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将在6月25号号上传,书名《同居万岁,书号1274498,这是一本都市类的书,希望大家喜欢!
“原来是他!”宋鲁大惊,道:“想不到他竟然是日后天下一统的明主人选,难怪自小就造出‘济世安民’的天下之名,原来他早得到了慈航静斋的青睐。这件事非同小可,我得尽快回报大兄,看看他如何应对,子陵,这一次多亏有你一语点破,否则我等还蒙在鼓中惘然不知。”
“天刀宋阀主何等卓世之才,他静静地傲视天下,坐山观虎斗,静待时机,天下大势恐怕早就在他的掌握之中了。”徐子陵呵呵笑道:“只是他觉得时机未到,不曾向你们提及罢了。”
“咦?你是怎么知道父亲的想法?”宋师道奇怪地问道。
“师道兄见谅。”徐子陵摆摆手道:“子陵胡乱猜测,师道兄有怪莫怪。”
“说说你吧?”宋鲁又对着徐子陵上下打量一番,越看越觉得此子神秘莫测,不由奇问道:“子陵,如今天下大乱,百业俱毁,万民生活于水火之中,群雄四起,人人想争登大宝,一统天下。有的人依附外族,卖族求荣;有的人强抢豪夺,以盗求兴;有的人冷眼旁观,伺机而动;有的人则默默积蓄,想一击而定。天下人为谋那个大宝极位,手段各不相同,如果换是你,你又会怎么做呢?”
“我一介平民,一个小混混,怎么知道如何争霸天下?三爷说笑了。”徐子陵轻笑着摇头道。
“子陵,席间谈笑,畅所欲言,老夫只是想听听你的想法,也许你的想法不可行,但是也肯有你的想法对不对?”宋鲁那肯轻易放过徐子陵。
他抬手向徐子陵示意道:“请试言之?”
徐子陵觉得不露一手,宋鲁还不会放过自己,只好点点头:“如果三爷想听不切实际的大笑话,小子就随口说一个给三爷听听好了。”
“如果是我等平头小民,贱如草芥,胆敢有狂妄之图,想得到大阀豪门的支持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会轻视我这些寒门子弟,所谓‘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就算假如日后真的成就大事,他们又如何能服从一个出身贫苦寒家的天子?”
“所以,对于出身贫贱之人来说,世间大阀豪门的支持可以忽略掉。如江淮军杜伏威,他出身低微,虽然趁乱举兵,今成一代枭雄,但身后支持者廖若晨星,就连征兵,也需强拉壮丁,又如河北窦建德、瓦岗寨翟让、长白知世郎王薄,尾随者皆是平民流寇,少有士族世族支持。”
“当然,大阀之中也有例外,比如宋家三爷和师道兄,不嫌我等贫贱草民,降尊结交。”
“子陵不可过谦,你有惊世之才,当胜世间千千万万俊杰,再说,炎黄子孙同出一家,何分贫贱富贵。”宋师道哈哈大笑。
宋鲁捋须微笑,刚才徐子陵遍踩天下世家大族,独赞岭南宋家,他心中自然高举。
他点点头,示意谈话继续,请徐子陵继续说下去。
“一个人如想白手兴家,那是何等艰难。”
徐子陵轻轻一叹道:“天地人三者缺一不可,如无天时,如果生于和平盛世,就算再卓绝人世也无济于事,此一;如果没有出生在合适的地方,生于大家大族里,没有出生在豪门大阀之中,那么艰难曲折则会又增加百倍,难上百倍,就算生于大阀豪门,如果没有合适的地方,比如就像天刀宋阀主不是北人,虽然雄才傲视天下,只能守南望北,而不是据北攻南,所以说,没有地利,纵有天时也有卓才,也是很难成事,此二。”
“第三,乃人和。”
徐子陵沉声道:“这一个‘人和’包括很多东西,比如大阀的资助,比如盟友的守望,比如族人的支持,比如领地百姓的拥戴,比如帐下汇聚的人才的忠诚,还有江湖朋友的重视,还有世间百姓的期待等等等等…这一切都是人和,失却了人和,纵有天时地利,一切也无从谈起。”
“想白手兴家,可以没有很好的天时,可以没有很好的地利,可是绝对不能没有人和。”
“如果一个势力没有足够的资源,那么最多扩张受阻;如果一个势力缺乏盟友的帮助,最多是孤军奋战;如果一个势力没有百姓的拥戴,没有忠心耿耿的部下,没有族人和家人的支持,相信他很难会获得成功,因为他缺省人和。”
“如三爷非要问我,日后何为,那么我一定会选择‘人和’。”
“子陵,如何做到‘人和’,如何能自无到有?”宋鲁听见徐子陵言论无不深入心中,激动地问。
“身为平民,无财无势,如何能够自无到有?这实在是一件难事。”徐子陵微笑道:“有诸法,一,投靠世族大阀,比如李家独孤家,先以才学得到赏识,然后静待时机,坐大自身;二,投奔世间有名望之义士,比如山东长白王薄、河北窦建德和瓦岗寨翟让,同样以才能得到重用,然后建立自己的队伍,壮大势力,适时分立;三,以强蛮武力收集世间草莽,聚居险要,然后四处讨战,侵食周围,令天下震动,无数江湖人士纷纷投奔,成立霸业。”
“子陵选何种良方?”宋鲁心中最想知道的,还是徐子陵会怎么做。
“小子黄口小儿,此三法都不适用,而会另觅他法,比如寻找一些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的流民和难民,如果大量接受这些灾民,给予他们生活,得到他们的支持。此法虽然荒唐,但成长起来,还是比较快的,因为得到流民难民的支持,绝对要比得到一般普通人的支持还要容易得多。”徐子陵呵呵一笑,脸上闪着自信的光芒。
“如何地能得到那些流民和难民的支持呢?”傅君婥颇是不解地问:“那些人什么都没有,就算得到了他们的支持,又有什么用?”
“哈哈。”
徐子陵哈哈大笑道:“就是因为他们什么都没有,他们才容易满足!一旦给了他们少许东西,比如可以填饱肚子的食物,比如可以裹暖驱寒的衣服,比如一些可以让他们活得下去的东西,他们就会用尽自己的生命去保护那些东西,也会保护不断带给他们东西的你!”
“他们没有家,如果我们给了他们一个那怕简陋无比的家,他们会用尽生命,来保护他们的家,这样,岂不是同样保护着你的领地?他们的需求是那么的少,你随便给他们一点东西,他们也会满怀感激,满心高兴!因为他们一无所有,所以,他们才会珍贵我们给予的一切,那怕为了别人眼中根本看不上的东西,也会拼命战斗,守护他们赖以生存的东西!”
“相反,如果是个大富翁,就算有一座金山堆在他的面前,可是要他去拼命,去流血,他也不愿意!”
徐子陵冲着傅君婥微笑一下,道:“可是一无所有的流民不同,他们可能只有一件衣服,只有一口粗粮,可是如果有人要抢走他们的东西,那么他们都会拼命到底!”
“你不理解,因为你不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
“我之所以能理解,因为,我曾经是那种一无所有的人,所以,我能明白他们,也知道他们需要什么,更知道他们其实就是世间上最容易得到‘民心’或者‘人和’的人群!”
“可是,如果你一无所有,你能给那些数量巨大无比的流民们什么东西呢?”宋鲁的小妾柳菁忽然插口问。
“很多东西。”
徐子陵微笑道:“而且,这些东西世上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给他们的,那就是给予他们生命,给予他们尊严,给予他们忍耐,给予他们双手,给予他们勤奋,给予他们开拓,给予他们机会,给予他们生活,给予他们空间,给予他们自由,给予他们关爱,给予他们温暖…这些东西不用花任何的金银财宝,只要付出真心和怜悯,付出平等和尊重,付出责任和行动。”
“说得好!”宋师道击掌大叫起来。
他激动满脸通红,声音高昂起来,道:“我还从来没有看过一个人会如此地去关心的了解那些流民!几乎所有的人,都觉得流民是肮脏的,是卑下的,是蝗灾,是瘟疫,是让人讨厌的垃圾!没有人愿意走近他们,没有人愿意接纳他们,没有人愿意重视他们,虽然他们也是人!我还从来没有看过像子陵这样愿意关心和帮助他们的,即使有人可怜他们,也不过是可怜一只流浪狗那般,远远投去一眼,根本没有人会走近他们!”
宋师道以掌击案,又重重点头道:“子陵兄弟,只有你,只有你才会如此怜悯他们,才会如此重视他们,才会如此觉得他们不是一无是处,才会当他们是活生生的人,而且还是有用的人!子陵兄弟,师道和你相比,心中简直无地自容!”
徐子陵伸出手,与宋师道击掌,大笑道:“师道兄自然是热血沸腾之人,身在大阀之中,不居高傲下,心胸容物,谦眼心明,岂是徐子陵一个光会空口说大话的狂妄之徒可比!”
“徐子陵有师道兄这一富贵又不嫌贫贱的知心朋友,乃是子陵三生修来的福气!”
“子陵,老夫今天很高兴。”
宋鲁也带点激动,点头赞许道:“老夫想不到子陵年纪轻轻,竟然如此洞察世情,竟然有如此的慈悲之心,想不到啊!如果大兄他知道子陵,一定不会放过你,一定会抓住你连续促膝长谈,要知道,他最欣赏的年轻人,就是像子陵你这样的人间真俊杰!”
“三爷过奖了。”徐子陵连忙摇头又摆手,表示不敢当。
傅君婥则静静地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徐子陵。
这家伙是天上的谪仙人,有这样的见地根本不奇怪,不过,他日后真的会聚世间流民而立吗?
“徐公子,妾身还是不明白。”
柳菁目中闪出疑惑,问道:“我想知道徐公子准备如何安置那些流民,给予他们信心和关怀当然很重要,但假如有很多很多流民的话,你如果一无所有,那给什么东西他们吃呢?没有吃,没有穿,他们连生命都无法保障,还会听你的吗?”
徐子陵脸带自信,微笑道:“虽然子陵如此这样说,颇是空口而谈,方法错漏百出,还望三爷和师道兄指正。”
“怎么在没吃没喝的情况下,安置流民呢?”
“我首先要怎样做,才能让流民活下来,才能让他们的生命得到保障呢?”
徐子陵站了起来,在船舱里走了两步,等众人目光都好奇地追随着他,才缓缓开口道:“假如流民安置的地点有山,我会让他们采摘可以食用的树叶暂时裹腹,有体力的打些猎物,分与肠胃消化力更弱的妇人与孩童。男人们可以砍伐树木,盖起简陋的木头房子,让大家有一个暂时安身之处;女人们可以帮忙挖些草根,烧些热水,加入一些猎物骨头,煮些简单的汤水,给一些饥饿过度的老人,延续他们的生命。”
“晚上可以架起火堆,抵御寒冷。”
“尽量教会聪明些的流民采药,熬汤给病患者;教会强壮者打猎;教会男子做陷阱,捕捉猎物,或者保护自己的住所;教会女人用树皮捣绳,做成简陋绳索;教会她们种植有用的树木青蔬;教会她们养殖一些没有死去的猎物,比如野羊野牛野鹿之类…”
“可以让他们在荒地里开垦,烧荒种地,种上可食用的野菜,并由孩童或者老人们照看,人人出力,人人可以充饥,生命可得保障。如果实在太多的人,在一地很难长期生存下去,我会带领他们利用身边可用的东西,慢慢地向更合适的地方迁移。”
徐子陵忽然回过头来,微笑地问那个柳菁道:“不知这样安置,是否可行?”
他的潇洒英姿,几乎没有让正在注视他的傅君婥美目放光,拍手大赞,这家伙虽然可恨,但不得不承认他有才!
傅君婥虽然不知道徐子陵说的这些东西实施起来有多难,可是她完全相信,这个家伙说得出,就做得到,这些一定可以实现,从她和他相处的这些天,自他仙术变化的种种神奇手段,还有他无穷无尽的奇思妙思,她有理由相信,这个世间没有他做不到的。
他一定能行,只要他愿望去做!
宇文化及堂堂宫中大总管,却让他玩弄于掌股之间,多年训练出来的精兵,在他的陷阱下化为乌有。
还有,根据一路上他的古怪动作,傅君婥忽然有一种明悟。
这个可恶的家伙,他早早就在做着这一种准备。
无论是金钱,还是对于野外生存条件的认识,他都一直在准备着,目的就是为了他日后要实现的那个流民政策。她现在明白了,为什么他会在尸堆中翻寻金钱,为什么他会在野外走走停停,为什么他会像神农那般遍尝地面百草,为什么他会对着山岭流水喃喃自语…
原来,他正为了日后而做着准备!
这个家伙,他并不是随口说说,而真的准备那样做,他难道早有争霸天下的奇志大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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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学历史,英雄豪杰,胜败兴衰,或热血沸腾,或扼腕叹息,种种恨不得投身其中。现在回头看来有无数英雄有辉煌的经历,却也有太多遗憾,偶然与必然因果循环造就了历史。却无不显示历史的残酷和不可抗拒性。但同时也发现在历史许多时候的可能,也许,只要,或者、如果有一个“偶然”发生,就可以改变一连串将要发生的必然。
莫名其妙出现天宝年末的梁笑,就是这样一个“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