩儿,这次侥幸中了秀才,与经典都未熟透,不如缓一缓,三年后再说,如何?”
母亲何氏听完颔首,看了一眼儿子,说着:“说地也是,你才十五岁,考举人有点太早了,但是结亲却已经不算早,你自己有没有打算?”
方信这事上,却要有自己的坚持了,当下说着:“娘,儿子没中秀才,也没有见到半个人影来,现在中了,却上门一个又一个,都是看在功名上,而且,现在来攀亲的,都是一些小吏小户人家,其中未必有好的,你儿子日后可不至局限如此,反正儿子还年轻,不如也等三年?”
“三年你就十八了,有点晚了。”母亲何氏却不是固执人,她笑的说着:“你如果看中哪个,就给为娘说说,不然,为娘可要说个事了。”
方信哪见过什么佳人?他原本一心读书,而且身份低微,家到清贫,自然无人看中,到了同知府第,又潜心自律,连内院都不进半步,偶然遇到,也自行礼,不加细看,想到现在,倒真是无人,只好说着:“还请娘说来,如果是好,儿子就取了,不好,儿子还是自个儿选。”
“我儿真是胡说,哪有你自己选地道理?算了,我何家一个堂兄,是个举人,家道富实,与你父甚好,曾有结亲的意向,他家的二个女儿,小时候都是很清秀知礼的,后来你父死了,到底已经不当,我就不提了,但是现在你中了秀才,想必不算差距了,你可过去拜见,看有无这意思。”母亲何氏说着。
“亲上加亲?幸亏是堂兄,这世界同族就可称堂兄,其实不知道隔了多元,如是真舅舅,娶个表姐妹还真是…”方信如此想着,当然,表姐妹也无所谓,但是基因上其实有些问题,因此问着:“舅舅那里人?远不远?”
“陈良县飞里园,大概二百里路,那是县中数一数二的人家,你一去就会问得,你舅舅是个举人,如不是不再进考,进士也可得,你正好讨教几分。”
才子佳人中,似乎个个要状元,或者起码是个进士才可,秀才和举人都被冠上又酸又穷的帽子,这实在是让人发笑,方信现在中了秀才,未必多重要,但是也是可以看见县太爷仅仅鞠躬,与县巡检(市公安局局长)平起平坐的人了。
一个作到这份上的人,会被人看不起?也多是扯谈罢了,除非见地是豪门世家。
方信原本有游学的计划,心想现在已经过了半年了,还有半年也要作点事情,在这熟悉自己的郡城中实在束手缚脚的,因此就说着:“也好,我就去拜见舅舅。”
见儿子答应,母亲何氏非常高兴,就说着:“现在入秋了,我已经为你作好了衣服,你带去罢,还有穷家富路,你把家中地钱都带上,现在秋收到了,很快就有租子出来了,也亏待不了你娘!”
早知道方信会有意见,因此她早早说了。
的确,很快就新有租子交上来了,方信想了想,也就说着:“那孩儿就取走二十两银子好了,还有七两你总要留着,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呢!”
现在应该有了许多阴德改善自己的命格了,稍微出点格也无所谓,从江府被自己碰光了,那就去其它县郡,总会淘些东西罢,如此想着,方信就这样决定,当下就没有多少话,到了家中,这些事情就算安稳了。只是到了自己房中,方信就迫不及待的拿出玉如意一看,却发觉功德猛的增加了三百左右,而且还在缓慢增加之中。
这就是补完了后土娘娘之功,这个世界地后土娘娘,在众人眼中有了新地权柄和身份,以及因此延伸出的教化之功吧!
到底是大世界,辐射影响就是巨大,在那个小片面,统一了也不过如此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