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女人轰出房间,对于甄诚来讲,也不算陌生。印象当中,吴欣就曾经这么干过。但无缘无故的被一个跟自己不是很熟悉的女人轰出来,千羽寒还真是第一个。
当然了,也仅限于第一个。因为在燕京的时候,千羽寒就曾经霸占过甄诚的房间。
甄诚出了房间,原本脸上那无奈可怜的表情就消失了,嘴角漾着笑意,看了看走廊两侧,向自己房间边上的一个双人间走去。
因为东方无敌的出现,对面郭丁武的房间给了东方老爷子。甄诚在离开酒店之前,又补定了一个房间,刚好在自己的隔壁。
钥匙卡还在甄诚手里,郭丁武却离开酒店,回家了。
甄诚打开门,然后锁好。再一次认真的检查房间,然后快速的躺在床上,连衣服都没脱,就开始闭上眼睛感觉自己房间的情况。
千羽寒正坐在自己刚才处理泥巴的小桌子前懊恼的发呆,脸上布满了遗憾惋惜的神色。
“气死我了,好东西让猪给糟蹋了!”千羽寒想想自己一年多来的努力化为流水,异常气愤的骂道,“早知道就不滥好心了,让诺沙弄死甄诚算了!现在好了,火山琼浆没有了!”
火山琼浆?甄诚心头一喜,这可是好东西,千百万年来才形成一点点,没想到被观音玉手偷吃的居然是这么好的东西。甄诚抑制住内心的狂喜,屏住呼吸,继续小心的感受刺探。
“真是懊恼啊!”千羽寒站起身,来回踱着脚步,一双粉拳不断的在空中挥舞。“我真不应该把东西交给这头猪啊!”
“靠,妈的,这女人骂人怎么都一个套路!要么是猪,要么是狗,要么是猪狗不如!自己招谁惹谁了!”甄诚心里暗骂,继续感受着。
“诺沙,你这个王八蛋!居然还不死心!”千羽寒的一张俏脸,突然一寒,低喝一声,快速的关了房间所有灯。
甄诚突然感觉脑海中一黑,模糊中,感觉自己原来的房间里突然多了一团黑雾,围绕住自己的那张大床,渐渐的幻化成了一个男人的形状。
“啊——疼——”甄诚情不自禁的一声低呼,原来房间里的情况突然中断,甄诚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好像被锥子刺了一下似的,疼痛感深入骨髓,异常的难受,后背的汗水眨眼间就打湿了衬衫。
“哪里走!”隐约间,甄诚听到一声呵斥,然后就是乒乒乓乓的声音。声音持续了片刻,那面房间里就再一次寂静的了无声息。
“走了?”甄诚小心的再一次试探,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
“咳咳——”甄诚还想继续感知下去,感觉到喉咙发痒,情不自禁的大声咳嗽。感知就此中断。“真TMD的见鬼了,我一定要看看发生了什么!”甄诚直接向门口走去。
甄诚的手抓住门把手的刹那,又收了回来。“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千羽寒再跑回来,自己怎么办?睡觉,不管了!”
一阵头疼之后,甄诚感觉脑袋浑浑噩噩的,浑身乏力,很想休息。一阵困意袭来,甄诚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一头栽倒在床上。
甄诚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梦到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在自己的脑子里盘旋。当这股黑气向自己的脏腑席卷而来的时候,胸前突然涌现出了一道白光。像朝阳驱散黑暗一样,甄诚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舒服,那种熟悉的淡淡的馨香袭来,甄诚渐渐的深入了梦乡。
克钦邦的夜空是美丽的。
克钦邦这里没什么工厂,环境没有遭受到什么破坏。虽然偶尔爆发的战争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留下了许多弹坑,但这里的星空依然是那样的耀眼迷人。
希尔顿大酒店的西北方向,十五里的地方,有一幢三层的小楼孤零零的耸立着。
诺沙穿着一身白色的巫师的法衣,正脸色苍白,大口的穿着粗气。诺沙好像刚刚跑了一万米一样,满头大汗的坐下,脸色异常的难看。
“小婊子,果然跟这个乡巴佬有一腿!居然跑到他房间里去了!“诺沙手里的一把用桃木制作而成的匕首从中间断裂,刀尖掉在了地上。
一个大瓷碗,里面装满米放在一张发黑的看不清原理颜色的小桌子上,两只烛台,再无其他任何道具。
诺沙就是用这些东西,配合上巫师咒语,幻化成黑雾准备杀了甄诚。但因法力不够,被千羽寒识破,仓促间逃跑的时候,受了轻微的内伤。
与古武高手不同,巫师受伤,往往都是灵魂和精神受伤,这种疼痛发自心底,异常的疼痛难忍。
“羽寒,怎么这么晚了还出去?现在外面很乱,以后不许乱跑!”诺沙正回想着刚才的惊险一幕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千羽寒父亲千山灭的浑厚声音。
千山灭,五十多岁的年纪,一身华夏国传统的对襟华服,满脸的络腮胡子,脸孔方正,并微微泛红。配合上那一米八十多的身高,站在别墅门口的千山灭,就像一座大山一样。
“爹,我就是出去走了走!心情不好,以后我就不出去了!”千羽寒那娇俏的声音响起,言语间充满了恭敬。
“以后怎么样,我可管不到!等到你和诺沙完婚,你愿意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好了!让你好好修炼,你也没兴趣,还是早点儿结婚,让我抱外孙算了!”
“爹,我不想这么早结婚啊!”陪着父亲来治病的千羽寒,没想到父亲原来还另有目的,一张小脸瞬间变得苍白,大声的反抗。
“胡闹!给我滚回房间睡觉去!”千山灭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一样,突然大声呵斥。
“老弟,你怎么又发火了呢?”一个苍老的声音阴丝丝的从室外传来,语气中虽然透着笑意和调侃,但那独特的嗓音,听一次,肯定就让你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怎么还把老哥惊动了,真是的!”千山灭那张方正的老脸一红,转身对着一身黑衣的雷蒙鞠了鞠躬。“小孩子不懂事,我要好好的教训一下,否则这以后过了门,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样的笑话呢?”
“咦,诺沙这混账小子呢?”雷蒙看了眼千羽寒,有些不满的说道,“我让他寸步不离的陪着羽寒的,这小子肯定又偷懒了!”
“父亲,修炼了一下法术,所以就没陪着羽寒妹子,真是罪过啊!希望两位父亲不要怪罪!”雷蒙的话音刚落,诺沙的声音就从楼梯口处响起。
诺沙一身白色的法衣还没有脱下去,苍白的脸色还没有完全恢复,就不得不硬着头皮,忍着疼痛,快速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又自己胡乱搞,受伤了是不是?”雷蒙的目光仅仅在儿子身上打量了一下,一缕红色的烟雾从身后升腾而起,迅捷的向诺沙的头部裹挟而去。
诺沙一动不动,突然张大口,把那红色的烟雾吞噬了下去。
诺沙那原本苍白难看的脸色,眨眼间恢复如常,就像从来都没受过伤一样。
“哈哈,老哥的巫术越发的炉火纯青了!佩服啊!”站在一边,认真打量的千山灭,看到诺沙脸色恢复正常,粗犷的嗓音再起,竖起大拇指,大声的赞叹。
“哪里!哪里!羞愧啊!当年我要是巫术再高深一些,那也就不会为老弟留下身体上的隐患了!你这一年下一次山来治疗,实在是辛苦!惭愧,惭愧!”雷蒙看了一眼千山灭,满脸歉意的说道。
“老哥这样说,那就不对了!当初我受了伤,又得了重病!华夏的医生都认为我是必死之人,没想到求到老哥这里,却延续了我的性命!你是我们千家的大恩人,不好这样说,不好这样说啊!”千山灭那粗犷的面容突然一敛,十分郑重的说道,“我们现在就快成一家人了,以后老哥可不能再说这样的话了!”
“就是一说,老弟实在想的太多了!羽寒和诺沙从小一起长大,也算是青梅竹马了!既然羽寒说不想尽快完婚,我们就把婚期向后推迟一下好了,反正我也不急着抱孙子!”
“你不急,我急啊!小丫头片子,能知道什么!我说了算,按期完婚!”千山灭狠狠的瞪了女儿一眼,朗声说道。
“老弟,不是老哥不想,而是时间上不允许!”雷蒙看了一眼儿子,看着千山灭苦笑着说道,“我们魔巴六十年一次的大会就要进行了,我身为大魔巴,实在是没时间忙活两个孩子的婚事!我也不想委屈了两个孩子,所以想跟你商量一下,看看这婚期可不可以延期到明年?”
“明年?”一直一声不吭,偷偷用眼角余光打量千羽寒的诺沙,瞪大眼睛,异常疑惑的说道,“魔巴大会也就个把月的事情,需要延期这么久吗?”
“你懂什么!闭嘴!”雷蒙很是生气的呵斥一句,然后对着千山灭说道,“我们去书房详谈!”
“好!”千山灭性格粗犷,一时间也没想明白原委。听到雷蒙要仔细的跟自己解释,大声答应,两人一前一后的向一楼的书房走去。
千羽寒看着父亲的背影消失,看也没看诺沙一眼,就准备回二楼的房间休息。
“站住!”诺沙突然挡在了千羽寒的身前,冷声说道,“你不觉得,欠我一个解释吗?”
“解释什么?难道我出去看星星,还要向你请示吗?不知所谓!”千羽寒白了诺沙一眼,冷哼一声道,“马上滚开!”
“羽寒妹妹生气的样子真好看!”诺沙突然伸出了手,摸向了千羽寒的脸蛋,冷声说道,“你最好别动,你应该知道,只有我的血才能延续你父亲的性命!“千羽寒抬起的手臂落下,看着诺沙的大手落在了自己的脸颊,但却无可奈何,一动不动。
“哈哈——”诺沙并没有得寸进尺,摸了千羽寒的脸蛋一把,心满意足的向室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