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谜团必须要搞清楚,否则我们连真正的敌人是谁都不知道。
我扭头看了看董大叔,董大叔此刻正蹲在墙壁下,保持着手臂卡在墙壁里的姿势,神色呆滞显得很害怕的同时,还在不停念叨着他老婆的名字。她老婆一定是个大美女,否则干嘛这么惦记?但说起董家阿姨相貌,我翻遍记忆,发现印象已经有些模糊了。
也是,两年多没有回家,老家的人我能记得多少。两年时间人的相貌是有变化的,见了面或许能认出来,但要凭空想象,有些人还真就记不得她的样子了,毕竟本来走动就不多。
我走了过去,在董大叔的面前蹲了下来,问他:“董叔,别怕,我会平安把你带回去的,你不会有事。”
董大叔不吭声,只是瑟瑟发抖。
我知道他是被吓的狠了,当即继续安慰道:“董叔,你还记得村里的赛半仙吧,我跟着他学法多少学了点本事。你就算别的不信,还不相信赛半仙的本事吗?我保证你能平安出去。”
听见赛半仙的名头,董大叔这才抬起头来看着我,目光灼灼,却是说:“那你说我老婆会跑去哪里了呢?她不会已经被吃掉了吧。”
我去!又是老婆。
张口闭口离不开老婆,您这堂堂七尺男儿,除了老婆能不能想点别的?
我翻了个白眼说:“放心,我们肯定会尽力找到婶子。但有些问题我们还没搞懂,希望董叔你可以为我们解惑。”
“什么问题?”董大叔抬起头说道。
“除了年初临村和我们楚家村大打了一场之外,我们两家村子有没有同时得罪过什么人?”我问。
“同时得罪?”董大叔摇头:“没有。”
我一急:“不可能没有,您再好好想想。”
董大叔低头想了想,然后说:“真没有,如果真要有,就是年初务工。那会工钱不发还被临东找人揍了一顿,后来警察介入,调查到临东的头上。临东害怕,马上就把那几个动手的人给供出来了。那几个人据说有点背景,耗了点时间花了些钱把事情了了,回头便去了临村找临东报仇,不过那时临东已经跑路了,几个人气不过,把临村几个汉子给揍了。”
“就这样?”我愣道。
董大叔点头:“就这样。”
我往地上一坐,感觉这事怎么听怎么不靠谱。
好吧,混混之间的相互复仇是很正常的,可简简单单的复仇再搀和上灵异怪事,那就不太可能了。这能有多大仇啊?连半年牢都没有坐,就把临村全村老少变成怪物,这可能么。
宫雪嫣听了,也觉得此事不太靠谱。她说:“董叔叔,还有没有别共同敌人了?我是说共同得罪过的人。”
董大叔摇头:“真没了。”
宫雪嫣无奈的和我对视了一眼,看的出来这位董大叔没有撒谎,是真不知道。但这下子问题又陷入了僵局,对方到底是谁啊,他目的是啥?没有动机,我们很难查出这个人的身份,很难把他给揪出来。
临村村口老村长跟我们说的那句话其实应该还有第三层的含义,那就是说他们临村的怪物们现在还没有成熟,否则便会来之不拒,用不着还阻拦外人进村。等到怪物成熟,不用外人主动踏进陷阱,他们会主动出击。而现在才只是临村变了样,接下来搞不好就是我们楚家村了。
“罢了,先不想这个了,先把胎中胎找到再说。”我叹了口气说道。
宫雪嫣说:“你在这个村子里感觉到胎中胎的位置了吗?”
“没有,但不排除它就在这个村子里的可能。反正来都来了,咱们好好找找。”
“你打算怎么找?外面都是村民变得怪物。”
“不管他们,咱们先想办法离开这仓库。”
仓库是密封的,从正门出去不大现实,因为会正面面对上村民怪物。一旦和它们打起来,那要搜索胎中胎的下落就不好搜索了。所以最好还是暗中进行。
当然了,在出去之前,我们得先想办法把董大叔的胳膊给拔出来。也不知道董大叔是怎么把胳膊卡进去的,给人感觉就好像是被上紧的螺丝一样。我又是敲又是拽的,还不停的泼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给他拔出来。
接下来就是找寻出去的方法。正门不能出,房顶上空倒是有个通风口。我找来两个梯子,让董大叔先行爬上去。董大叔心忧他老婆,二话不说爬到梯子顶端。
这个时候宫雪嫣喊了我们一句:“先别忙着爬梯子,来看看这里。”
我说:“怎么了?”
“这里的墙壁看起来可以踢碎。”宫雪嫣说道,说完抬起脚在那墙壁上一踹。
那墙壁果然不结实,被宫雪嫣踹上一脚果然崩塌,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入口。中大奖了,一个村庄的仓库而已,居然也能藏有一条密道。
宫雪嫣打开手电筒,往密道里面看了一下,然后跟我说:“里面像是另外一间房间。”
我说:“里面有人么?有的人会比较麻烦。”
“没有,空荡荡的还布满蜘蛛网,应该没有人住。”宫雪嫣回答道,接着又说:“我们要不要进去?”
“进!”
当然要进,仓库顶部的通风口还不知道能不能容纳一个人通过,就算能容纳下一个人通过,出去后多半也会面对上村民怪物。密道里的房间不知道是谁人住的,但却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我先进去,你和董大叔随后跟来。”我说道。
夺下宫丫头手里的手电筒,我率先进去密道。董大叔随后跟上,紧跟在我身后。宫雪嫣在走在末尾,这丫头机灵,临走之前还不忘记拿块木板把密道洞口给盖住,防止村民怪物冲进仓库从而追击过来。
“阿正啊,你说你婶子真的没有被吃掉吗?”一路上,董大叔问我,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样子。
我安慰说:“保证不会有事。倒是董叔你,你必须要冷静下来,否则婶子遇到危险,谁来援救她?”
闻言,董大叔深深吸了口气:“你说的对,我必须要冷静,冷静!”
董大叔深深吸气,但鼓足的勇气没维持到三秒钟又泄气了。跟在我后面牙齿打颤,瑟瑟发抖,显然是害怕到了极点。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不再多说。
密道不是很长,躬着身子往前走,三两下便走了出去。之外就是那个布满的蜘蛛网的房间了,可一进这屋子,我们首先注意到的却不是家具摆设,而是侧面墙壁上一个用血书写的大字:“恨!”