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也赶紧跟上。
“东方,他们都去找那个陈大忠了,那我们干什么?”泥鳅看着夏天的背影问道。
我拍了拍泥鳅的脑袋“这还用说?不管那个陈大忠到底是不是害死夏心的真凶,夏心父母的样子你也看到了,完全是要和人拼命的架势,我们赶紧跟过去,要是夏心父母一时冲动,把那个陈大忠怎样了可就糟糕了!”
“对,我们赶紧跟过去吧!”
随即我和泥鳅就跟在夏心父母的后面。
夏天夫妻俩的架势实在太吓人了,吸引了路上不少人的注意。
“那不是夏心父母吗?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去啊?”
“谁知道啊?不过看样子倒是挺吓人的。”
“他们女儿不是才死吗?现在要到哪里去?”
“谁知道呢?不过昨天看他们好像还很伤心呢!”
“女儿长得那么漂亮,而且还是一个大学生,怎么就淹死了?真是可惜啊……”
周围人的议论不断传进我的耳朵里。
但是我们现在毫无心思顾及这些声音,因为刘芳的步伐太快了,我和泥鳅只能不断加快脚步,才不被落下。
就这这样走了大约十分钟后,刘芳和夏天在一栋房子前停了下来。
在门口有一个小孩正趴在桌子上写作业,夏天走到那个小孩的面前问道“陈少君,你爷爷呢?”
陈少君抬头怯生生地看着夏天,看得出来他很紧张,拿着铅笔的手都在颤抖着。
他扭过头向里面看去,用稚嫩柔弱的声音说道“在里面呢!”
随即刘芳就大步往里面走去,夏天则跟在她的身后。
我和泥鳅也向里面走去,看刘芳现在这情形,如果夏心真是被陈大忠杀死的话,我毫不怀疑,她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到了院子里以后我才看到,院子正一个老人正在收拾渔网。
“陈大忠,你个老王八还蛋,还我女儿的命来!”
气愤的刘芳走到陈大忠的面前,然后一把将陈大忠推到在地。
“你还我女儿的命来!”
刘芳一边骂着,一边拿起旁边的一个粗壮的棍子向陈大忠砸去。
看到这一幕,我被惊出一声冷汗,陈大忠一把年纪了老胳膊老腿的,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到底夏心的死跟陈大忠也没有关系都还没搞清楚,万一陈大忠真的出了什么毛病,刘芳也不得幸免。
夏心毕竟已经死了,如果因为一个死人的事情连累到活人,那可就不值得了。
我和泥鳅上前把刘芳和陈大忠分开,刘芳的情绪非常激动,不断咒骂着陈大忠。
屋外的陈少君这时也走了进来,他看着这混乱的场面,“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我和泥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刘芳安慰好,让她重新平静下来。
刘芳毕竟是一个女人,一番折腾也颇费体力,她开始大喘气了。
刘芳掐着自己的腰,活生生一个已经准备好,随时准备冲上去把对方给撕成碎片的老虎,而且这头老虎还是母的。
“陈大忠,你这个老不死的,你说夏心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陈大忠正由泥鳅扶着,我看向他,这个问题也正是我所关注的,我们到这里来也就是为了弄明白这个问题。
陈大忠被我们几个人注视着,他粗糙如树皮的脸上滑落几滴浑浊的泪水“大芳,是我对不起你,夏心的死的确跟我有关。”
“你这个畜生,你可是看着夏心一点一点长大的,她小的时候你还抱过她呢!你怎么能下得了手?”
不知道真相以前,刘芳要是要活的,一幅要跟陈大忠拼命的架势,在知道真相以后,她显示出一个母亲、一个女人最柔软的一面,她蹲在地上大哭起来,再不见刚才的强势。
“爷爷……”外面的陈少君跑进来,一下子扑到陈大忠的怀里,也许是被眼前的场景给吓到了,他哭得也很伤心。
“少君,不要哭,乖乖听话,等一会,爷爷给你买糖吃。”陈大忠老泪纵横,轻轻拍打着陈少君的背。
看着陈大忠先在这个样子,我感觉鼻子酸酸的,实在不敢相信这样一个老人居然会是杀人凶手。
夏天把刘芳揽到自己的怀里,他怒斥陈大忠“你究竟为什么要害死夏心?”
陈大忠抹了一把眼泪,他哽咽着说道“我并不是成心要害死夏心的,这一切都是一个意外。”
随后陈大忠向我们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听陈大忠叙述玩,我才知道夏心死的过程和我所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也和陈大忠没有关系。
就在夏心死的那天,陈大忠去找在外面玩的陈少君。
他距离湖边老远的时候就看见夏心在水里挣扎着,她努力把同样落水的陈少君给托上岸但就在距离岸边还有几厘米的时候,夏心突然在水里痉挛了,她拼命地挣扎着,不断喊着救命。
陈大忠眼见情况不对,急忙跑到湖边,但就在他到达湖边的时候,水里的夏心也没了动静,慢慢地她漂浮在水面上。
明明夏心和岸边只差几厘米的距离却成了永远也无法达到的彼岸,夏心就这样死在了湖里。
后来陈大忠询问陈少君才知道一开始是陈少君先掉进湖里的,然后路过的夏心看到了,为了救落水的陈少君,怕水的夏心不不顾一切地跳了下去
最终年幼的陈少君得救了,但是夏心却死在了冰冷的湖水当中。
得知自己女儿死的真相以后,刘芳和夏天痛哭流涕。
夏天大骂道“我女儿为了救你孙子才死的,可你却一声不吭,连夏心到底是怎么死的你都不告诉我们,你这几十年都是白活了吗?”
陈大忠紧紧搂住自己的孙子陈少君“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们的,一个大学生因为救我孙子而没了,我怕……我怕你们要求我赔偿,那可是一个活生生的大学生啊!我赔不起,少君的父母辛辛苦苦地在外面打工赚钱,我们赔不起一个大学生啊!”
听着陈大忠的话,我只觉得心塞,什么时候一个人的生命可以用金钱来衡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