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山,横亘在青岚帝国的极西之地,山势向东南绵延,一直延伸到迦南国境内。
曾经的燕云古国早已烟消云散,燕云山下,是五千里的荒凉旷原。
燕云山的西北山颠,在千丈的雪线之上,奔雷原藏在群峰叠峦之间,闪耀着夺目银色的光芒。
光明星辰神殿,神裔之族羲人的圣地。
黑色巨岩累砌的神殿,门庭内外、支掌神殿门廊的巨大石础、石柱,雕刻着星辰光明之神羲和的神迹,浮雕栩栩如生。波旬每次经过神殿门庭,只觉这位六臂执古铭文戟、雷霆椎、奔雷弓、怒日炎箭的星辰光明之神宛如在人间降临,双目之中隐约闪烁着雷霆的光迹。
灼灼双目的注视之下,波旬只觉双臂注满汹涌澎湃的力量,心在胸膛里直欲燃烧起来。
神殿之内传来靡靡呻吟之声,肆意磅礴,赤裸的呻吟,让波旬阴冷的眼睛燃起黑色的火焰,四周的温度急剧下降,冰屑悄然出现,积在波旬宽广的肩上。
隐隐的雷声传来,波旬感觉到天地间能量在急剧的流动,太阳的左侧,现出一点白色的光斑。
星耀!白昼里的星耀!人为引发的白昼星耀。
感觉空气之中能量流动的方向,波旬拧头望向东南,青岚与迦南发生战争了吗?
簌簌碎响传来,纳迦昂着巨大的头颅游出神殿。
纳迦,羲人的族长,波旬一直视自己是他交媾后的意外产物。
奎狼星耀惊动正在交媾中的纳迦,他还不及变形成人身,就游走神殿之外。
看见站在神殿门庭里的波旬,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没来得及看见他眼睛的异色,便让东南方向隆隆的雷霆之声再次吸引过去,“那里是燕云荒原的腹地,谁会没事直接接引奎狼星的圣力?”
没有变身的纳迦,巨大的蛇躯拖曳在神殿玄岩石板之上,蛇躯之上是高达一丈的半人之躯,人躯赤裸,青色的淤痕,的痕迹,粗壮的四臂缠绕,一臂托着下巴沉思,一臂抱在胸前,双臂反剪身后。
半身蛇鳞里还在不断的溢出粘绸的液体,表明东南的异变使得神殿里的极致的意外中断。
波旬脸膛烧得通红,以致他不再感到父亲纳迦以往所能给他的强大压力。
纳迦在沉思中离去,脸露忧色,离去之前,也未能发现波旬脸上的异色。
巨大的黑岩石础,高过变身人形的波旬的头顶,上百根黑色的石柱支撑起高达二十丈的神殿。黑色金刚岩雕成的星辰光明之神羲和的神像,盘在神殿的中央,高高昂起的狰狞头颅俯视进入神殿的渺小生命。
相比高达十八丈的星辰光明之神的神像,只有常人高矮的波旬,真是太渺小了。
转到神像之后,两根黑色石柱之中,置着一张紫黑色的玉床。须贺颜盘在玉床之上,还陷在刚才的之中,精致得让人窒息的脸颊抹出醉人酡红,迷离的双眸轻闭,滚圆翘起的臀部还在微微抖动,丰盈弹实的蛇躯之尾蜷在一片闪着亮泽的水渍中。
光线昏暗,波旬感觉内心阵阵罪恶的战栗,手紧紧贴向须贺颜的腰臂高处的丰盈肌肤,下身却悄然变化涨大。
滑上玉床,已是巨大的蛇躯之尾,纠缠着须贺颜的蛇躯之尾。
须贺颜仿佛还陷在刚才的之中没有醒来,波旬的大手触及她的腰身,她禁不住浑身乱扭,蛇躯之尾就像热锅里的活鱼,闭着迷离的双眼,手伸手波旬身下,拨开那里的鳞片。
扭动的蛇躯越来越贴近波旬,两人的尾尖高高翘起,在玉床的上方轻轻触着,每一轻触就引起两人雷电微殛似的痉挛。
须贺颜蛇躯猛得向后一弓,双眼睁开,不是惊诧于眼前的情景,却似在某一刻,内心的恐惧让她中止眼前的。
“你的力量还不能超越你的父亲,你不能拥有他的女人。”
“我…”
须贺颜猛的将鲜艳的嘴唇贴上来,满口的热气与压抑得细碎的呻吟:“我身上不能有你的气息,不然你忌妒的父亲会杀死你的。”身子向上弓起,将胸前一团白嫩的活物塞入波旬的大嘴巴,感觉他舌头灵动的拨动,头颈向后极力弓下,细细的吸着气…
奎狼星异动的那一刻,檀那石正陪帝君在淑夜殿弈棋为乐,奎狼星有一瞬间的星耀竟盖过炎炎之日。
昏昏欲睡的帝君也禁不住为此异变侧目,眯着眼,抬头望着天际的耀斑,有些疑惑的望向檀那石,说道:“王弟,那里可是奎狼星的星位?”
檀那锡陵,临渊河一役似乎耗去他所的精力与壮志,十六年来,惟一的兴趣便是帝宫的女人身上夜夜征伐。在他登上帝君之位的前二十一年,他的帝妃们只为他生下五名子嗣,在后十六年,在他步人晚年之时,却生下二十六名子嗣。
现在连奎狼星的星位也不敢确定。
檀那石也曾在这座巍巍壮哉的帝宫里长大成人,母妃只是一名出身低微的女子。为了避免在帝子之位的争斗中成为无谓的牺牲品,檀那石在十六岁时,就皈依摩诃正教,修行大光明宗术法。
兄弟手足悉遭檀那锡陵的杀戮、放逐,惟有檀那石一直受他信任。
檀那锡陵讶道:“王弟曾说过,天榜中人惟有摩揭伯岑印证奎狼星格,他在燕云好好的,谁会让他动肝火?”
檀那石说道:“帝都离燕云遥遥万里,奎狼星耀未必与左卿大人有关。”
“左卿大人?”檀那锡陵冷哼一声,“我的左卿大人,却在这一时刻躲到燕云去了,他怀疑教宗诓他,难道我也会诓他不成?”
“明河殿下还未成年,没有自己的势力;摩揭家也有这样的传统…”
檀那锡陵厌恶的摆摆手。
檀那石退出静颜殿,直奔星坛,却见苏颜士文在星坛九十九阶石阶之下。
“我们的左卿大人平日小心谨慎得很,这次流徙燕云,却让巫氏出十八乘精铜战车万里护送,没失国之重臣的礼仪,却忘他原是待罪之身。我看我们的左卿大人未必甘于小心谨慎。”
苏颜士文,枢密院卿。摩揭伯岑虽居左卿之位,却非他的副手,两人平日各司其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