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雄和李教授知道我在困惑,等喊来服务员点过菜后,慢慢给我解释起来。
梁宇曾在白雄手下工作过,而那个时候,白雄隐约已经察觉到了梁宇的用心,而一番暗中调查之后,白雄发现到梁宇的不同,于是暗中联系李教授商量对策。李教授是用蛊的行家,蛊术里有种让人替死的术法,叫做死蛊。这是秘传,不为外人所知。
简单点说,就是让蛊虫替宿主死一次,挡一回灾。
表面上白雄和李教授中了地狱地形图的诅咒,实则他俩平安无事,就算真要死,那也是寄居在他两人体内的替死蛊虫去死。
记得那地狱地形图的诅咒是北平天下的,李教授居然有办法混过了北平天的诅咒,本事还真是不小。
不过听他们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感情当时和李教授的那场决斗,这老家伙是故意借机败在我手上,借机炸死,好真正躲藏到幕后伺机而动。他躲藏在幕后的用心,当然是想在解救了白雄的同时,顺手把宫爸也给救了。
白雄和宫爸关系很铁,那必然是白雄所托。而当李教授顺利隐藏到幕后准备按计划开始援救宫爸的时候,宫爸正巧已被梁宇抓走。
这么看来,当时我和宫雪嫣追着宫大伯父子到破庙,遇到那假和尚,破解他的悬棺护院局时出现的神秘人多半就是这个李教授。
“你当时是故意让假和尚发现,让他出去追你,好让我和宫雪嫣动手?”我说。
李教授和白雄本来正笑眯眯的看着我,听见我这么一说,两人脸色当即一变,变作愕然和难以置信。
“你连这个都猜到了?”
“好小子,我本来还打算打个哑谜让你来猜,没想到才简单交代几句话,你就猜到当时出现的人是我。”李教授吃惊的很,转而愕然的看向白雄。
白雄笑说:“老李哥,我就说这小子脑袋好使吧,给他点线索他就能推敲出这么多。这次多亏是他,否则光凭咱俩,要救出宫老哥还指不定要费多少工夫呢。”
李教授深有同感的点点头:“我倒是低估这小子了。”
白雄微微一笑,喝了口茶,对我说:“小兄弟,现在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可不好找,梁宇走后他那位置我一直空着,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来我公司就职?放心,薪水待遇方面保证比梁宇要高,你看怎样?”
我眼皮子跳了跳:“你想给我提供工作?”
“当然,不止是工作,说实话我还想撮合你和小晴来着。”说到这里,白雄搓了搓手,一副很兴奋的样子跟我说:“你和小雪嫣那头进展的怎么样?如果没啥进展,不如改选我家小晴吧,我看小晴对你也挺有意思的,不如你俩凑成一对,可好?”
我喷!
还有这样拉女婿的吗?那样子好像恨不得把自己女儿赶紧嫁出去一样。
但老实说,认清楚这个事实以后,我对白雄和李教授的印象是一落千丈!
他们两个人是厉害,梁宇在花市谋划了那么大一场阴谋,宫爸牛逼的釜底抽薪,借机从宫家独立了出来,很牛掰,他两人也不差,来了招瞒天过海,于大半个花市的动荡中独保自身无恙。
不得不说这些精明的商人都不是盖的,就算没有我在中间帮忙,他们一样不会有事。
但怎么说呢,比起宫爸,白雄太狠了!
他明知道自己不会有事,当初梁宇用夜魔骷髅头围攻他白家别墅的那一战,他假装被梁宇控制,袭击我和宫雪嫣。假装也便假装吧,可当时打起来他是真的在下死手,那刀子扔的,当时要不是宫雪嫣眼疾手快,真的能被他一刀捅死!
他太狠了!
由黑道转白,说到底还是转不掉他骨子里的那股狠劲!
反正这餐饭吃的我很不愉快。
妈的,这两个人给我的印象本来还不错,但现在一落千丈,还不如死了。
这顿饭我从头到尾吃的默不作声,这也是看在小晴的面子上,否则像这样的人,我都懒得跟他们多啰嗦。
吃完饭后,我回到宿舍床上躺着。感觉有点累,感觉有些厌倦。很反感去想这段时间以来的遭遇。躺着躺着迷迷糊糊睡着了,约莫四五点的时候又被一通电话给吵醒,这回是宫雪嫣打来的。
宫丫头告诉我说,她老爸老妈想见我,问我现在有没有时间去见见他们二老。我本想说不想见,我现在心累。但考虑到宫母有病在身,我不答应不好,而且宫爸为人也是不错,起码比白雄强的多,便答应了下来。
探望长辈不能空手,我顺手买了些礼物。到了医院,上了楼层,还没有进到病房,首先便听见里面宫母在咳嗽,转而咳嗽声止,一名护士拎着垃圾袋走了出来。那垃圾袋我看了一下,里面全是纸巾,染血的纸巾。
我眉头紧了紧,默不作声的进了病房。
“小楚来了,快坐。”宫母很热情的从病床上坐起身,面带微笑的看着我。
宫爸亲自给我搬来一张椅子,微笑的说:“这次多亏你帮忙,不然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他们母女。”
我笑说:“宫叔吉人自有天相,就算没有我,你也不会有事。”
“你这孩子,嘴巴真甜。”宫母笑道。
宫爸笑说:“来了就别走了,晚上正好一起吃顿便饭。”
又是吃饭。
我这会的心理阴影还没有散掉呢。
我说:“阿姨到底得了什么病?这么多天都不见好?”
“小病而已,只是你阿姨身子骨本来就弱,小病也得拖个挺长时间。”宫爸笑道。
小病?小病会满满一垃圾袋的染血纸巾吗?
我皱皱眉头说:“宫叔,你还是跟我实话实说吧,雪嫣现在又不在,你没必要瞒着我。”
“真的是小病。”宫爸笑道。
这家伙也真是能抗。
我把袖子挽了起来:“那这样的话我给阿姨把把脉吧,中医把脉我也懂。我来给阿姨看看。”说完伸手去拿宫母的手腕,而宫母却是下意识把手一缩,神色上虽然还算自然,但两眼目光里却多了几分惊恐。她害怕我给她把脉。
我叹了口气:“阿姨,你还是实话实说吧,你究竟得的什么病?”
“这……”宫母语塞了,可能也知道躲不过去,咬了咬牙,轻声跟我说了实话:“癌症晚期。”
我脑子里一炸!
癌症晚期?那岂非是没有的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